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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情—二零一六年正月初三陕北农村聚会纪实

  我深爱的故乡啊!念不完的是乡思,斩不断的是乡情,海角天涯,你是我永远不灭的牵挂。 ——题记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之际,几代人载着对这片故土的热爱,欢聚一堂。重温昔日的点滴回忆,找寻记忆中那段童年的梦,品味心灵深处那份最纯的亲情。

  聚 餐

  小车缓缓使入这个破旧不堪的小村庄,没等下车,老远就听见阵阵吆喝声,一盆冒着热气的饸烙被端出窑洞,随意的摆放在院落放着的炕桌上,旁边再放上一个高一点的圆桌,上面摆放着一小盆羊肉臊子和几碟小菜。饸烙算是北方招待客人的家常饭,众乡亲每人端上一碗,或蹲着,或坐着,或站着,伴着嗖嗖的吸面声,吃的津津有味。曾经面朝黄土背朝天,默默守候着这一方水土的人们,会因为脑畔上的一条水路,会因为一棵老树,闹到话也不说,一度到了“绝交”的地步。曾经憨厚老实的一大家人,会因为所谓的权势、利益关系,刻意的被划分成了几个派系,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到处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随着老一辈渐渐从历史的舞台退出,新一辈人绝大多数外出谋生,彼此之间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未曾谋面,时间淡化了曾经的“恩怨”,岁月填补了彼此的隔阂,在外漂泊的每位游子时时被一种乡愁牵引,早已放下彼此的成见,欢聚在一起,诉说着相思之苦,品尝着感动之泪。在这个寒冷的早晨,我内心却划过丝丝的暖流。

  扭秧歌

  村里要聚会,有人早早的在县城里买回几十把彩扇,几十把花伞。午饭后,男女老少聚集到村口的六叔家,男的手拿花伞,女的手持彩扇,在一阵锣鼓声中,扭起了大秧歌。尽管没有化妆,也没有统一的秧歌制服,甚至有的连秧歌也没有扭过,只能手忙脚乱地学着领头的几个所谓的“把式”,有模有样的扭动着,锣鼓声,嬉笑声笼罩在这个巴掌大小的院落。几个围观的乡亲借此机会聚促在一起,询问着、关心着彼此近年来的生活状况,眼神中流露出的全是羡慕和祝福。几个顽皮的孩子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穿梭在秧歌的队伍当中,尽管照看孩子的大人们紧追在孩子后面,还是迟了一步,秧歌被打乱了,但是人们依然在混乱的队伍中扭动着,扭着对新年的祝福,扭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合影留念

  为了能永远记住这难得的画面,也为了能让没来得及回家团聚的亲人们看看家乡的模样,看看这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的情景,一位哥哥辈份的人早已将随身携带的相机拿出来,按照辈分,分别给全村四辈人拍了一张难得的“全家福”。时间定格在了拍照的那一瞬间,看着爷爷辈满头的白发,满脸的皱纹和身前那一根根的拐杖,内心在隐隐的作痛。是啊,曾经那个灰不邋遢的我如今也成为了人父,更何况爷爷辈的人呢。此刻我只是惋惜本该早早到来的“大团圆”,直至今日才能实现,或许人们未曾相聚,但每个人的心早已聚在了一起。

  离 别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短暂的相聚,终将会是一场离别。汽车陆陆续续驶出村口,久居在村里的十几个人老人齐刷刷的站在路旁目送着缓缓远去的汽车,车里的人总要把头从车窗上探出来,默默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在做着最后的告别。离别是一种苦,苦的让人无法用言语表达,离别也意味着下次的重逢,可是谁都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下次又有多少人永远不会再来相聚。

  世上有一份爱是伟大的,那叫做父爱;世上有一种情是长久的,那叫做思乡情;世上有一群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人,那就是故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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