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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姥姥

  姥姥已经离开好多年了。

  时隔多年姥姥的面容依然记得。个子不高,脸上的皱纹如同山间沟壑,写满了人间沧桑。灰白的头发,总是挽个发髻,有时候也剪齐耳朵的发型,掖在耳后。

  对姥姥的回忆是温馨的,提起姥姥总是别有一番的滋味。

  东北农村的冬天,也是猫冬的季节,姥爷闲着没事赶着马车去收废品,补贴家用,早出晚归。我和姥姥在家等他。

  记得那年下雪的冬天,窗户上挂满了冰霜,是大自然恩赐的艺术品。人只要出门没走几步,睫毛上就挂着雪白的冰晶,脸蛋冻得通红,有隐约的麻木感,感觉呼气成冰,空气都凝固了。

  外面风雪交加,狂风呼啸着携卷着雪粒狠狠的砸向窗棂。我在炕上摆弄着布娃娃,透过玻璃窗看向厨房,昏黄的灯光下姥姥娇小的身影忙碌着。

  吱嘎一声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进了屋,我以为是心心念念的圣诞老人来了!“今天的风雪好大,真冷!”一边说着一边划拉身上的雪,瞬间掉落的雪花融化成水滴,星星点点的落在地面上,原来是姥爷回来了。姥爷还没来得及暖暖手就问我:“艳儿,今天淘气了吗!”

  这时候姥姥的一大锅小土豆煮好了,我在火炕上玩着姥姥用毛巾给我做的娃娃。姥姥喊我:“艳儿啊,吃土豆吗?”,我高兴极了,跳到地下飞奔到厨房专门挑开花破皮的土豆剥完皮给我,因为这样的土豆非常面糊,还带一点点甜,我吃的不亦乐乎,脸颊都沾满了土豆泥,像是个贪吃的小猫。姥姥看我吃的开心样子,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看着姥姥和善淳朴的笑容,我也笑了。

  世事无常,人无法遇料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半夜我突然高烧不止,姥姥又是用酒搓身体又用冷毛巾敷我额头给我退烧,我迷糊当中听见姥姥对姥爷说:“赶紧去把马爬犁套上,咱们用爬犁拉着艳去乡里医院。”

  那时候交通不发达,根本无法走车。

  窗外风雪依然咆哮着,好像要把整个村庄都要吞噬一样,姥爷顶着风雪把马爬犁套好,马鬃抖搂又抖尾巴甩了几下,嘶鸣几声,或许是它也感受到了这个冬天的寒冷。

  姥姥用被子给我裹的严严实实,生怕把我冻着,寂静的夜里,三里多的路感觉很漫长,姥爷挥动鞭子赶着马,姥姥坐在爬犁上抱着我,深一脚浅一脚的慢慢前行,身后留下深深的脚印。

  乡里的医院终于到了,姥爷满脸都是霜,姥姥因为一个姿势抱着我,手脚也冻麻木了,亏得送得及时,我没有烧出肺炎,当我醒来时候,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姥姥和蔼慈祥的笑容,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时隔多年姥姥的笑容依然会在我的梦里出现,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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