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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失去你么?

我是否正在失去你么,我浅淡温暖的回忆?回忆中有你温暖的手臂,你说过你永远不会离去么?我说过我会坚持,真的,我真的还记得那么多的过去。生命在老去,这记忆在脑子里,却永远不衰老。
  记得第一次的约会是在傍晚,天快黑了,你穿着件蓝底有着细小白花的毛衣,我们到大家沙龙里坐了会,记得你从外面的店里买了太阳牌的锅巴,我们再叫了饮料,边喝边吃着,柔和的灯光照着,我从你的脸上看到了我一直寻找喜欢的模样。你是那么纯洁的样子,从来没有一个男孩子追求过你。而你是班上最聪明成绩最好的女孩子。

  接下来,周末我都来找你,你住在东部,我在门口的传达室里让里面阿姨用电话叫你下来,通常,过了两分钟,你就来了。当时我们最常做的事,便是一起沿着附近的马路走,会走得很远很远,记不得我们当时都谈些什么,我一直不敢去牵着你的手。

  傍晚时,我们会坐在相辉堂边上的草地,还记得你那温柔的模样,我却不敢去亲吻你。还记得你低垂的眼睑,藏着若有若无的心事,我真的没有细心地去了解你。从那时起,我就一直用对你不用心的理解来伤害你么。真的是那么抱歉。

  还记得上海傍晚清凉的风,从来没有意识到,那时年轻的我,拥有着世上最大的幸福,但我却从未去认真地珍惜呢,我的心底暗藏着那样的蒙昧。

  记得那年的圣诞下着雪,我穿着件棕色的皮夹克来见你,你说你在那一天喜欢上了我,喜欢上了我的侧影,我有着你所喜欢的样子。

  那些甜美的日子匆匆过去,转眼到了本科毕业的时候,我用我献血的钱,请你到一个饭店里吃饭,莫名其妙的,你发了很大的脾气,我小心地逗你开心,但那天上海的天气是那么炎热,让人不安。

  过了几天,我给你送行,你要回长江中游的那个城市去,我一直把你送到了船上,放好了行李,在船尾,我匆匆地亲吻了你,记得你黑黑的眼睫毛,还有,脸上一小块皮肤的碎屑。

  再接下来,就到了南区。你楼里的阿姨很快就熟了我,我可以自由地进出。

  傍晚我们会跑到文科楼图书馆的那一片散步,秋凉的时候我将我的外套披在你的身上,你从未仰着头认真地看我,可是我已把你看了无数遍,现在想来你的样子,还是那么清晰而明确。

  还记得你寝室里那个温暖的角落,我们有时候打了饭就回你的寝室来吃,一边听着上海东方台的节目,透过窗口,可以见到那堆积的建内环线的材料。所有的记忆中,那窗口看到的都是灰色的样子,真的记不得上海的春天,带来这个窗口什么鹅黄嫩绿。可是室内有你一盏小小的台灯。记得有段时间,你把我在长江轮上拍的照片钉在桌边的墙上,你说我那照片上的样子,有些象姜育恒。那照片上的我,脸上是有着冬日早晨偏斜柔和的阳光照着。记得你那时最喜欢听的就是他的歌了。我真的不愿现在听他的老歌,我会真的心痛。

  琐碎的,在一起的日子。现在我闭上眼,可以见到过去的日子,款款地来。

  夏天晚上的时候,我们会到南区内部的小卖部买点小东西,而我最喜欢的,就是来上一瓶冰镇的七喜,而我现在还对七喜有一种情有的独衷。上海的酸奶真是好喝,我们都会买上一瓶,两个人把它喝掉。记得那年的端午节我买了好多家乡的粽子,你那么喜欢吃,结果几天后脸上长了很多的包。

  我真是那么粗心啊,那么琐碎的爱情,而今却已那么刻骨铭心。我正在失去你么,我的爱情,我知道,你不会这样离开,我会安静地等待,用我的一生。

  真的爱情,我只能经历一次,就象有圣洁的火烧过,我已成灰烬。那燃烧过的爱情,那么美丽,我已见过。我会安静地等待我的爱情。我知道在某一天,它会轻叩我黎明的窗户而来,我会以我的浅睡来迎候它。我所打开的窗户会迎来那么美好的光明。

  来吧,我的爱情,我是那么沉静地等待,我的耳目是那么清新着;来吧,我的爱情, 我是那么纯洁地等待,我的祈祷是我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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