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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通载(卷第六)(4)

  尤倾心事澄。下令衣以绫锦乘雕辇。朝会引见。常侍御史悉助举舆升殿。太子诸公扶翼而前。主者唱大和尚。坐者皆起。敕司空季农朝夕问候。时支道林闻之曰。澄公其以季龙为鸥鸟耶。及晋军侵淮泗。季龙怒曰。吾奉佛供僧^5□更致寇。佛无神矣。澄入见曰。陛下前身为商人。经罽宾寺设大会。会有六应真。吾其一也。有圣者曰。此檀越报尽为鸡乃王晋地。今陛下为天子。岂非奉佛供僧而致耶。疆场侵噬有国之常。何为怨谤三宝兴毒念乎。季龙悔谢。因问曰。佛法不杀。朕为天下掌生杀。恐违佛戒。澄曰。帝王事佛在恭俭慈忍。显赞法道不为暴虐不害无辜。民有为恶化之不悛者。其可不罚乎。但杀不可滥。刑不可不恤耳。

  尚书张离家富事佛。而所为不法。澄曰。事佛在清净无欲。君虽崇饰寺塔。而贪冒不已无益也。及将去世诣辞季龙。惊曰。大和尚遽弃我。国有难乎。澄曰。出生入死道之常也。修短分定无由增损。但道贵行全德贵不怠。茍德行无玷虽死如生。咸无焉千岁尚何益哉。然有可恨者。国家存心佛理建寺度僧。当蒙祉福而布政猛虐赏罚交滥。特违圣教致国祚不延也。季龙号恸呜咽。澄安坐而逝。后有沙门自雍州来。见澄入关以闻季龙。命发冢视之。唯块石存焉。季龙大恶之叹曰。

  石吾姓也。大和尚埋我而去。其能久乎。未几石氏果灭。澄度弟子数千万人。凡居其所。国人无敢向之涕唾。每相戒曰。莫起恶心。大和尚知汝。其道化感物如此。自大教东来。至澄而盛。

  论曰。大觉琏禅师有云。妙道之意圣人尝遇之于易。由生民已来淳朴未散。

  则三皇之教简而素。春也。及情窦日凿。则五帝之教详而文。夏也。时与世异情随日迁。故三王之教密而严。秋也。至周衰先王之法坏礼义亡。迨为秦汉则无所不至。而天下至有不忍愿闻者。于是我佛世尊之教入东土。示以性命之理。教以慈悲之行。冬也。旨哉斯言。观澄公区区西来。当石勒季龙碜暴虓噬之际。而能悯物垂轨。示以玄言德祥。导以慈悲之行。卒使二暴革心道化融洽。於戏天有四时循环。以生成万物。而圣人之教。迭相扶持以化成天下。厥有以哉。

  (庚戌)赵石只(三月即位。襄国改永宁。去帝号。刘显杀只。冉闵以显为大单于。称帝于襄国。引兵攻邺。败还。魏克襄国。杀显及公卿焚宫室。迁其民于邺。至辛亥国除)

  魏冉闵(杀石虎。子孙十八人。及胡羯二万人。壬子克襄国。杀刘显。后为慕容俊所灭。杀闵于遏。径山七里之内草木皆枯。半年不雨。祭之乃雨。国除)

  (辛亥)前秦符健(字建业。洪第三子。洛阳临渭氏人。其先有扈之裔。父洪字广世。为西戎酋长。初住石虎。灭洪。有师十万。自称秦王。生健。背有草付字。改姓苻氏。僣立四年。都长安。改元皇始。寿二十九。而终)○符子朗(坚之兄。英洁不仕。著书二十篇。曰符子多赞释)

  世尊入灭一千三百年矣(壬子)燕改元玺(甲寅)凉张祚(改和平元)

  (乙卯)符生(字长生。健第三子。立二年改元寿光。二十三为坚杀之)

  凉张玄靓立(丁巳)改升平。帝加元服符坚(字永固。洪之子。雄武智略。尽有中原。以百万之众伐晋。为谢石所败。立二十七年。寿四十八终。改元永兴)

