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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钟为谁而鸣(第二十章)(2)

  “把这个和你的枕头放在一起。”她说。“我在祸口脱掉了鞋,免得浪费时间。” ‘

  “你光着脚从雪地里来的?” ,

  “是啊,”她说。“只穿一件结婿衬.衫,“

  他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她把头磨蹭着他的下巴。

  “别碰脚,”她说。“脚很冷,罗伯托。”“把脚伸到这儿来,暖和暖和。”

  “不。”她说。“很快就会暖和起来的。现在快说,你爱我。”

  “我爱你。”

  “好,好。好。”

  “我爱你,小兔子。。

  “你爱我的结婚衬衫吗,

  "永远是这一件。”

  “对。就象昨晚一祥。这是我的结婚衬衫,““把脚伸到这儿来。”

  〃不,那不象话。脚自已会暖和起来的。我不觉得脚冷。只因为踩过雪,你才觉得冷的。再说一遍。““我爱你,我的小兔子“我也爱你,我是你的妻子,““他们睡着了。”

  〃没有,”她说。“可我再也忍不住了。那有什么关系?”“一点儿没关系,”他说,感到她貼在身上,苗条而頎长的身子温暖喜人 “什么都没有关系了。”

  “把手放在我头上,”她说。“我来试试看能不能吻你,“、“这样好吗?〃她问办

  “好。”他说。“把你的结婚衬衫脱了。”“你要我脱吗?”“要,不冷就脱。”

  “鄺儿的话!我身上象着了火似的。”“我也是。可是过后你不会觉得冷吗”

  “不会。过后我们会象森林里的野軎,紧紧地挨在“起,彼此都分不出哪个是你、哪个是我了。你不觉得我的心就是你的心吗?”

  “觉得。分不出了。”

  “现在你祺摸。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我成为一个人了。我爱你,啊,我多么爱你。我们不是真的成为一个人了?你不觉得吗,“”

  “觉得,”他说。“的确如此。”“现在你摸摸。你除了我的心外可没别的心了。”“也没有别的鼷、别的脚或别的身体了。”“可我们是不一样的,”她说。“我希望我们完全一样。”“你不是这个意思。”

  “是的,是这个意思。是这个意思。我非要对你这样说不可。”

  “你不是这个意思。”

  “也许不是,”她温柔地说,嘴唇贴在他肩上。“可是我巴不得这样说。既然我们不“样,叫我髙兴的是你是罗伯托,我是玛丽亚-不过,要是你想变,我也乐意变。我愿意变成你,因为我太爱你了。”

  “我可不愿意变。还是你是你、我是我的好,“ 可现在我们要变成一个人啦,再分不出你我了。”她接着讲,“即使你不在身边,我也是你 明,我真爱你,我一定要好好地宠爱你,“玛丽亚。”“嗯。”“玛丽亚。”


  “嗯。,“玛丽亚。”“噢,嗳。说吧。”“你不冷吗?”

  “噢,不。把睡袋拉拉好,遮住你的肩,““玛丽亚。”“我说不出话了,““啊,玛丽亚。玛丽亚。玛丽亚。”到后来,紧挨着躺在一起,外面是寒夜,睡袋里是绵绵暖意,她头貼在他脸颊上,静静地、愉快埤挨在他身旁,接着温柔地说,“你呢?”

  “跟你“样,”他说。

  “好。”她说。“不过跟今天下午不一样。”“是啊。”

  “可我更喜欢这样。不一定要死过去的。”

  “但愿不,”他说。“我希望不要死,“〃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是一个意思,“

  “那你干吗说这话而不照我的意思说?”

  “对男人莱说是不一样的。“ ‘

  “那我髙兴我们是不一样的。”

  “我也高兴,“他说,“不过我僅得这死过去的感觉,我这样说,只不过因为我是男人,出于习愤。我和你的感觉一样。”“不管你怎么样,不管你怎样说,都正合我的心意。”“我爱你,我还爱你的名字,玛丽亚,“〃那是个普通的名字,“

  “不,”他说。“不普通。”

  “我们现在睡吧?”她说。“我很快就会睡熟的。”“我们睡吧,”他说。他感到那颀长而轻盈的身体温暖地挨着他,使人舒适地挨着他,排除孤独地挨着他;就凭腰部的接触,肩膀和脚的接触,奇妙地使他不再感到孤独,跟他结成一个对抗死亡的联盟,于是他说,“好好睡吧,长脚小兔子。”她说,“我已经睡熟了。”

  “我就要睡着了,”他说。“好好睡吧,亲爱的。”然后他入睡了,快乐地熟睡着。

  但是,夜半他酲来,把她紧紧搂着,仿佛她就是生命中的“切,正从他身边被夺走似的。他搂着她,觉得她是存在着的生命中的一切,而且事实正是如此。她呢,安详地熟睡着,没有醒过来。于是他翻了个身,侧卧在一边,拉起睡袋兼住她的头,在睡袋里凑着她的脖子吻了一下,然后拉起手枪上的绳子,把手枪放在随手拿得到的身旁,然后躺在夜色里思量。


  黎明带来了一阵和风,他听到树上的积雪溶化了,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那是一个暮春的早晨。他呼了“口气就知道,这场蘿风雪只不过是山区里的反常现象,雪到中午就会化掉的。他接着听到有匹马来近了,骑手策马小跑,马蹄带着湿雪,发出重浊的得得声。他听到卡宾枪套摇晃时的桕打声,和皮鞍的咯吱咯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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