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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时节第25章(5)

    “说起来,我也骂过弟弟好几次,还……”

    “不一样,你骂归骂,你还是坚定不移站在他一边。算了,反正事情已经有个好结局,老二应该也会原谅我。”

    “放心,弟弟不是混人,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是姐姐,他是弟弟,你一直对他这么好,他要是有想法,我先扇他耳光。”

    宁宥强颜欢笑。她只是凭常理想到,宁恕如果设局一举把简敏敏打趴下,简敏敏也是有妈妈和儿女的,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宁恕,必然是掀起一轮新的冤冤相报。而若没把简敏敏打趴下,等简敏敏关个几年出来,那必然是比前者更猛烈的血雨腥风。左右,都不得安生了。

    简宏成接到阿才哥的爆料,“我手下看见你姐和宁恕一起出车祸啊,怎么回事?你姐给押上警车了,我手下追过去看,是三分局。另一个手下看到宁恕受伤,进了中心医院急诊。公司你得管起来啊。”

    简宏成装着早知其事,胸有成竹地道:“我姐刚把公司托付给我,我这就过去接管。你那笔钱,安啦。”

    阿才哥听了这才放心,“你管着比你姐管着更好,哈哈。如果只是车祸,有需要尽管找我。”

    “宁恕伤得重不重?”

    “好像只是皮肉伤,还能蹦能跳的。”

    阿才哥不疑有他,简宏成却是放下电话就果断地跟田景野道:“你帮我一手处理宏图的事,我去中心医院找宁恕,我得抓紧时间找他谈谈。”

    “谈什么?让他别趁胜追击?”田景野一语中的。

    简宏成讪讪地承认:“对。”

    田景野道:“趁早放弃这种孩子气的念头。”

    简宏成继续讪讪地道:“可是我能怎么办?我姐这头的牵制暂时消失了,宁恕又心知肚明我不可能对他下重手,他还能不为所欲为?我要是不阻止他,我自己倒罢了,我担心我妈和宏图。宏图要是坐牢,我妈得奔西天去了。先礼后兵吧。”

    “去吧。没效果。”田景野直接给判了死刑。

    简宏成紧赶慢赶,正好宁恕处理好伤口,两手臂都打满绷带,跟着警察出来。简宏成与宁恕相逢在急诊大厅。

    宁恕本来脸色挺轻松开心,即使受伤也不影响分毫,可一见到简宏成,宁恕一下子变了脸,但他没跟警察说那是谁,只是与简宏成相对而行,越走越近时,宁恕像螃蟹一样举起打满绷带的双臂,两眼都是仇恨。

    简宏成本来想说什么,见此,放弃所有孩子气的和平念头,转身走向别处。

    宁恕看着简宏成的背影,对警察道:“那胖子是简敏敏的弟弟。警方这么快就通知家属了?”

    警察奇道:“不可能,法律有规定,最快也得24小时后才能通知家属。”

    宁恕脸上一滞,随即心里只有冷笑了。他再看向简宏成的背影,想到中学时期,宁宥总是不能很坚定地拒绝简宏成的纠缠,他那时候小,总是在边上看得气死。现在,他和宁宥都大了——

    宁宥与妈妈一起到了公司,见司机出外勤还没回来,便让妈妈在办公室歇息。她则是到柜子里翻出环保袋,道:“趁还有些时间,我去隔壁超市买些菜让你带回去。”

    “不用啦,你司机说半个小时到。你即使不买东西,整个超市逛一遍,肯定超过半个小时啦。”

    “你回去已经天暗了,家里没菜,你乘了那么长一程车又没力气再去买,换做别的时候我也随你了,可你身体刚刚恢复,老二则是受伤失血,都需要好生调养。我知道你担心老二,归心似箭,可又不差这几分钟,我会快去快回。”

    听到宁恕受伤失血那段,宁蕙儿醒悟过来,连忙点头,铰着双手绷着腿,道:“好,对,快去快回。啊,别忘了买牛肉,还有牛奶。排骨也买点儿,我回去煮粥。来,钱拿去。”

    “行,老二的补血补钙,但我不会忘了你的清爽降压。这点儿东道我还请得起。”

    在宁蕙儿尴尬的笑容下,宁宥走出办公室,将门锁上,不禁长吁一口气。碰到儿女的事,正常母亲哪个不是全力以赴的,就像她现在心里想得最多的是一件事:儿子终于可以安心回家做作业了。宁宥理解,但心里又很是不爽,为自己在妈妈那儿所受的待遇而不平。

    郝家父母同样是为儿子的事操心至心碎。他俩等啊等,一直等着宁宥的电话。他们哪知道宁宥家里正发生着性命关天的大事儿,那些可以缓一口气再解决的事情都被宁宥丢到脑后再说了。送走妈妈之后,宁宥又得处理扑面而来排队等候解决的工作,哪有时间想别的。可郝家父母则是其他什么事都没有,只专心致志地等宁宥的回电。太专心了,以至于一分钟都是难熬的,他们几乎是数着挂钟上的时针在等待。因为郝青林的事对他们而言是整个宇宙,他们不能允许因为律师问题而耽搁郝青林官司的事儿发生。可是不换律师便罢,若是换了律师,千头万绪又得从头做起,若是耽误了起诉,或者若是律师准备不充分,考虑不周到,取证不齐全导致郝青林多坐哪怕一天的牢,郝家父母都不允许。他们必须速战速决。

    在焦虑中等待,焦虑便几何级数地放大,直压得老两口再也无法淡定。

    终于,时针滑到下午两点。郝母忧心忡忡地道:“即便是夏令作息,这个时间也该午睡结束上班了,我再给她打个电话吧。”

    郝父长长叹一口气,道:“算了,别打了。她做事细心,这回前所未有的我们连打两个电话她都不回,何尝不是隐晦地表达了她的态度呢。毕竟我们之间还有个灰灰,大家都不当面挑破,彼此留个脸面,方便以后相见。唉,我胸闷,上阳台站会儿。”

    郝母叹息着将电话又放回去,身不由己地跟老伴儿走到阳台上。“都怪我,心太急,欠考虑。哎哟,坏了坏了,现在赶去要青林签委托书还来得及。拖下去遇到周末又得耽搁两天。你别去了,多喝水,好好呆着。我一个人去。”

    “我得去,家里呆着更心烦。你换衣服,装好资料,我上个厕所。”

    郝母不禁无名火起,怒道:“说出门就上厕所,刚没事干怎么不上好,净拖时间。不用你去,我自己会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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