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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一位朴实又木讷的人,我已经记不起年轻时父亲的样子,可能是黑中透着点亮;我想父亲年轻时一定很白皙,当我看到父亲光膀子的时候,他没晒过太阳的地方白的发亮。

  父亲19岁结婚,20岁我便出生了。我就是父亲的第一个孩子——女孩,所以我便有了两个弟弟。我们姐弟三个出生以后,我的爷爷奶奶年岁已高,从此我的父亲便扛起来养活一家人得重担。

  我记得父亲年轻时是从事木工工作。椅子,桌子,柜子,床这些家具都是父亲的拿手好戏。涂漆因为是父亲擅长的活儿。小时候每逢下雨天或者冬季,父亲便在家中大厅里摆开他的长条凳子,一会儿用锋利的锯子锯断木头,一会儿用手钻凿洞,一会儿还会用长短不一的刨子去削木。削出一层薄薄木花,我们叫刨花。刨花很薄,卷出形状不一的样子,有些是圆圆的一个像手镯,有些长长卷卷的像大波浪,一拉就直放手又会恢复原样,像是经父亲的手安装了弹簧似的,好玩极了。我们便会用袋子装起来,烧火的时候做引火的材料是极好的。

  一根圆圆的木头经父亲的手就像施了魔法。不,不,倒不如说硬实的木头仿佛是被父亲那双钢铁般的手揉成了不同的形状。有些变成了长方条,正反条,有些变成平平的木板,还有一些完成不同弧度的形状。这些小材料真的能做成柜子,桌子,椅子吗?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是我仍然相信我的父亲。每当父亲开工了,我便是最得意的小助手。“平儿,帮我拿个凿子,中号的。”我便飞快地跑去工具箱里拿家伙。做木工最讲究精细,稍不注意便浪费了好木头不说,还得重新弄规划。父亲每到这个时候便格外认真专注,我也是一个合格地小木童,绝对不会随意打扰父亲。

  一个冬天很长,北风呼啸,百草凋零,天空经常是灰蒙蒙的,太阳也要休假了,只是偶尔出来散散心,家里开始燃起了火炉,一家人围着炉子烤火,只有父亲做木工了,我这个小跟班也罢工了。我只能听到大厅里传来刨子削木,锯子在木头之间来回呻吟。“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不出几天功夫,几张椅子几张圆桌,几张小凳子变戏法似的出现在眼前,真稀奇。

  父亲还会给他们穿上靓丽的外衣——父亲要开始给这些家具涂漆了。首先先给这些家具涂上一层透明的漆,先把放在空地上,父亲左手拿着桶,右手拿着刷子,在油漆桶左右摆两下,均匀沾着漆,刷刷在椅子上来回刷动,像极了小时候拿着毛笔写字的样子,认真又怕手抖,但父亲快多了,三下两除二一张穿上了防护衣的椅子就好了。不一会儿功夫,就完成了,把它们一一摆在外面晾干。父亲说隔绝空气,起到保护作用。过几天风干了便开始第二层刷漆。这时候就有一层棕色的漆,看起来古朴,靓丽。又得晾几天,在进行第三层刷漆,这第三层和第一是一样的,起到保护漆不掉落,保存得更加久。家里的柜子,椅子,凳子都是父亲变出来的。这可真是值得炫耀的地方。

  村子里也有需要做柜子,床的,逢空闲父亲便带着工具去别人家里变戏法去了,早出晚归,就连小木童也没带上就走了。

  随着机械化飞速发展,木匠被这个时代淘汰了。从此父亲回归农民的身份,他的工具箱早已布满灰尘,偶尔有时间父亲也会做一些桌子,椅子。

  在小时候的记忆里,父亲就是很忙碌的,就像陀螺一样永远都在不停的转,而且也不需要人鞭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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