  燕改寿光(二十)释涉公。本蜀人也。预言多验。游化至长安。时天大旱。坚命师祈雨。咒龙钵中。其雨沛然。恪加敬事。师不食五谷。日行五百里。是年示灭而岁复旱。坚谓秘书朱彤曰。涉公若在。岂使朕焦心于云汉哉。其思仰如此。

  (己未)秦改甘露(庚申)燕慕容暐(字景茂。俊第二子。僭立十年。改元建熙)

  (二十一辛酉)沙门于法开。兰公徒弟也。善放光法华。尤精医法。尝值妇人在草危急。开曰此易治耳。主人宰羊欲祀神。开令取肉为羹进竟。因气针之。

  须臾羊瘼裹儿而出。或问。法师高明刚简。何以医术经怀。答曰。明六度以除四魔之病。调九候以疗风寒之疾。自利利人。不亦可乎。

  (二十二王戌)哀帝丕改隆和(字千龄。成之长子。即位修身。后断谷服长生药。过度中毒。崩于西堂。寿二十五。葬于安平陵)治四年栴檀瑞像(已上六十八年。在龟兹。此下一十四年。在西凉府)

  (癸亥)改兴宁(甲子)凉张天锡立(骏之少子。玄靓委政。与臣谋杀。自立。至丙子。为符坚所虏)

  (二十三)是年哀帝。诏法师竺潜。讲般若于禁中。尝着屐至殿中。人聚观难道德高风。初不省有市朝。时简文辅政。沛国刘惔尝遇潜于简文座中。嘲曰。

  道人亦游朱门乎。对曰。君自见朱门。贫道以为蓬户。及辞还剡山。支遁寓书求买沃州小岭归隐。潜答曰。欲来当给。未闻巢由买山而隐也。宁康二年卒。武帝下诏曰。法深理悟虚远风鉴清高弃宰辅之荣。袭染衣之素。山居世外笃勤匪懈。

  方赖宣道以济苍生。奄从迁谢用痛于怀。其赐缗钱十万。助建茔塔。潜字法深。

  凡中国敕葬沙门。自潜而始。

  (二十四)法师支遁字道林。与谢太傅安王右军羲之厚善。安守吴兴。以书抵遁。略曰。思君日积北辰尤甚。知欲还剡自治为之怆然。人生如寄耳。自顷风流得意事殆磨灭都尽。唯终日戚戚。迟君一来以晤言消遣之。一日千载也。及竺潜辞阙。有诏遁。继讲法于禁中。一时名士殷浩郤超孙绰柏彦表王敬仁和充王坦之袁彦伯。并与结方外交。天下想见其标致者刘系谒于白马寺。谈庄周以适性为逍遥。遁曰。不然。桀跖以残虐为性。岂亦逍遥乎。于是注逍遥篇。学者宗之。

  王蒙尝极精思作数百语。诣遁曰。与君别久。而君了不长何也。蒙渐汗曰。绛钵之王何也。郤超尝问谢太傅曰。遁谈何如嵇中散。太傅曰。嵇努力裁得半耳。又曰。何如殷浩。太傅曰。亹亹论辨恐当抗衡。超拔渊源殷有渐德。超后与亲旧书曰。林公神理所通玄拔独悟。数百年来绍隆大法。令真理不绝一人而已。太和二年。废帝海西公在位。遁抗表辞还山。有诏资给敦遣。诸公祖饯于征虏亭。蔡子叔者。先至近道林坐。适起而谢。万亟趋其处。子叔还合褥举万投诸地。万曰。

  几损我面。子叔曰。吾初不为卿面计。其为当时所慕如此。晚居山阴讲维摩。许询为都讲。遁通一义。众意询不能难。及询设难。又意遁不能通。而宾主之难相寻无穷。听者多言。自得遁旨。诘之辄失。着即色游玄圣不辩知等论。有遗其马者。畜之曰。吾爱其神骏耳。有遗其鹤者。纵之曰。冲天之物岂耳目玩哉。君子多其达。及卒戴逵过其塔叹曰。德音未远而供木已繁。计神理绵绵不与气运俱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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