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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主人(第四章)(2)


  传送管道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我的胶片放进了篮子里。我把胶片拿起来,摆在另一台机器旁的桌子上。其中一盘胶片滚到了玛丽那堆胶片上,把她的胶片撞翻。玛丽抬起头。
  我捡起我认为是我的那一盘,瞟了一眼――拿错了。胶片这一面都一样,不同的只有序号和供分拣器辨识的点阵。我翻过来,读了标签,放在我的那一摞上。
  “嘿!”玛丽说,“那是我的。”
  “瞎子才这么想呢。”我彬帐有礼地说。
  “就是我的――标签对着我的时候,我看见了。这一卷我正要看。”
  我就算再笨,迟早也会看出来。顷丽是不会来这儿研究中世纪鞋袜史的。我拿起三四卷她的胶片,看了标签。“这么说,我要找的都在你这儿。”我说,“但你的工作做得不彻底啊,我找到了一些你没有找到的。”我把我找到的递给她。
  玛丽看_了一下,然后把所有胶片堆成一堆。“我们俩一人一半,还是每个人都统统看一遍?”
  “一人一半,先把没用的剔出去,剩余部分我们俩都读。”我说,“咱们开始吧。”
  即使我已经看见了可怜的巴恩斯背上的寄生虫,即使老头子已经郑重地断定一个“飞碟”着陆了,但我还是没想到,竟然能在一家公共图书馆里找到这么多证据。该死的迪格比和他的评估公式!迪格比本质上是一个Floccinaucinihilipilificator①――这可是一个价值八美元的单词,意思是一个毫无价值的混蛋,把他那张臭嘴没亲口咬过的任何东西都视为不存在。
  【①这是作者杜撰的一个词,读下去就知道该词的意思了。】
  证据是毋庸置疑的;来自外太空的飞船曾经到访过地球,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
  许多记录的日期远在人类实现太空旅行之前;有些甚至记录了十七世纪――还有更早的。但是,那个时代的“科学”就是亚里士多德,想认真评价那时的报告的质量几乎是不可能的。第一批系统的数据源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到五十年代之间的美国。第二批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大部分来自俄罗斯的西伯利亚。因为没有我们的特工的直接证据来佑证,这些报告很难评价。
  我注意到一些情况,开始摘录日期。空中奇怪物体出现的周期大约为三十年。我记下了这个周期,统计分析专家也许能悟出点什么――如果我把这些告诉老头子,他就能运用他那个活像能预言未来的水晶球似的大脑,从中看出点什么道道来。
  “飞碟”与“神秘失踪”现象密切相关。至少有三份文件能充分证明,飞行员追踪“飞碟”的时候,既没有在任何地方着陆,也没有在任何地方坠毁。官方把此类事件归结为在荒无人烟的旷野坠毁,没有找到――这是一种“轻松略过”或“愉快跳过”式的解释。
  我产生了一种看似不可能的直觉,想看看神秘失踪现象是否也存在一个三十年周期。如果确实如此,那么这种周期是否与空中不明物休出观的周期相符?粗看起来,似乎是这样,但是我不敢肯定――数据太多,但周期波动不明显。每年都有许多人由于其他原因而失踪,从健忘症到和丈母娘闹翻了,原因不一而足,林林总总。
  好在最重要的记录记录了相当长的时间段。我记下来,以便专业分析人员使用。
  我没费多大劲就看出来了,好几组报告似乎在在地理方面、甚至政治方面的共性。我思考着一种假设情形:站在入侵者的立场上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假如你在一个陌生的星球上搜索,你会花费同样的功夫来研究所有的情况,还是会选择一块看起来有意思(不管有意思与否的标准是什么)的区域进行研究?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一点上?
  这仅仅是一种猜测。我已经做好准备,如果有必要的话,熬一个通宵也要完成分析。
  玛丽和我整晚也没有说上三句话。最后,我们站起来,伸伸懒腰,,我借给玛丽一些零钱,支付地从机器里摘下的卷卷记录,(女人为什么都不带零钱呢?)同时拔下我机器的插头。
  “有什么想法?”我问道。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麻雀,筑起了一个挺不错的鸟巢,却发现鸟巢竟然暴露在倾盆大雨之中。”
  我接着背诵那首古老的歌谣,“我们会覆辙重蹈――不愿意学习,又在大雨之中重新筑巢。”
  “哦,不!萨姆,我们必须做点什么,马上。一定得让总统相信。我已经看出头绪了;它们这次进来以后不打算走了,是要留下的。”
  “有可能。其实,我也觉得它们的目的是留下。”
  “那么我们该做些什么?”
  “宝贝,你很快就会知道,在盲人国里,独眼龙也要担当大任的。”
  “别玩世不恭了,我们没时间了。”
  “对,没时间了。打起精神,咱们离开这里。”
  黎明时分,我们离开了图书馆,偌大个图书馆几乎空无一人。
  我说:“我看――咱们俩弄上一桶啤酒,带到我旅馆的房间里,好好讨论一下这件事。”
  她摇摇头,“不去你的旅馆房间。”
  “见鬼,这是工作。”
  “咱们回我的公寓。离这儿只有几百英里。在我家里,我还能给你做早饭。”
  “这是整个晚上我听到的最好的提议。可我是认真的――为什么不去旅馆?我们可以在旅馆吃早饭,省下半小时的旅行时间。”
  “你不想去我的公寓吗?我不会咬你的。”
  “我倒是希望你咬我――这样我就可以咬你了。不,我只是在想,你的态度为什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嗯――也许我想让你看看我在床的四周精心设下的熊陷阱;要不就是我想向你显示一下我的烹调手艺。”她的脸上笑出了酒窝。
  我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去了她的公寓。
  我们进入她的公寓之后,她让我站在那儿,而她则小心翼翼地搜遍整个公寓,这才走过来对我说:“转过身去。我想摸摸你的背。”
  “为什……”
  “转身!”
  我闭上嘴巴,转过身去。她仔细地把我的后背摸了个遍,然后说:“现在你可以摸我的背了。”
  “太好了!”嘴壁说着玩笑话,手下摸得其实很认真。我明白她的意图。她衣服下面只有姑娘――姑娘,加上各种各样致命的硬件。
  她转过身来,深探喘出一口气。“这就是我不愿意去你旅馆房间的原因。现在我们安全了。自从看见电视台经理背上那玩意儿之后,这还是我第一次实实在在地感到我们是安全的。这间公寓是密封的。我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关掉空气,把它彻底密封,跟金库一样严实。”
  “空调怎么样?那种东西能从空调通风口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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