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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时节第44章(3)

    这会儿,反而是田景野不插嘴了,他看看简宏成,再看看陈家三口,只简单道:“继续。”

    简宏成看着气愤的拿手指指着他的陈母,淡定地道:“当时的情况不仅是你这么想,连我私下请教朋友,朋友们也一样看法,都说我身边放着个大姑娘很大可能酒后乱性。我再回到时间序列。当时跟陈昕儿朋友见到陈昕儿时,只见她瘦得人体标本一样,走快几步直喘气,心里想到她这状态继续下去会死,出于老同学老搭档的情谊,我可不能看着她死。然后她朋友跳着脚证明陈昕儿向来循规蹈矩,那天晚上那是第一次,却没得到我的疼惜,心灰意冷才不愿搭理我。可又因为爱我,所以发现怀孕后一定要生下来。我很震惊,为什么我记忆中没有与陈昕儿亲密的片段?我当然是认真求证,但首先是我跟陈昕儿毕竟不是亲密关系,我不便问得太深入,她不便回答得很坦荡。我只能问她那天晚上我们究竟有没有发生亲密关系,她说有。我当时凭过去与陈昕儿的合作而信任陈昕儿,她这么说我就这么采信。其次我又挨陈昕儿朋友一顿好骂,骂得很有道理,如前面陈伯母所言,因此骂得我很怀疑我的生理冲动导致我可能那晚真的做了什么而不自知。我虽然心里依然持怀疑态度,但当场表态我会负责。陈昕儿却说,生下孩子是她自己的决定,与我无关,不需要我负责。我认为陈昕儿已经以以前几个月的行动证明她打算自己负责,我很感动她的自立。同时她似乎自己负责得不大好,都已经快把命搭进去。再者如果肚子里的孩子我有份,我不可能逃避责任。因此我与陈昕儿商量,可否打胎……”

    陈母一直沉默地听着,至此插嘴,“这么大的孩子,还怎么打胎。”

    简宏成也真诚地回答:“是啊,怪我不懂这些知识,乱问问题,气得陈昕儿差点背过气去。我被陈昕儿朋友再骂一顿。那么就只剩一个选择,生下来。我提出陈昕儿负责生与养,我负责提供物质生活,同时我明确指出,我不可能因此与陈昕儿结婚。但离开后我还是很疑惑,不信我对一个兄弟姐妹一样的同学做了禽兽一样的事,即使酒后失德也不可容忍。我跟身边朋友议论起这事,朋友分析得更进一步,说我英雄救美志得意满,又是酒后,又是美女对我有感情,投怀送抱什么的,我那晚上没有清白的道理。朋友们说,最好的结果当然是奉子成婚,其次是送去香港生孩子,免得孩子没户口很麻烦。前者我不愿意,我就努力做到后者。我得弥补。这些事都在我和陈昕儿清醒时候发生,可以对质。陈昕儿,我有没有添油加醋,或者漏说什么?我希望你凭良心补充。”

    陈母一直黑着脸专心听着,慢慢变现得越来越专注,神情也是越来越紧张。等简宏成问陈昕儿要补充,她连忙眼明手快地一拍陈昕儿的膝盖,道:“慢点。补充是对的,但以前你不便问得太深入,现在还是不便。再说还有小田在。昕儿,你跟妈来屋里说。”

    陈昕儿刚打算开口补充,却被妈妈打断,一听很有道理,她真是太听简宏成的话了,连忙起身挣开她爸的手臂,跟妈妈进屋。

    陈母将卧室门关上,还嫌不够,又拉女儿上了阳台,将阳台与卧室之间的门也关上,封得严严实实,才黑着脸开口提问:“那个房东与你是怎么回事?”

    陈昕儿忙道:“我也不知道那晚那个房东怎么会在我屋里。真的,后来我立刻搬家了。”

    陈母冷冷地问:“这么巧,正好房东使坏一次,正好让简宏成那帮人撞见?”

    陈昕儿急了,“就这么巧。我又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陈母深深地审视着女儿,看得陈昕儿手足无措了,才问:“那天跟你一起去卡拉OK的是谁?”

    陈昕儿想了想,道:“公司客户,老板带我们请客户吃饭娱乐。”

    陈母问:“既然是同事,他们怎么不送你回家?为什么还是卡拉OK厅经理打电话帮你叫人?”

    陈昕儿道:“我后来问过他们,可他们是老板,我又不能多问。他们说他们先走了。”

    陈母盘问到底:“既然这样,他们肯定是在你醉倒之后走的,他们怎么能扔下你们两个女孩子走掉?到底后来发生什么了?”

    陈昕儿被问得焦躁了,“我不知道。后来不是简宏成来了吗。”

    陈母沉吟半晌,盯着陈昕儿问:“真的没发生什么事?我是你妈,你尽管跟我说,我又不会说出去。”

    陈昕儿焦躁地挥舞了一下手臂,忽然尖声叫道:“我不知道。”

    话才说一半,陈母就伸手强硬地捂住陈昕儿的嘴,另一只手指指客厅方向,拿眼睛示意她小声。可客厅的人还是听到了一丝蛛丝马迹,三个男人都竖起了耳朵,可声音又很快消失了。

    田景野看着简宏成道:“我大概知道答案了。但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不像你平时做事风格。”

    简宏成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经常我真傻的时候,常被人说成装傻。这有好处,有时候可以掩盖我冒傻气让我不至于丢脸,有时候让别人不敢趁虚而入,但很多时候让我背了黑锅。”

    田景野仰脸“呵”了一声,没说什么。

    陈父一边看着,一声不吭,仔细琢磨这两人对话背后的意思。

    阿才哥电话抢了进来,“还真是让我们料中啊,宁恕来了。不过很快就跟一个售楼去附近一家中介,他大概想买一期的现房。”

    简宏成道:“首要搞清楚的是他用什么支付。如果是信用卡,信用卡跟房主名字分别是什么。”

    阿才哥道:“这个简单。回头有消息继续交流。真是跟你说的斗蛐蛐一样,好玩。”

    简宏成一笑。

    阳台上,陈母等着陈昕儿情绪稳定下来,等看着差不多了,就问一句:“能继续好好说话了吗?”

    陈昕儿垂头丧气地低着头,但不得不点头以示确认。

    陈母仔细观察着女儿脸上的表情,冷静地问:“你怎么知道与简宏成发生过关系?你发生关系时醒着,还是醒来发现身体不适才想到呢?”

    陈昕儿被问得浑身一震,头低得更深,轻轻地道:“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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