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
2022-11-15 网友提供 作者:忘川边 点击:次
陈年的酒就像陈旧的回忆,总是无孔不入的钻进平淡的生活中,从不怕巷子有多深,回忆有多长。————题记 大伯父今年六十多了,孤身二十多年拉扯大两个孩子,没有再婚,他最宝贝的就是那个虚长我两岁的儿子和瓶子里的酒。 他是习惯了早晨九点多来点小酒,一个人喝不少,加两人就喝更多,儿子不在家,除了酒,他也没有别的乐趣。一大早就能看到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一言不合就大发雷霆,劝阻从来都是无用功,我也是敬而远之。 他,没读过什么书,没认识几个字,或许是那个年代的局限,很早就从农村走出一直在城里打零工,抚养一双年幼丧母的儿女,那一双眼只有在喝酒时才绽放一点微弱的光芒,有些红,脉络清晰,看不懂的神色。 在农村里的故事我不是很了解,估计是那个年代的乡下普遍存在的情节,四十多还是光棍一个,算是花钱买的媳妇,中间总有些曲折和人言可畏,媳妇早早抛下一双儿女和这个如今嗜酒如命的老人。 母亲的离去并没有给两个孩子带来多大的悲伤,可能还是太小,不懂世间百态,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因为没有母亲被别的同学嘲笑过,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也有想念母亲的时候,他们的路我从来都是没有立场去干涉的,如今一个已婚,家庭美满,一个单身,媳妇未见,我想,老人也是着急的吧。 酒,可以隐藏情绪,也可以彰显失落,每一个嗜酒的人都有一段孤独的往事。 搬家的时候,老爸把大伯父请来了,帮忙收拾东西,起初,我是反对的,那么大年纪搬东西楼上楼下的不方便,吃饭的时候再叫就可以了,可他接了电话立马就赶过来了,我也就没说什么,让他注意安全,不可否认,他是一个细致的人,收拾的干净利落,比我那是好上太多。干完活,终于开饭,他喝了不少酒,比较开心,话也就多了起来,是个不太会说话的人,大多数时候不太中听,大家也都不计较,年纪大了,没什么好责备的,孤独久了,也想看看热闹的样子? 我和他并不亲近,他也不太懂的和小辈们相处,除了逢年过节的时候一起吃饭,大多时候都是见不到面的,这些年虽然住得近,却仿佛更像是远亲,见面点头而已。 有时候想他那么喜欢喝酒,酒真的有那么香吗?或是只有在喝酒的时候,他才能找到自我,才能感觉到陪伴?看到他路过的背影,会觉得难过,他不应该是我们的过客,他是亲人,是这世间可以依靠的亲人才是。 我不再阻止他喝酒,最多隔段时间提示一下,不能多喝。一张桌子,三两小菜,一人,一杯,除了酒,他没有其他。 关不住这酒香,更关不了这回忆里的人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