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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通载(卷第十五)(5)

  豐佐吾道。其可無辭。公始立朝以儒重。刺虔州都護安南。由海中大蠻夷。連身毒之西。浮舶聽命咸被公德。受旂纛節鉞來蒞南海。屬國如林。不殺不怒而人畏無噩。允克光于有仁昭列大鑑。莫如公宜。其徒之老乃易石于宇下。使來謁辭。

  其辭曰。達磨乾乾傳佛語心。六承其授大鑑是臨。勞勤專默終揖于深。抱其信器行海之陰。其道爰施在溪之曹。庬合猥附。不夷其高。傳告咸陳唯道之褒。生而性善在物而具。荒流奔軼乃萬其趣。匪思愈亂匪覺滋誤。由師內鑑咸護於素。不植乎根不耘乎苗。中一外融有粹孔昭。在帝中宗聘言于朝。陰翊王度俾人逍遙越百有六祀號諡不紀。由扶風公告今天子。尚書既復大行乃誄。光于南土。其法再起。厥徒萬億同悼齊喜。惟師教所被。洎扶風公所履咸戴天子。天子休命嘉公德美。溢于海夷浮圖是視。師以仁傳公以仁理。謁辭圖堅永胤不已宋紹興二年。東坡居士過曹溪。題曰。釋迦以文教。其譯于中國。必託於儒之能言者。然後傳遠。故大乘諸經至首楞嚴。則委曲精盡勝妙獨出。以房融筆授故也。

  柳子厚南遷始究佛法。作曹溪南嶽諸碑。妙絕古今。而南華今無石刻。長老重辨師。儒釋兼通道學純備。以謂自唐至今頌述祖師者多矣。未有通亮典則如子厚者。

  蓋推本其言與孟軻氏合。其可不使學者日見而誦之。乃具石請予書其文(二十丙申)臺山隱峰禪師。自衡嶽之五臺。道由淮右屬吳元濟阻兵蔡州違拒王命。官軍與賊交鋒未決勝負。師曰。吾當少解其患。乃震錫空中飛身而過。兩軍將士仰觀歎異鬥心頓息。以是官軍得成其功焉。師姓鄧氏。幼若不慧。父母聽其出家。既具戒參馬祖。言下契旨。一日推車次。祖展腳在路上。師曰。請收足。

  祖曰。已展不收。師曰。已進不退。遂推車碾過。祖腳損。歸法堂執斧子曰。適來碾損老僧腳底出來。師便出於祖前引頸就之。祖乃置斧。其後遍歷諸方所至輒有奇詭久之。以神異頗顯。恐成惑眾。乃入臺山金剛窟前將示寂。問於眾曰。諸方遷化坐去臥去吾皆見之。還有立化者否。眾曰。有之。師曰。還有倒化者否。

  眾曰。未嘗有也。師乃倒殖而化。亭亭然其衣亦皆順體。眾為[臼/丌]尸荼毘。

  [立*乞]然不動。遠近瞻禮歎異。師有妹為尼。時亦在彼。乃附近而咄之曰。老兄平日惱亂諸方不循法律。死更熒惑於人。乃以手推之。僨然而踣。於是闍維收舍利塔于五臺云(二十一)主歸宗智常禪師。目有重瞳。遂用藥手按摩。久而目眥俱赤。世號拭眼歸宗。江州刺史李渤問曰。教中謂須彌納芥子。渤則不疑。芥子納須彌。莫是妄談否。師云。人傳史君讀萬卷書。是否。渤曰然。師曰。摩頂至踵如椰子大。

  萬卷書向什麼處著。渤俛首而已。又問。一大藏教明得什麼邊事。師舉拳示之云。

  會麼。渤云。不會。師云。這箇措大拳頭也不識。渤云。請師指示。師曰。會則途中受用。不會則世諦流布。師嘗示眾曰。從上古德不是無知解。他高尚之士不同常流。今時不能自成自立空度時光。諸子莫錯用心。無人替汝。亦無汝用心處。

