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都是温柔如水的表象(2)

　　那次回家，我刚下汽车，父亲便接过我的书包，带着我去了买菜的店里。

　　“你想吃点什么菜?”

　　“随便...”

　　“要买鸡腿吗?你不是无肉不欢吗，我一个人在家也没养鸡。”

　　“不想吃肉。”

　　“那要不买条藕吧，你不是喜欢吃藕片吗?”

　　他一直站在我前面，眼神在各式各样的菜上扫来扫去，就连提问的时候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也一句不提我学习成绩的事，那一刻我突然很想哭，也觉得自己很没用就学习这么一件轻松地事我都干不好。

　　“我回来的前一天又月考了。”

　　“哦。”

　　“你就不问一下，我考的怎么样吗?”

　　我强忍着自己眼里的泪水，问出了声。他顿了顿，回过头看着我，眼睛里亮亮的，不知道是不是泪水，眼里透着亮光，满眼的都是期望。因为我以前每次都是感觉到自己考的不错才会提前告诉他的。

　　“那...你...考的怎么样?

　　“我...我也不知道，昨天才考完的，应该要等放假回学校的时候才能出成绩吧。”

　　“哦。”

　　他眼底的光一下子就暗了下去，又转过身去，低着头似乎在挑选着要买给我吃的菜。

　　“我觉得应该还不错的...但是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这几次其实考完的时候，我觉得没出大问题的，可是最后结果都错了很多，好像我最近的感觉有点不太准了。”

　　那两天在家，父亲看我的眼神总是有些躲闪，每次都是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而我也怕见到他，大多时间就是关在房间里写作业。我既希望他问安慰我前几次没考好没关系，给我打气，因为连续几次的退步让我对自己的信心都快没了，又害怕他会问我为什么搞成这样让我更难过。而他也一直没有问，或许是知道我学习的压力，也知道我考差了肯定很难过，怕我更伤心，可是他又很关心我，希望我不要沉浸在难过之中，所以才每隔一会就转悠到我房门口的吧。

　　一直到回学校送我上车的时候，他都依然是看着我上车欲言又止什么都没有交代。那一刻不知道怎么的，隔着沾满灰尘的玻璃窗，我突然看懂了他的眼神，有担心，有希望，有鼓励，还有心疼。我不知道一个眼神是如何同时演绎出如此多的情绪的，但是那一刻我看到的就是他那颗爱我的心，也从那一个眼神中明白了他的脆弱其实就是我啊。

　　多年后，我早已大学毕业进入社会，每次工作上遇到一些问题想撂挑子不干的时候，父亲的眼神总会浮现在我脑海，始终提醒着我：你有一个盼着你出息好让他在老朋友面前吹吹牛的老爸呢，就真么点困难就想放弃，你怎么忍心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