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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斯坦的人生“相对论”

爱因斯坦的人生“相对论”
 
  “大”“小”论:没有边界,只有探索
 
  爱因斯坦科学研究的领域,小到量子,大至宇宙。天地之间,他如一束光,将思想的光芒深入浩瀚的宇宙和微小的量子,照亮了物理学探索的前行之路。
 
  时间和空间,我们每一个人每时每刻都在面对,对一般人而言,从不需要为时间和空间问题操心,但爱因斯坦不一样。他对时空的兴趣自小而生、终生探求、乐此不疲。还在四五岁的时候,爱因斯坦卧病在床,爸爸给了他一个罗盘。罗盘小磁针竟然听任一种看不见的东西(场)摆布,这与平日里通过接触而起作用的力学方法完全不同,这种神秘的力量让爱因斯坦激动得浑身颤抖。后来,爱因斯坦终生致力于用场论来描述自然。引力是时空结构的弯曲,“一只瞎眼的甲虫在弯曲的树枝表面爬行,它没有发现它爬过的路径是弯的”。基于“引力会使光线弯曲”这个概念,他预言了从遥远恒星发出的光经过太阳附近的强引力场时弯曲的程度。追赶一束光会是什么样子?1895年,年仅16岁的爱因斯坦就在想象如果自己与一束光并肩前行,会发生什么情况。10年以后,他以研究论文回答了自己的提问,成为一名真正的“光束骑士”。“非”“常”论:蔑视权威,敬畏规律
 
  爱因斯坦的卓越之处在于他是一个孤独者、反叛者和不循规蹈矩的思想者。他对自然规律充满敬畏,但面对权威,犹如逆道而行者,显得那么反叛;他深切关怀人类,相对热闹的世俗者,他显得那么孤独。在“非”“常”之间,他如一个神,缔造了科学史上一个划时代的神话。
 
  在爱因斯坦的个性中,也许最重要的是他不愿意屈从权威。他最大的思想激励来自一个学医的学生塔尔穆德。这个“家庭教师”带给10岁的爱因斯坦一套配有插图的《自然科学大众丛书》、一本几何学教科书,并向他推荐康德,介绍哲学。这套由21本小书组成的丛书是亚伦·伯恩斯坦写的。“这套书我是目不转睛一口气读完的。”与自然科学和哲学的亲密接触,培养了爱因斯坦对一切形式的教条和权威的反感。“盲目地迷信权威是真理的最大敌人。”“一个人只有在年轻时才能发明真正新颖的东西。后来他越来越有经验,越来越著名——但思想越来越僵化。”爱因斯坦后来还发表了一条极有启发性的言论:“为了惩罚我对权威的蔑视,命运把我自己变成一个权威。”
 
  对于任何可能束缚其自由的事情,爱因斯坦都退避三舍。他是冷漠超然与渴望友谊的矛盾体,他的超然态度甚至反映在他的婚姻和爱情上。一旦担心可能失去某些自由,他就竖起盾牌。“我实在是一个孤独的过客,我从未全心全意地属于我的国家、我的家庭、我的朋友,甚至我最亲近的人。”他年轻时与大学班里唯一的女同学米列娃因志同道合而结婚育子,临近中年时又因双方无法彼此理解或者说主要由于爱因斯坦处理个人事务时缺乏耐心而分手。爱因斯坦转而与大他好几岁,处处容忍他的表姐爱尔莎结婚。他不擅长理解别人的处境,哪怕是他的妻子,没有能力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的感情生活着想。对妻子米列娃,他是爱恨交加。他的朋友评价,他不会真正受到伤害,他的生活充满了淡淡的愉快和冷冷的情感,他的温文友善完全是不带感情的,这些东西似乎来自另一个星球。
 
  但这一切并不妨碍爱因斯坦对人类的关怀,这种关怀集中体现在他的和平主义思想和行动中。20世纪40年代末,他为倡导建设一个全世界统一的政府组织、有效控制核武器而不遗余力,堪称一个“世界公民”。当他越来越看到国际化和控制核武器的努力行将失败时,有人问他下一次世界大战会是什么样子,他回答道:“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会用什么武器,但我知道第四次世界大战肯定是用——石头!”晚年,他更加热情地扶持年轻人:“我认为上了年纪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他们应当站出来为受到更多约束的年轻人说话。”“动”“静”论:若想平衡,唯有运动
 
  爱因斯坦既不单调无趣,亦非性格保守的学究,而是一个精力充沛、魅力十足的人。他风流倜傥,卓尔不群,神采奕奕,风趣幽默,有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打扮不拘小节,常常妙语连珠。他在1930年2月5日致小儿子爱德华的信中说:“生活就像骑自行车,要想保持平衡,就要不断运动。”
 
  在动与静之间,爱因斯坦如一个轮子,在不停歇的运动中保持了思想和生命的平衡。爱因斯坦的基本信条是,自由是创造性的源泉。爱因斯坦终生都保有孩童般的直觉和敬畏,从未对自然现象的魔力失去好奇,这使他的思想永远处于探索探究之中。与一般科学家从具体至抽象的思维路径不同,他的科学成就很多源于他的天才思想,从“思想试验”起步。“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天赋,只是极为好奇罢了。”在爱因斯坦看来,好奇心的最大价值,在于它创造了可以进行质疑的心灵,使得我们能够欣赏宇宙。“我们生来就面对着许多伟大的奥秘,在它们面前,我们永远都是一些好奇的孩童。”
 
  在工作和兴趣之间,爱因斯坦也保持着优雅的平衡。他是一个天才的小提琴演奏家:“莫扎特的音乐是如此纯净甜美,在我看来,它映衬出宇宙的内在之美。”对爱因斯坦来说,音乐不仅仅是消遣,而且可以帮助思考。在因个人事务陷入困境时,科学和艺术成了爱因斯坦的慰藉,“因为它使我从泪水的苦海中无怨无悔地升至宁静之地”。科学和艺术所带来的愉悦将他从痛苦的个人感情中解脱出来:“把人们引向艺术和科学的最强烈的动机之一,是要逃避日常生活中令人厌恶的粗俗和使人绝望的沉闷。”1930年12月爱因斯坦重访美国,参观纽約河边的教堂时,教堂将一尊爱因斯坦的全身石像与其他12位大思想家并列,爱因斯坦问:“在所有这些历史人物中,我是唯一在世的人吗?”在得到肯定答复后,爱因斯坦说:“那么在我的余生中,我一定要非常注意我的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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