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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妈妈陪床

  记得,曾看到过感触颇深的一篇文章“为妈妈洗一次脚”想想妈妈已七十多岁高龄,这么多年了,自己何时给妈妈洗过脚?心中深感愧疚。那时就在心中暗想:有机会,我一定要为妈妈洗一次脚!

  父母都是医生,我的童年是在医院里、病房里长大。六十年代初,大学毕业的父母,为了响应上级援助地方的号召,从省级医院下派到地区医院。作为地区医院的上级医生,加班或是半夜时分去乡镇医院出诊几乎是家常便饭,儿童时代的我,则常常半夜在睡梦中被妈妈带到病房甚至待产室,迷瞪着双眼,看着瘦小的妈妈忙碌,即使在寒冬季节,也是风雨无阻,不规律工作状态和极差工作环境,慢慢导致了妈妈膝关节疾患的形成。

  随着年龄的增长,七十多年风霜雪雨的磨难,妈妈的腿疼越来越厉害。走了不少医院,看过不少医生,换了不少药物,治疗效果却在逐次降低,妈妈总是一拖再拖,坚守着药物保守治疗。一次长途旅游,使得疼痛加剧,最终直至行走困苦,膝关节提出严重警告,此时,妈妈才下决心实施彻底治疗:膝关节置换。

  我的父母均是当地一享有盛名的三甲医院儿科专家和妇科专家,我在我们本市最大三甲医院从事护理工作,所以我们一家也算得上医学世家。虽然如此,对于膝关节置换手术却是一知半解。通过咨询我们医院骨外科治疗专家和护理同道,对膝关节置换手术的原理、治疗方法、护理要点等有了初步了解,并在电脑上多方面查询,做好充分准备后,办理住院,等待手术。鉴于某些原因,住院没有选择我工作的医院而是选在本市一家二甲医院。

  妈妈住院了,做了三十多年护理工作的我,三十多年来一直工作在护理一线,护理着他(她)人,今天,终于可以用自己所学,一展所长,为我的家人,为我最亲爱的妈妈服务,做一次妈妈的责任护士。

  手术日期确定下来,一些准备工作也排上日程。术前备血需要家人献血,弟弟远在外地,备血的候选者就在我和妹妹之间。妹妹考虑我的工作而且术后我陪床,要求自己去完成这一任务;而我想着妹妹也已五十开外,尤其是妹妹从小体弱多病而且特别怕针,所以极力相争直至脸红,最后还是妹妹争得这份“殊荣”。我很是担心妹妹,在我反复交代了献血后的注意事项后才稍稍安心。

  妈妈便秘史已经许多年,常年服用缓泻药物。多年的护理经验告诉我,妈妈术后第一次大便会很困难,所以我让妈妈提前加倍服用复方芦荟胶囊,并告知父母、妹妹术前晚餐尽量少食,期望通过以上措施尽可能的清空肠道,以减轻术后排便困难。本来担心妈妈会因为手术而紧张,并因此而影响食欲,所以对于少食也没加以特别强调。晚饭时分,妹妹打来电话,很是开心的向我汇报“妈妈没有紧张,胃口很好,吃的很多……”听到此,我立马火了,没加任何考虑的向妹妹发了一通脾气…….爆火过后,非常后悔。想想以前对妹妹发火,还是上中学时代,三十多年了,我们姐妹俩红脸的时候都很少,总是相互帮助,互敬互爱。因为我的工作很累,妹妹总是为我想的很多,她在厨艺方面,很有一手,每每做了好吃的,总是忘不了叫我过去品尝一番。妹妹是因为妈妈没有手术紧张影响食欲而开心,并不知饱食后,会给术后的第一次大便带来多大困难;再说了,即时有困难,作为从事护理工作多年的我,又不是没有办法,却如此对妹妹发脾气,真实很不应该。

  手术日,我们早早来到病房等待。妈妈开始向我问东问西,爸爸跟在妈妈之后,重复着妈妈的问题,那份紧张,此时显露无疑。此时的妹妹,充分展露出她逗乐拾趣的本事,惹得妈妈不时的哈哈大笑,妈妈的紧张感顿时消去许多,我也安心不少。

  九点整,妈妈被推入手术室。我们与其他病人家属医院一样,在冰冷的走廊上,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现在,凡事都可讲“人性化”,而这个世界上,独独最不能讲人性化的是时间。无论何人何事,无论轻重缓急,它都不会改变频率,根本不去理会病人家属那份着急与痛苦,总是依照它自己既定的频率,不急不缓、一分一秒的走着…..

  十二点半,手术顺利完成,妈妈被推出手术室进入术后监护室。吸氧、心电监护、血压监测、血氧饱和度监测仪、镇痛泵…这些仪器,对于一直在心内科工作的我来说,再熟悉、简单不过,我都可以轻松驾驭、控制,而妈妈术后疼痛和药物带来的呕吐却让我手无举措。我只能用自己所学知识和多年工作积累下的经验,尽自己所能,用自己的方法,尽可能的为妈妈减轻疼痛,减少呕吐所致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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