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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旗(5)


  “你要留下他干什么?”田鸡仔微笑,“请他到这里来喝酒?”
  “我至少可以试试他的功夫。”
  “你用不着试。”田鸡仔说得很肯定,“他的功夫绝不比我们差。”
  秃鹰没有再开口,瞳孔却忽然收缩,忽然翻身跃起,以单掌护胸,窜出了窗子。
  窗外没有人。
  人已从另一扇窗口轻飘飘地进来了,死人般苍白的脸,永远都好像在凝视着远方的眼睛,一身青衣已经洗得发白了,一只衣袖束在腰带里。
  田鸡仔看看他,再看看那五口棺材,摇头叹息苦笑:“你为什么总是要照顾我们这种好生意?”
  青衣人反问:“你为什么不问问那些人,为什么会对这五口棺材有兴趣?”
  “我问过。”田鸡仔说,“他只说他们大老板家里昨夜出了件怪事。”
  “你为什么不问那是什么怪事?”
  “我不必问,因为我已经知道,”田鸡仔说,“他们家里昨夜死了三个人。”
  “哪三个?”
  “一个是他们的护院卫士头儿邱不倒,一个是以巧手神针名驰远近的迟暮宫娥柳金娘,”田鸡仔说,“还有一个就是他们的大老板孙济城。”
  “孙济城也死了?”青衣人也很惊异,“是怎么死的?”
  “据说是死在邱不倒的少林神拳下,一拳就已致命。”
  “邱不倒呢?”
  “一杯毒酒穿肠夺命。”田鸡仔说,“据说酒里的毒足足可以毒死一兵营的人。”
  “是谁在酒里下的毒?”
  “也许是孙济城,也许是柳金娘,也许是邱不倒自己。”田鸡仔说,“他们三个人都有可能在酒中下毒,也都有理由要对方的命。”他苦笑,“我至少已经替他们找出了七八十种理由来,可是真相究竟如何,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青衣人沉默,沉思。
  秃鹰已回来,正站在他身旁,一双锐眼就盯在他后头的大血管上,一双鹰爪也已蓄满真力。
  青衣人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过了很久才慢馒地问:“他们死在什么地方?”
  “就在孙济城的密室里。”
  “有没有别人知道那地方?”
  “没有。”
  “所以也没有别人能在酒中下毒?”
  “是的。”
  田鸡仔又补充:“密室在卧房里,昨夜在卧房外值班的卫士看到孙济城和邱不倒一齐进去之后,那地方就没有人再出入过。”
  青衣人眼睛里忽然露出种刀锋般的光:“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三个人的死只有一种解释,”他说,“为情争杀,同归于尽。”
  “我也这么想。”田鸡仔说。
  “既然他们是自己争杀而死,并没有别的凶手,孙济城的属下为什么要追查今天初到济南的陌生人?而且连死人都不肯放过?”青衣人一字字说,“难道其中还另有秘密?”
  这个问题才真正切入了这件事的要害。就好像一把快刀一下子就切入了毒蛇的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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