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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怀念

  寒衣节,每年农历十月初一,又称“十月朝”、“祭祖节”、“冥阴节”,民众称为鬼头日,是我国传统的祭祀节日,相传起源于周代。这一天,特别注重祭奠先亡之人,谓之送寒衣。寒衣节与春季的清明节、上巳节,秋季的中元节,并称为一年之中的四大“鬼节”。

冬天的怀念

  明代刘侗、于奕正《帝京景物略.春场》有当时寒衣节的详细记载:“十月一日,纸肆裁纸五色,作男女衣,长尺有咫,曰寒衣,有疏印缄,识其姓字辈行,如寄书然。家家修具夜奠,呼而焚之其门,曰送寒衣。新丧,白纸为之,曰新鬼不敢衣彩也。送白衣者哭,女声十九,男声十一。”

  清代潘荣陛《帝京岁时纪胜.送寒衣》上有寒衣节的情形:“十月朔……士民家祭祖扫墓,如中元仪。晚夕缄书冥楮,加以五色彩帛作成冠带衣履,于门外奠而焚之,曰送寒衣。”[6]

  民俗学专家高巍介绍,农历十月初一是传统“寒衣节”,在冬天到来之前,群众选择向祖先“捎包袱”的方式来表达对先人的缅怀纪念之情,是中华民族“祖先崇拜”文化的表现。

  明天就是 “十月一”了,也就是人们俗称的“寒衣节”。

  我想对于很多人来讲,这一天都有着专属于自己的特殊意义。

  今天是农历九月的最后一天。我们一行几人车马劳顿赶往一位朋友家共同为他几天前病逝的老父亲送别。虽然今天无雨,但是连日来降雨降温,冷空气席卷大地,只觉得此时的气氛更为落寞苍凉。挽帐一直从路口延伸到家门口,就连院子外边的墙上、堆放整齐的柴火垛上都披挂着一条条寄托哀思的黑底白字的帐子,不免让人陡然悲从心起。而另一户人家,远在几十里开外,也是满院子头顶孝布,身着白衣的人出出进进,来来回回地穿梭,忙碌。原来他们是要为主人家已故的高堂立碑呢。

  我,此时此刻,想到了我的奶奶。

  奶奶去世快11年了。那年冬天很冷,对我而言,老人家走得很突然。临走时,我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因为当时刚调到一个单位没几天,假还不好请,我上班走时奶奶正有病被爸妈送去医院看医生,大家都以为是老毛病,可没想到,她这一次去,就没能平安回家。

  知道这个消息,是从老公那里。记得他那天晚上连夜赶到我们单位,并亲自去跟我们领导请了假,说是天一亮就出发回家。性格开朗的老公几乎一夜不大说话,闷头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我只是隐约觉得有什么事儿,却又不敢问。终于熬到天亮,大概不到六点吧,反正所有人都还没起床,悄悄叫醒门卫大爷为我们开了门,趁着微朦的夜色就匆匆启程往家里赶。

  一路上,老公开着车,表情凝重,还是不说一句话。行至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老公突然减慢了车速,小心翼翼地说:“我跟你说件事儿。”“哦。”我一边应着,一边扭头看着老公。他并不看我,继续目视前方,专注地开着车。接着又是沉默。顿了好一会儿,他接着说:“咱奶不在了。”我惊愕地望着他,然后扭头不语。泪,不由自主溢出眼帘,无声滑落。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像冰冻了一般。冰人儿一样。除了一行行不停滚落的热泪,其余肢体所有的部件全都僵在了那里,动弹不得。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直到车开到我家门口,仍坐在车上一动不动,不言不语。老公下车问婆婆要了她自己小时候家里老人去世时穿的那套白衣服,还有白手帕,头跟,装在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递给我。我木然地接过,大脑一片空白。

  回到家,大门外的墙上是寒风中高高飘着的白幡,院子里是头顶白手帕的亲人们,堂屋正中,奶奶静静地躺在新漆油亮的木棺里。

  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前,“奶奶,我回来了!”手扶冰冷的棺木,只觉喉头一阵阵发紧。泪水像开了闸的河水,一泻而下。想到奶奶从此再也不会和我说一句话,我“哇”得一声大哭,眼睛一闭,两腿一软瘫倒在地。

  被人扶起来再去看奶奶时,心头已然荒芜。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去了。永远地去了!一幕一幕,清晰又模糊,模糊又清晰。儿时那个在深夜唱歌给我听,轻轻拍打着我的背入眠的奶奶不在了。病痛时,也不再有人眼巴巴地陪在身边,一遍一遍轻声细语,说悄悄话一样为我祈祷的奶奶不在了。出门时牵着我的手,总怕我走丢的奶奶不在了。上学时送我到巷子口,放学时抱着年幼的小弟弟翘首以盼的奶奶不在了。上班了,默默地将我的白大褂洗得雪白平展展地晾晒在宿舍楼前铁丝上的奶奶不在了。几乎每个星期天去礼拜堂的路上都要抽空去看看我刚刚蹒跚学步的孩子的奶奶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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