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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七三的九七零九(2)

  恰好,和大多中国子女一样,我也不喜开口。

  十八岁,还来不及做些什么,就像风一样,吹了,就散了。我好像并未长大,你已经开始老了。

  【七三】

  用她的话来形容她自己“我年轻时也苗条过,比你现在苗条多了。我现在胖是因为你,还有那个合着他一起来欺负我的小崽子。”

  九七年,她生下我。从此,她有一个称呼叫妈妈,我也有一个别名叫女儿。她,真是符合我心中那个母亲的形象,有些微胖,却总让我心暖。我算不上是她的小棉袄,她却永远是我的大棉被。

  零五年,我便开始用自己学来的词语形容她。有温暖,有冷漠…更多的便是唠叨。

  也许,像大多数小孩子一样。最烦的就是那张喋喋不休且无时无刻不在约束你的她。“我的妈妈说起话来就像机关枪一样停不下来,不!比机关枪更快”。一段话,写在日记本的第一页,像是对她严厉管束的反抗。

  而她,却在看完这段话后足足笑了我半年,逢人就说:“我家女儿都会评价自己的妈妈了”。就因为这,我在一段时间里决定堵气不再理她。

  其实,从我开始记事以来。这种事的出现概率及高。可最终的结果就是,在她的“威逼利诱”下擦干眼泪,吃完饭,继续上学。然后,回到家,像没发生一样,继续生活,直至现在。

  零七年,我开始学会在家里翻箱倒柜找东西。一只钢笔,一张邮票,或是一本相集…

  我的家里是有两本相集的,而这两本相集里全是我的照片。从蹒跚学步站立不稳到开始不听她的指挥在各种危险的地方疯跑…从脸颊微红皮肤微白到四肢黝黑浑身是伤。每一张,都有她或他的陪伴。

  我想,这一点,我真是像极了她。我们总会固执地给至亲的成长留下一些“证据”,或多或少。为对方可以看见,也为自己留下念想。

  也是这样,我习惯将身边的人给我写的便条,叠的纸鹤都好好珍藏起来。而她,也把那一封封信保存地如此完好。我是没有写过信的,在这个信息如此发达的时代,短信,电话让我们这些人淡漠了写信这种事。而只有在她那一叠厚厚的信纸里,我才知道情感还可以这样传达。

  十多个信封,里面是她和他的书信。称呼很暖,都是名字里的最后一个字。除了对方的日常,剩下的都是一个女孩的成长。

  “我打算给孩子买套衣服,但我不知道她现在长多高了”

  “孩子开始学着写字了,我下次让她给你写几个字过来”

  “孩子最近不是很听话,有些调皮,我不知道自己管的方法对不对,我在想,你在家的话她会不会听话一点”…

  此种言语,便是一封信的主要内容。寄来寄去,最终还是被细心的她留存下来,以至于被我发现,刨根问底,也被我记录下来。

  零九年,她送给了我一个礼物。一个生命,一个我央求了三年才来到我的世界的妹妹。

  在这之前,我最羡慕的就是领居家三五个孩子成群结队去上学的场景。我经常会和她们一起上学,每次都会听到那个最小的孩子在后面追着我们喊:“姐姐…等我一下”。而停下来等她的永远是我。但,她跑到我面前时,只是疑惑地问我:“你看见我姐姐了吗”?那个时候,确实很失落。

  也因为这样,我经常会问她姐姐到底是怎样的。因为,我也想做一个姐姐,像士兵接受一项神圣的任务一样,满足,自豪。

  你答应了我的要求,也开始教导我学会分享。零九年一月,一天下午,你抱着她出现在我面前,说:“快过来,这是你的妹妹”。

  很兴奋,也很惶恐,我伸出手,开始逗眯着眼睛的她。从嫩白微红的脸蛋到过于纤瘦的小手。我开始相信,这便是我那迟到的礼物,你好,妹妹。

  这一年,我十二岁,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虽然有一定的年龄差。但你却怕长时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我接受不了这个要分走我一部分爱的妹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一边喂养着她,也安抚着我。

  十五岁,我还在和她喝一样的儿童牛奶;

  十六岁,你还是习惯买两份一模一样的零食;

  十七岁,你拉着她走进超市,后面跟着满不情愿的我,转过头,你偷偷地对她说:“我们就买姐姐爱吃的零食好不好”?

  你总是怕我想太多,也总是怕我误解。这几年,你一直在权衡我和她之间的重量。其实,很多时候,你总不经意地对我说:“两个女儿都是一样重要,我做不来偏袒”。而我,也只是沉默或是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但,事实上。你在我身上花费的心思真是足足超过妹妹的两倍。我承认我一直都是自私的人,但清醒起来,我却很明确地分清真假。

  十九岁,在这前一天晚上,你给我发来消息。

  “十九年前的今天这个时候你还在妈妈的肚子里,现在的这个时候你已经长大成人了!为了你的未来正在努力学习,加油!老妈希望你更上一层楼!祝你生日快乐!”

  这是肯定。足够让我落泪。

  七二七三的九七零九,给我自己,也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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