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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你在我的坟上挖掘么

 
 
“啊,是你在我的坟上挖掘么?
  我的爱人——要栽一株芸香?”
——“不:昨天他又重新娶亲,
阔小姐的嫁奁把他吸引。
他说:‘反正死者不会再伤心,
  ‘誓言总不能信守久长。’”
 
“那么,是谁在我的坟上挖掘?
  莫非是我的嫡亲兄弟?”
——“啊,不:他们仅仅呆坐思忖:
‘栽鲜花香草最最愚蠢,
再怎样修饰她的新坟
  也没法让她恢复呼吸。’”
 
“可是真有人在坟头上动土!
  是我的宿怨?——又来捣鬼?”
——“不:当她听说你一缕芳魂
飘过谁都得去的冥府大门,
她已不认为你是敌人,
  也不问你在何处安睡。”
 
“那么,到底谁在我头上挖土?
  快说——我怎么也猜不中!”
——“哦,是我,亲爱的女主人,
您小狗的窝挨近这坟。
我希望这些动作和吵声
  不致扰乱您的美梦?”
 
“哦,对了!是你在我的坟上挖掘……
  我怎么没想到我的小友!
世上还真有纯真的心!
人类谁也不象我这小亲亲
心地纯真有如黄金。
  在忠诚上的确人不如狗!”
 
“女主人,在您坟上挖土
  是想埋好一根骨头。
等哪天肚子饿经过这里,
可以刨出来啃它充饥。
真抱歉,因为我已经忘记
您长眠就是在这座坟丘。”

李文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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