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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逆天改命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2)




第二天清晨,露珠还在草上圆溜溜的滚,我就排队出城门,去哪里我没想好,总之一定要远离那个危险男。
真特么人多!从早上一直排到太阳西落,才挨到我!以为很快就能过去吧,没想到又出幺蛾子。搜查兵十分严格,我的易容箱被他们肢解了,并对我做的假胡子表示出了极大兴趣,让我跟他们走一趟!走一趟没罪也会变成有罪的,我可不能去啊。
“呀,算命的姑娘真巧啊。”旁边队伍突然冒出一个笑嘻嘻的嗓音,这个家伙又来了。
我一瞧果然是他,惊奇地是他易容成一个满脸胡渣的糙汉,原来他也会这门秘术,怪不得能看出我是女子。
“姑娘嘛,一个人在外不方便,有时扮成男人,可以理解的嘛。”
“你认识她?”
“她是我朋友。”我看见他迅速地将银子塞入那些兵的口袋。
就那么被买通了?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出了城门,他跟上我,故意在我旁边弹弹衣服,缕缕头发,“等了好半天,姑娘怎么也不说声谢谢。”
我停下了脚步,瞪着他没好气地说,“谢谢。”
要不是你,老娘才不会出城,不出城怎么会差点被抓。结果呢,还是甩不掉,真气人。
“你这么着急出城,是为了躲我吗?”
被说中了心事,我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才不是,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躲你。”
“嗯,我们也算有缘分,不知姑娘芳名,以后相见不至于叫不上名字。”
“不不不,不会再见了。”
拉倒吧,谁要再见到你!
“姑娘说的那么绝对,好像很不喜欢见到我。”
“我的意思是,天地那么大,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是很难的。”
“姑娘说的也是。”他飞身上马,拱了拱手,“那后会有期。”说着绝尘而去。
我松了口气,快离我远远的吧。
我一路向北,现在毛驴没了,换成钱了,只能靠两条腿了,生活硬生生地把我往女汉子的道路上逼。
到了星星挂在天际,我才找到了一家客栈住宿,客房是住不起的,我好说歹说才让我住了仓库。
是那种放木柴的仓库,晚上有吱吱吱地叫声,好吓人的。
早上我吃一碗大白粥,配一个咸鸭蛋,又让老板打包了两个韭菜饼,装了一壶水。 
“姑娘吃的那么清淡呀?不喜欢吃肉呀?”
冷不丁,吓了我一跳,真是阴魂不散!
他坐在我对面一桌,余光瞄到他桌子上的烧鸡,大排,青菜,酱瓜干......
我微微一笑,“呵呵,是呢。”早饭还吃那么多,不怕被撑死。
吃完早饭我上路了,他倒是没跟上来,刚有点庆幸耳边又传来笑嘻嘻的声音,“姑娘的脚好像肿了,走路不会痛吗?为什么不找一匹马骑?”
 我再也装不下去!怒视他,“本姑娘没钱,你叫我能怎办?”
“原来姑娘是没钱呀,那好办,姑娘跟我同行,我照应你。”
“我和公子素不相识,不敢打扰公子。”我斜着眼不看他。
“既然姑娘如此见外,不肯让我效劳,那只好受苦了。”
余光一瞥,他挂着坏笑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一挥鞭,他的马儿飞快地飞奔,扬起一地灰尘,都弄到我身上,故意的!
哎,我也想要一匹马,一头毛驴也好,哎,没钱的苦啊,我的脚啊!
傍晚时分,我依然见不到人家,见不到客栈,而乌云却一层层盖上来,越发的不安,今天上哪落脚?
第一滴雨落下,顺着我的脸颊流到脖子,半个时辰后,浑身都湿透了,黏糊糊痒痒的,又冷又饿,脚又痛得厉害。
前面好像有个小黑点在移动,是不是人?我是多么想看到我的同类啊!
来人越来越近,我却不怎么开心,又是他。比起受苦,命没了才可怕。卦象说得明明白白,他是威胁我生命的人。
“上来吧。”
雨水从他的脸上汨汨而下,仍能看清那双眸子带着笑意,好像笃定了我会上马。
去而复返,肯定有什么诡计,不过我倒是可以先跟着他,再蹭点吃的,到时候再逃走。
“那就多谢了。”我利索地翻身上马。
“那姑娘,可得抱紧了,免得摔下去。”
就当是抱着一块大木头。不不不,他毕竟不是一个大木头,他是个人,而且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如果他不是威胁我生命的人那该多好。
到客栈的时候,雨停了。他带我上了天字一号间,有洗澡水,有梳妆台,还有宽大的床,又软又香,......更惊奇的,还有干净的衣服,不过红配绿的直曲裙,真的好丑。
换洗好衣服,他带我下楼吃饭,上了烧鸡,大鱼,牛蛙,青菜,豆角,小葱蛋汤。
哇哇哇,就算下了毒,我也要吃下去!
“我准备的衣服,挺好看的嘛。”他挑眉看向我。
我惊诧地看着他,这人有时还挺细心的,不过审美真差。
“还愣着干什么,怕我下毒呀。”说着他每个菜都尝了尝。
吃好饭,我回房倒头就睡着了,实在太累了,还是明天逃跑吧。
日上三竿的时候,我醒了,想抬手,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
视线再往上,那家伙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终于醒了,猪都没你那么能睡。”
“你干什么?”我警惕地看着他。
他双眸一冷,“你不是早知道我是谁了吗?也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凉凉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想找我帮忙,就是这个样子的吗?”我冷冷道。
他笑嘻嘻却没有解开绳子的意思,“我是怕慕如姑娘跑了,得罪啦!”
我没好气地瞪他,却发觉他脸色凝重起来。
“我问你,齐国国运还有多少年?”
我的心一惊,愣了一下,重复了师傅的话,“齐国气数已尽。”
他抓住我的手,目光有些冷。
我师父,老鬼头,是齐国最后一任天命师,我是他唯一的传人。
我们天命一派,能窥测天机知晓国运,历代辅佐田齐君王。五年前,我师父给齐王留下一张秘密字条,就带着我跑路了。
据我师傅说,他只写了6个字:齐国气数已尽。
若是齐王知道了,必定会让师傅使用禁术——逆天改命,使用禁术会导致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也许世道会比现在更艰难,所以师傅只好跑路。
现在已是周赧王三十一年,据师傅说,齐国是在这一年灭的,因此我逃到了楚国。
“你能逆天改命?”
“你也知道是逆天,逆天而行会有好结果吗?我是不会帮你的。”我撇了撇嘴。
“如果我非要你帮呢?”
“那你就杀了我。”
我们天命一派一向遵天意按天命,祖师爷曾留下一句话:使用禁术,必遭天谴,死不瞑目。
这话闻之就让人脊背发凉,师傅不敢,我亦不敢。
他突然笑了,“逆天改命之言,我也将信将疑,不过见了你,我倒是不信了。你一个小姑娘,能改变大齐的国运?那那些征战沙场用命搏杀的齐国将士在干什么?”
我是该高兴还是该哭,他是在歧视我耶。
我眨眨眼,“那你是不是把我放了。”
“还不行,我还需要你假扮我夫人,帮我回到齐国。”
“你应该知道,六国联军攻齐,这时候你回去,是去送死。”
“若真的亡国了,我也不会苟活。”他神情落寞,眼睛里的痛楚,我看的明明白白,真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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