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或者不写,那不是个问题(2)
时间:2017-10-22 作者:廖伟棠 点击:次
塞林格在2010年去世之前,的确做到了近五十年不发表作品,据说他除了灵修就是进行秘不示人的写作。塞林格曾经在1974年接受的一次采访中表示,他希望为自己写作,而不是为了大众,他说“在没有图书发表的日子里,有种奇迹般的宁静”。而他去世后,《纽约时报》曾报道他最少有五部遗作将会出版,但是至今未见一点动静。电影里只留下了他苦行僧一样把自己关在房子旁边仓库改建的工作室的形象,以及他为此疏离妻子儿女的行径,相对于日后他女儿回忆录的指控,电影非常宽容。
话说回来,电影本身其实是个讽刺,就像公众对作家生活的误解一样。最讨厌读者图解和代入他的小说的塞林格,在这部中规中矩的好莱坞传记片中,不可避免地被图解了,公众更感兴趣的是一个作家的怪癖,而不是他严肃的内心折磨。塞林格可以沉默,以他为生的出版、传媒业可不会沉默。
为自己写作是所有真正的作家的奢望,去年另一部关于写作的电影:贾木许的《佩特森》(Paterson)里的巴士司机诗人佩特森,好像天然地接近了这一快乐,因为他无名也不求名。后半生作为隐居士的塞林格会羡慕无名的佩特森吗?这是一个伪命题,在选择写的时候,他们有同等的幸福,在选择不写的时候,他们有同等的解脱,两者合起来就是写作对一个人的存在给予的奖赏。这可跟金钱没有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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