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归来(6)
时间:2022-03-22 作者:蔡骏 点击:次
既然南弓每夜都在偷窥,那么我的出现也必然被他看到——他不会不认识我的脸,这以为着我也可能在危险之中?联想到保镖们抓住他的时候,他那种丧心病狂的反抗态度,显然他知道那些是我的人。他明白绝不能落入我的首长,否则很可能被挖出的某些惊人的秘密,他才会冒险从二楼窗户跳下,又疯狂地横穿马路,结果死在欺世马的铁蹄之下。 慢! 我又想起一个重要人物,端木良和秋波唯一可能在世的亲人——他们的爷爷。 如果端木胸没的爷爷还活着的话,那他就是蓝衣社幸存还活着的话,那他就是蓝衣社幸存的最老任务,甚至还比我(古英雄)的父亲高整整一个辈分。 南弓,或者说南弓背后的那个人,也是取代常青统治蓝衣社的那个人——他们之所以对端木良穷追不舍,逼得他自我消失人间蒸发,其目的正是端木老爷子(姑且让我这样称呼他吧),老爷子才是真正的关键人物! 从事关全球经济的天空集团保卫战,到三两个人之间的篮衣社斗争,这场隐藏于黑暗下的世界大战,刚刚狼烟万里,方兴未艾。 那头被大家共同追逐之“鹿”——正是兰陵王的秘密。 艾略特说:四月是残忍的。 回到中国一个半月,终于迎来上海的穿天。我每天住在妈妈家里,工人新村开满有毒的夹竹桃花,许多下岗工人与老头、老太中间,偶尔会突兀着一个黑衣人,那就是在我楼下蹲点的保镖。 早上,车队会准时来接我——低调地停在小区外面,等我上车开往19层的豪华办公室。大多数时间与亚太区高管开会,从天空银行抽调有限资金,加大对亚洲地区投资,这是环球金融风暴之下,集团唯一有发展前途的地区。 每逢周五,纽约总部会有高管飞过来朝拜。除了与我对着干的财务总监外,所有人都到过我的上海办公室。我们还在香港与北京,召开过两次全球董事会,几乎替代了曼哈顿的天空中心大厦。 至于以前的老同事们,自然一番与当年截然不同的众生相。田露千方百计要接近我,故意徘徊在我的办公室外,装作与我偶遇的情形。而我每次都会礼貌地打招呼,在她性感地倒在我身上之前,迅速抽身离开免惹麻烦。她不知从哪打听到了我的手机号码,每夜给我发一些暧昧短信,说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那么多年来一直思念着我,随时随地等待我的召唤。就差跑到我的办公室来宽衣解带了。 最后,我给他还了一条短信:“田露,在我还没有瞧不起你之前,请你先瞧得起你自己,不要再侮辱自己的人格,也不重要再侮辱我的人格。“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敢给我发短信了。 对于我的归来,最高兴的莫过于老钱,每天上班兴高采烈,面对其他同事甚至领导都飞扬跋扈。他自诩为大老板当年最好的同事兼朋友,大肆吹嘘早就看出我有真龙天子之相,一直对我细心栽培,似乎我成为CEO完全是他的功劳。他认定我必然要提拔熟人做亲信,他将抱着我的大腿飞黄腾达,每次见到都极尽溜须拍马只能事:“我对董事长的景仰之情,有如长江之水绵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然而,无论怎样肉麻地吹捧,都只会让我恶心,只是念及同事情谊才给他留几分面子,这种老油条只能做一辈子销售员。 若要颁发公司最恐惧奖,非销售七部的候总莫属。当年,他对我的恶劣态度众所周知,更是他决定将我裁员解雇。公司内部斗争极其残酷,如今是我成为集团的大老板,自然该拿他第一个开刀。但我并未知大家所料那样,将候总扫地出门,而是继续留用他在原来位置上。 他和田露确实深深伤害过我脆弱的心,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何必再与他们计较呢?对伤害过自己的人宽恕,就是为自己打开更大的世界。 然而,我的宽宏大量并未使他领情,读心术从他的眼里看到,他对自己的前途更害怕,担心这只是陷阱,让他留在公司遭受更大的羞辱。既然如此,就让他永远惶惶不可终日去吧。如果他完成不了销售业绩,销售总监也会让他走人,如果勤勤恳恳努力工作,说不定还会提拔他呢。 没错,我确实会提拔一个亲信,作为我在中国区的心腹耳目。经过对管理层包括基层员工的考察,最终的幸运儿却是销售六部的白展龙——我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对我的忠诚度毋庸置疑。何况他在销售方面能力出色,又有过与我一样的失业经理,却能“重整河山待后生“再杀回公司,说明他对天空集团的深厚感情。这样的人才难得可贵,在自杀未遂被我醍醐灌顶之后,他已具备强大的意志与心理素质。白展龙也没有什么背景,与集团传统利益层毫无瓜葛,年纪三十出头,正符合我心目中集团未来的高管结构。 于是,白展龙荣升集团董事长常驻亚太区特别主力,年薪一百万人民币。 昨天,我去看了我的妈妈——不是高能的妈妈,是与英雄的妈妈。 她比两年前更老了,仍住在老式小区的房子里,保留儿子以前的房间,看着古英雄的照片发呆。她想不到我会再度出现,也不知道以前收到匿名汇款是我打出的。我激动地要哭出来,但又强迫自己伪装成古英雄的同学。我说这两年在国外赚了些钱,想报答我的救命恩人,既然古英雄已不在人世,那就报答他的妈妈。以前我没有能力帮助她,但当我拥有万亿美元富可敌国,有怎能再让我亲生母亲受苦?我请了最高级的钟点工来打扫卫生。又雇用私人医生为她治疗老毛病,通过天空集团给她买了一份顶级养老保险,每月可以支取几万元的养老金,秘密派遣保镖确保安全。 但是,我不敢告诉她真相,不敢说她的儿子没有死,就站在她面前,已成为一个值得骄傲的人物。 自从上次去广播大厦接秋波下班,她的同事就永远有事无法送她了——他慌称老婆住院开刀需要长期护理,为此我的秘书给了他两万块钱。 秋波每次去广播电台,我都会派专车送她,再也不能让她挤地铁。每晚我都会亲自接她下班,但她总是极力推辞,说这不是答案,而是真心不希望麻烦我。但我管她怎么说,怎么想,每次都是强势地请她上车,让她的表情很尴尬。以这种反应来判断,若她是个健全人,一定会远远地逃走,到马路上叫辆车出租车扬长而去。 不过,若不是秋波这个盲姑娘,99%的上海女孩都不会拒绝我的请求——半夜里有加长版凯迪拉克来接,又是身家无限的超级富豪王老五,早就主动投怀送抱了吧。即便矜持一些也会靠在我的肩头,享受这份许多人羡慕的虚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