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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嘴(2)

  大姐麻利而又熟练的舀来豆瓣酱浇在肉里,顺着几下抓匀,找来地瓜粉继续拌匀,此时的肉和地瓜粉就镶嵌在一起变成了肉饼。哥哥从油罐里夹出一块麻将大小的猪板油放在锅里‘叽叽’的煎着,等猪板油在锅里变成油渣,快速的倒下一大瓢水,然后再加入半瓢。锅里发出‘吃吃’的声音,随即飘出油的香味出来,小妹高兴得手舞足道的喊道:“水开了,水开了,大姐赶快下肉!”。大姐接开锅盖,一砣两砣的下着肉,肉下完翻滚一两分钟就下令让哥哥把莴苣菜丢下去,一分钟后,一锅香得不得了的滑肉就出锅啦!

  首先舀给小妹一小碗,小妹不肯,硬要多的,大姐爱怜的说怕烫着,吃完了一会再盛。小妹迫不及待的端着碗坐在小板凳上去吃了,哥哥等不到大姐给他装,抢过勺子狠狠的舀了一大碗。最后大姐给我装了一碗,自己装了一碗,锅里还留给小妹一些。

  那滑肉真香,暗红的肉藏在透明的地瓜粉里如一颗水晶球一样,咬一口,肉的腊香味和着香葱充斥着整个口腔,那感觉特别饱满,滑滑的一下子就溜下了喉咙。莴苣菜在汤里绿油油的泛着油花,小小的喝上一口,那叫一个爽。

  大家很快吃饱了,小妹摸着圆鼓鼓的肚皮打着饱嗝。哥哥帮着姐姐刷锅洗碗,收拾着厨房。姐姐抬头瞅见原本黑麻麻的一大砣挂在那里,现在被割掉一块,那里呈现出一片雪白来,这如何是好呢?机智的哥哥一激灵,手一伸进灶堂,摸一把锅烟灰‘啪’的一下就抹在了那一片雪白上,然后再看不出被切过的痕迹。

  这时才想起老妈是不是快回来,赶紧差我站在门口盯着。天空中飘起片片雪花了,我们因吃了滑肉汤而全身暖和。这才想起没有给老妈留一碗,心里顿升愧疚。但又想到老妈说过那猪头是不能轻易动的,那是供奉神灵的。要是留给老妈,那追查起来我们肯定会被挨打。

  将近傍晚,才看见老妈疲惫的顶着雪花回来,面对风雪夜归的老妈,我们只有默默的打来热水给她洗脸和烫手。最后老妈去鼎锅里盛饭,一揭开就问:“你们四个今天是怎么了,饭才吃这么一点点?”说着就拉过我们去摸摸我们的额头和肚子,有点疑惑的问道:“你们一个二个的都好好的呀,怎么集体不吃饭呢?”大姐哥哥和我都没有说,小妹看着我们也没有吭声。最后老妈发现小妹总是一直看着我们,就把小妹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额头说:“小宝最乖了,只有小宝才最诚实,要做一个诚实的好孩子。小宝告诉妈妈是怎么一回事,妈妈下次去赶场就带糖果回来你吃,不给哥哥姐姐吃,只给小宝一个人吃。”

  小妹没能顶住糖果的诱惑,躲在老妈的怀里直接指控我们:“妈妈,哥哥和姐姐呢,拿刀去割了猪脑壳来煮滑肉的。哥哥吃得最多,我只吃了一点点。”老妈放下小妹就跑去看那猪脑壳,但一点也没看出来,正要问话,小妹抢先说道:“割下那块肉后是白白的,哥哥和姐姐吓得不得了,然后哥哥用锅烟灰抹在上面了。”

  当了‘汉奸’的小妹怯怯的挪着小步跟着老妈,哥哥捉她过来低低的说:“好你一个蒲志高,第一个吃的就是你,哼,明年打春雷的时侯你就没命了,真是一个小人。”小妹有了老妈的保护伞,一点不惧哥哥的怒骂,屁颠屁颠地跟在老妈后面。

  老妈沉默了,并没有象我们想象中那样揍我们,记得连骂都没有骂,只是十分爱怜的说:“割就割了嘛,你们也别拿锅烟灰抹上,那锅烟灰有毒。”

  时间如白驹过隙,那些隽刻着难忘的糗事的记忆,在今天回忆起来竞是一份乐趣。



作品集亲情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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