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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爱很爱

  小时候喜欢斗嘴,凡事都要争个赢道理。在懵懂无知的小伙伴面前,我常常凭自己东拉西扯,瞎编乱造的理论,征服她们,成为我的小跟班。就这样,我以为自己很聪明,很能干,便把这一特长用在父母面前,以为他们也能夸夸我。

  那时候,家里父母最大,什么都是他们说了算。而我偏偏不接受他们的意见,就算是我错了,也要找个理由,说服他们,否则,我就没面子。

  我不清楚,一个毫无见识,书又读得很少的孩子,为何那么在乎面子。当然,我的理论在面前是行不通的。经常在要被打嘴的警告里,管住了自己,果真挨了打,那就更没面子了。

  母亲常告诫我,女孩子不能不讲道理,要学会宽容大度,稳重端庄,温柔谦和。就算自己很有道理,但对于不讲理的人,也没必要试图说服对方。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自己这样的人,和很主观的理论。我们重要的是要管好自己,否则,长大了会人见人恨,还可能嫁不出去。

  很在乎母亲说的人见人恨,那日子该有多悲凉。至于能不能嫁出去,但是不关心,谁都愿意呆在父母身边,作一辈子的宝贝。

  母亲很严厉,不会时常跟我叫道理。她教过我的做人处事,我必须记住,从此就按她的方式生活。假如老是犯同样的错误,她就会用再不改就挨打来威胁我,强迫我记住。

  母亲给我定了很多规矩,从个人卫生到家里卫生,从言谈到举止,都不能马虎,否则就是一个不逗人爱的邋遢孩子。

  还记得,冬天母亲总是在我的棉袄外面,再穿个薄薄的外套。她告诉我,这样穿,棉袄一直会很干净。但我很不喜欢,我想把花棉袄露在外面,让大家都能看见。便背着母亲偷偷的脱掉外套,当然,结局可以想象,在母亲的呵斥声里,我只得哭丧着脸,再次穿上。

  还记得母亲随时监督我和哥洗脸洗脚。洗脸必须用香皂把颈项洗得干干净净,洗脚必须要把膝盖以下都洗干净。母亲说,这样到了冬天,才会长冻疮,那些长冻疮的孩子,都是没洗干净的原因。

  很相信母亲的话,以至于后来上学住校时,手脚都长了冻疮。我坚决相信,是自己没洗干净的缘故,不敢让母亲看见,会被她笑话。

  我还记得在青春期里,母亲的唠叨格外让人烦躁。不过,那时候已经学会了沉默,不再犟嘴,只是无声的抗议。这样的无声,在母亲眼里就是逆反,必须纠正。

  母亲告诉我,父母说话,要认真听着,要回答“是”,不能拉脸,不能不出声。假如养成习惯后,就会对别人的招呼爱搭不理,很不礼貌。还记得当时很不服气,却只能点头。

  那时候我很小,总认为母亲不爱我,总是跟我定很多的条条框框,让我很不舒服。我不敢反驳,只是祈祷自己快快长大,跳出她的束缚,自由自在的过日子。

  在终于离开家的日子里,随着放飞自我的结束,我开始疯狂的思念母亲。没有特别的为什么,就是在当别人愿意跟我接触时,当自己面对任何环境都能独立生存时,当自己发现自己很少有坏习惯时。我在心里感激母亲,感激她教得方法很有用。

  想念一个人,就会找各种理由去见面。我就是找个随便的理由,呆在母亲面前,听她唠叨,任她批评。就算她再用挨打威胁我时,我不再转身就跑,而是能笑着接受。

  当我跟母亲诉苦,告诉她,我一直觉得她对我很凶,一点都不爱我时。母亲笑了,笑我傻,就是因为很爱很爱我,才教我很多东西。教很多东西,就是不想让我,在走进社会时,不知所措。

  我终于释怀了,原来母亲很爱很爱我。我也发现,我一直都很爱很爱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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