塔尔:Rules(基于电影内容看电影)
2022-11-25 网友提供 作者:fork·knife 点击:次
Told Field说他主角的角色换成任何职业的上位者都可以,只是指挥这一形式更明显,所以我一个非艺术类出身的门外汉斗胆来呈现一下电影的展开。 很明显这部影片是一个角色研究,冷淡的调性也符合研究这一形式——就像研究CRISPR,它可以是有益的,也可以是有害的,也可以是潜在有益或有害——只是研究。 在电影中,Lydia Tar作为女性同性恋者的唯一作用就是这个身份没有任何作用,她只是一个人,就像《Titane》里她的孩子完全可以是从她的**管里生出来的——但同时Tar又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各种关系的载体。 这里需要提及一些臭名昭著的sexual predators,像罗曼·波兰斯基,哈维·维恩斯坦。罗曼波兰斯基拍了一部《我控诉》,我控诉中犹太军官是个彻头彻尾的倒霉蛋子,它什么也没做,但因为当时的社会环境承受了莫名的罪名——一个洁白无瑕的可怜人;而Tar,的确导致了一个女孩的间接死亡,一个罪有应得的人。波兰斯基的自辨意味在我看来会更强一些,他完完全全在诉说着社会环境对那个可怜人的不公,查案的人借着他上了位、知识分子借着他扬了名,但除了牢狱之灾,他什么也没有得到——但Tar不是洁白无瑕的可怜人,Tar是权力流动的一部分,一个外在表现,她甚至不是一个人,而是观察权力的一个窗口。 影片一开头的大段长对话已经揭示了整个影片的议题:#RulesoftheGame.影片围绕Tar展开她身边的关系,除了和女儿的关系,每段关系都有一个共同的词——Rules. 和主持人的采访中提到maestro与maestra,观看者与被观看者的Kavvanah不一致(“intention,” or “devotion”),用以往杰出女音乐家的例子驳斥主持人提到的性别歧视。 maestro和maestra已经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了,机会是成功的一部分,但投机在上位者嘴里成了——规则,比如奥斯卡,大家似乎都默认政治正确已经成为了评比的标准之一,但这和电影的质量有什么关系呢?因为我是有色人种,所以评比的时候需要考虑到我作为“弱势群体”的身份,如果我的胜出包含了这些潜在因素,那这又是否是另一种形式的投机?就像十几年前的白人会因为自己是白人而胜出——当然不是,因为这是规则,是各个时代的“政治正确”。 更何况即便大家都宣扬着政治正确,但93届奥斯卡仍然给了科恩嫂——是因为她演得好到足以三封呢,还是因为奥斯卡内里仍然是白的,有权力做决定的人没有任何改变——或者说权力本身没有改变——这都有可能。(没有质疑科恩嫂的意思,我很喜欢nomadland) 《早间新闻》第二季虽说评价不怎么好,但里面的身份政治倒是很有意思,Tar里也是如此,不管是上位者还是下位者,都视自己的利益为规则。Tar身边直接关联的有两个寻求上位的下位者,一个是Krista,一个是Francesca,F就是没有提出要求的K。F崩溃来找Tar寻求安慰时,Tar提到K总是在要求什么,而F你可以看到任劳任怨在Tar身边做助理没有抱怨——但如果有真正透明的规则,或者说没有被Tar这类人所诱惑,K为什么不选择更好的方式实现自我?因为这就是现在的规则——Tar感谢mentor,不是因为他交给她的音乐技巧,而是没有他就没有Tar现在的地位;Sharon同样也是出身与一个音乐家族,是有人领进门的(Goodnow sisters);助理指挥塞巴斯蒂安,也是靠着Andris的关系——所以当Tar踢走塞巴斯蒂安的时候,他本来还在愤恨的质问Tar,但当Tar提到Andris后,他便明白了——这就是规则,他是如何上位的,那下一个人,也会因此规则而上位。所以F在没有获得助理指挥位置前,始终没有和Tar闹翻,尽管她可能对Tar的一些举动反感——但她没有背叛自己的利益。K让我想到了Olga,波伏娃的情人,即使出版了回忆录《萨特、波伏娃和我》来控诉波伏娃,但她的文字中再次展现了她对波伏娃狂热的崇拜与倾慕(来自该书评论区)——波伏娃为了满足萨特曾把自己的情人介绍给萨特“享用”,当然,“她同意了”——就如同出租车中F和Tar争辩的那一幕,“她同意了”。此处的同意不过是一种妥协,但过去的历史似乎总是女人在妥协,但正是这样的妥协塑造了现在的规则——仿佛理所当然。最终K因为无法自我实现而疯狂(我认为谋生是可以活下去的,只是来自权力上层Tar的封锁使得她无法实现自己的才华才导致她的自杀),F在没有得到助理指挥的位置后留下了Rat on Rat,彻底消失在了这个权力结构中。 这样的理所当然在影片中随处可见。大家都知道Tar和她的情人们的故事,但理所当然,直到塞巴斯蒂安自己的利益受损,他感到愤怒说了出来everybody knows;所有人都认为首席大提琴手会获得独奏机会,大家理所当然的祝贺着,她也理所当然的接受着,但当选拔被提出后,她的脸色不再显得理所当然;而这些事对其他人来说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就是规则。助理指挥换了,规则选出来的;独奏总是首席,不管她的状态如何或者其他因素,反正这就是规则;独奏的首席被换掉了,这也是出于规则——这一点一点的妥协都成为了权力结构的一部分。Juilliard的那段谈话也展示出在现代媒体many see many的omniopticon里,每个人都在成为权力结构的一部分——正如后来Anti-Tar的活动里,公众的surveillance(我觉得翻过来不太行但凝视又不太完全正确)也是一种权力。同样适用于民主,不能管是哪个地方的民主,乐团看起来民主投票,但那却是相对规则底下的民主。而相对主义盛行的今天,一切绝对权力都被解构,同样,一切绝对意义也都被解构——川端康成的文字可以是厌女的糟粕,马尔克斯的一些作品可以是老男人发情的产物——经典早已不复存在,只是不知道谁敢去捅开德里达都不敢捅的脆弱窗户纸。尼采敢,因为他有超人;德勒兹敢,因为有差异与重复——但剩下的人,有的只是混乱。“chaos is a ladder”,你顺着爬上去,也会有人爬上来把你挤下去,这可能就是权力流动的意义所在——it comes full circle, but that is the rule of pow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