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母亲
2022-11-15 网友提供 作者:文锐 点击:次
我母亲去世也有些年头了,可她一直活灵活现地在我眼前从没变样过。或许她根本就没离去,而是我外出一些时间回来又看到似的。 可我心里还是明白,母亲是真的离世了。我家姊姊多,母亲一生过得很苦。想到母亲生前过的日子总是内心起伏泪水噙满眼眶。也总想写点我对母亲的回忆,但是一提起笔总感觉很沉重,我拿什么来回忆母亲呢!一支小小的笔杆能把母亲鲜活地表达出来么?能把母亲爱我我也爱母亲的那份感情如实真挚地写在纸上么?一直以来我在犹豫在挣扎,时时母亲也像是站在我面前,用我们娘俩能懂的表情让我最终提起笔,写和她生前生活的点点滴滴。 母亲满头银色的头发整洁地用一根白帕包裹。白帕是非常有讲究的,一定要用纯棉的标白布,长约三尺,宽约三指乘三折,也就是宽度一定要能折成三折后像三根手指并拢那样宽。长一点也不行宽一点也不行。母亲就用这样的一条标白纯棉做头帕,在緾绕裹头之前,要工整地放在双膝上对整折齐不得有折皱,就象一匹标尺一样边沿整齐才细心地从耳际上方,沿着前额绕到后勺再到耳际,重叠大约三次后把尾端折成一边是三角形状在耳际靠后勺不易发现的地方往下沿里层倒插扣好。帕子呈立体状,精神地贴围着母亲的头站在那里,既工整又不胡乱,既整洁也不雍肿,恰到好处地配裹在母亲慈祥而微笑的脸额上。 我长篇累犊地回忆母亲的帕子,这还远远不够,母亲的整洁精干不是几句话几行字就能概括的。趁母亲还微笑站在面前高兴的样子我还得讲帕子。 那时家里很穷,母亲只能有一根备用。所以必须要今天换了今天洗的习惯。小时候起我就知道母亲洗帕子是有讲究的,当然现在的女人不包帕子了。母亲是属于那种旧时纯粹的农村妇女,但她那洗白帕子的方法留传给我,却怕就要被我埋藏了。现在各种洗涤用品很多,但是总洗不出母亲发明的那洗法效果。有时我老婆在洗白衬衫的时候,我曾很多次想告诉她,母亲那方法,可不知什么原因我还是保密了。事情讲到这份上我还保留什么呢!其实就是往盆里舀一瓢清水打匀适量肥皂搅匀,不得放洗衣粉,要不然在之后的工序中帕子得不到那效果。把帕子浸泡半小时左右洗,尔后再清,在清洗第三次那是最讲究的,是最关紧的一次,也许那是母亲的专利发明吧。往一瓢左右的清水里用我的钢笔滴三滴金城墨水,用手搅匀,盆里的水马上呈清嫩清嫩的,把帕子往水里反复拖拽,然后水淋淋地凉在阴凉处风干,不要太阳直照。待干后帕子嫩白嫩白的有说不出的舒服。 母亲的帕子就能让我甜蜜累述半天,自然她的衣着筑怕就更费语言了。但是毕竟那只是我愿意多挨会母亲的意思在拖延时间,自然没必要浪费别人光阴,把时间就浪费在我的甜美里。能简就检重要的说吧。毕竟母亲是自己的亲妈,不是所有人都带有那份亲情。 一身反复洗过的蓝布的卡,斜挎肩式胸襟衣上是一溜像蜻蜓对着头的手工蝴蝶扣。脚上穿的是白须底敦草泥布鞋。不用文字描述母亲慈祥仁和的样子,活出来了吧很多时候记忆就像爬壁虎一样布满了土墙以及土墙内庭院里发生的事…… 70年代农村出生的人可能都有这样的记忆,特能吃!为哪样能吃?因为穷。有首童谣是这样唱:红箩卜,面面甜,望到望到要过年,过年又好耍又吃汤包又吃尕……可以想象那时候对吃是一件多向往的事情。 我们家也不例外穷。记忆中父亲就是个难得下地做活的人,就凭给一坝人裁缝做衣服和做赤脚医生养活我们。那时候的手艺人不怎么挣钱,但能挣一坝人的好心。印象最深的就是我们家的农活总是被坝上的人明里暗里抢着完成。记得那时候都喜欢互相帮忙,母亲最好的优点就是就是拿出自己种的,或是坝上的人送我们家的好东西煮给人吃。那时候好象吃比现在挣三四佰块钱一天都还要高兴。 母亲家规很严,从不让我们兄姐上桌,她生怕人吃不饱吃不舒服。但是我和我爷爷是个例外,当然我还是上不了桌的,爷爷是个例外,要讲偏心的话恐怕就是这点吧。爷爷在桌上我还得和兄姐们在灶旮旯前吃。我是家里的老幺,正应了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这句话。我爷爷***挨批斗被整惨了,之后就被父亲母亲化为和我一样受特殊对待的人。其实把这特殊讲出来现在的年青人会不以为然,但那时却真的在兄姐们心中我和爷爷就跟亨受县级待遇一样。可能三十多岁的人少数记得有一句话叫吃甄边饭吧。我就是吃甄边饭长大的,爷爷就是吃甄边饭老死的。话虽然是一句,但那时候确实是不容易的,不多一点米下锅,母亲不是给我和爷爷留米粥,就是饭蒸好后把包谷饭翻开,把甄底边的那一圈米饭舀给我和爷爷。她认为米饭和软养人,我和爷爷身体身体薄受不了饭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