  莫就他覓。從前只是依他作解。發言皆滯。光不透脫。只為目前有物。僧問。如何是玄旨。師云。無人能解。僧云。向者如何。師云。有向即乖。僧云。豈無方便令學人得入。師云。觀音妙智力能救世間苦。僧云。如何是觀音妙智力。師敲頂蓋三下云。還聞麼。僧云聞。師云。我何不聞。僧無語。即以棒趁下。復一日上堂云。吾今欲說禪。諸子總近前。大眾近前。師云。汝聽觀音行善應諸方所。

  僧云。如何是觀音行。師乃彈指云。諸人還聞否。僧云聞。師云。一隊漢向這裏覓箇什麼。以棒趁下。大笑歸方丈。師沒。有賢者贊其像曰。知見一何高。拭眼避天位。回觀洗耳人。千古未為愧(廿二)供奉吳元卿者。敏悟絕人。憲宗殊喜之。一日在昭陽宮。見群芳敷榮賞玩徘徊。倏聞空中有聲曰。虛幻之相開謝不停。能壞善根仁者安可嗜之元卿猛省志脫塵俗。帝一日游宮。問曰。卿何不樂。對曰。臣幼不食葷。志願從釋。帝曰。

  朕視卿若昆弟。但富貴欲出人表者不違卿。惟出家不可。既浹旬而容貌瘦瘁。帝憫而詔曰。如卿願任選日遠近奏來。元卿荷恩致謝。尋得鄉報母患。乞歸寧。帝厚賜津遣。元卿至家。會韜光法師勉之。謁鳥窠禪師。啟曰。弟子七歲蔬食。十一受五戒。今年二十有二。為出家故休官。願和尚授與僧相。鳥窠曰。今時為僧鮮有精苦者行多浮濫。元卿曰。本淨非琢磨。元明不隨照。曰汝若了淨智妙圓體自空寂。即真出家何假外相。汝當為在家菩薩戒施俱修如孫許之流也。元卿曰。

  理雖如是。然非本志。倘蒙攝受則誓遵師教。如是三請皆不諾。韜光為勸請曰。

  宮使未嘗娶。亦不畜侍女。禪師若不攝受。其誰能度之。鳥窠乃與披剃具戒。法號會通。晝夜精進誦大乘經習安般三昧。忽一日固辭遊方。鳥窠曰。汝將何往。

  曰會通為法出家。以和尚不垂慈誨。今往諸方學佛法去。窠於身上拈起布毛吹之。

  通遂悟玄旨。時號布毛侍者云(二十三)重巽法師。自湘西赴其叔父中丞之請。柳子厚贈之以序曰。或問宗元曰。悉矣子之得於巽上人也。其道果何如哉。對曰。吾自幼學佛。求其道積三十年。世之言者罕能通其說。於零陵吾獨有得焉。且佛之言。吾不可得而聞之矣。

  其存於世者。獨遺其書。不於其書而求之。則無以得其言。言且不可得。況其意乎。今是上人。窮其書得其言諭其意。推而大之。逾萬言而不煩。總而括之。立片詞而不遺。與夫世之析章句徵文字。言至虛之極則蕩而失守。辨群有之夥則泥而皆存者。其不以遠乎。以吾所聞知。凡世之善言佛者。於吾則惠誠師。荊則海雲師。楚之南則重巽師。師之言存。則佛之道不遠矣。惠誠師已死。今之言佛者加少。其由儒而通者。鄭中書洎孟常州。中書見上人執經而師受。且曰。於中道吾得以益達。常州之言曰。從佛法生得佛法分。皆以師友命之。今連帥中丞公具舟來迎。飾館而俟。欲其道之行於遠也。夫豈徒然哉。以中丞公之直清嚴重。中書之辯博。常州之敏達。且猶宗重其道。況若吾之昧昧者乎。夫眾人之和由大人之唱。洞庭之南竟南海。其土汪汪也。求道之多半天下。一唱而大行於遠者。是行有之。則和焉者將若居蟄之有雷不可止也。於是書以為巽上人赴中丞叔父召序(二十四)馬郎婦不知出處。方唐隆盛佛教大行。而陝右俗習騎射。人性沈鷙樂於格鬥。蔑聞三寶之名。不識為善儀則。婦憐其憨乃之其所。人見少婦單子風韵超然姿貌都雅幸其無侍衛無羈屬。欲求為眷。曰我無父母又鮮兄弟。亦欲有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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