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人床边两幕剧

　

　　 

　　医师波波夫和米列尔在病人床边站着，争论不休。

　　

　　波波夫 我，老实说，不大拥护保守方法。

　　

　　米列尔 我，同事，根本就不是跟您谈保守主义。……相信不相信，承认不承认，那都是您的事。……我谈的是incon -creto①应当加以改变的制度。……

　　

　　病人 哎呀！（吃力地从床上起来，走到房门口，胆怯地看看隔壁房间）这年月，要知道，连墙都在听人讲话啊②。

　　

　　波波夫 他说他胸口发紧，……压得慌，……透不出气。

　　

　　……您不用强烈的刺激剂不行了。

　　

　　〔病人呻吟着，胆怯地看窗外。

　　

　　米列尔 可是在给他服用刺激剂以前，我请求您注意他的体质③。……

　　

　　病人 （脸色变白）哎，两位先生，不要这么大声说话呀！

　　

　　我是个有妻子儿女的人，……又在衙门里工作。……窗外有人走来走去，……我家里还有仆人。……唉！（绝望地摇手）

　　

　　【注释】

　　

　　①拉丁语：实际上。

　　

　　②意谓“隔墙有耳”。病人把医疗用语误认为政治术语，以为医师们在攻击沙皇政府（保守和保守主义），主张推翻当前的政治“制度”。

　　

　　③这个词也可解作“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