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深夜档(4)
2014-04-17 本站原创 作者:九月 点击:次
良辰 八月三日 卧室门外的声音太过于嘈杂，透过薄薄的木门直击我的耳膜。 “姓付的，你最好快点把那个怪物送走，像死人一样，养在家里不觉得晦气吗…”她声音凄厉而又高亢，她怎么知道我是死的。 洛原，每天都会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这些事情被人称为奇迹。我一度以为你就是我的，唯一的奇迹。然而，父亲缓缓说了一句话，就像一道光，以凌厉的姿态射入我的生命。我不知道那是光还是致命的辐射。 他说：“我明天就把她送走。”略显沉重，但更多的却是如释重负。 我一口喝尽房间里最后一瓶啤酒，苦涩冰凉的液体一点一点流进胃里。洛原，我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等我到了新的居所，你就来找我好不好？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的世界。 “诶，洛原，可不可以不走……”男人摔门而去。身后歇斯底里的女孩。每天这些奇怪的情节，我早已习以为常，这不是我们。 洛原，我好累，我需要睡到明天，然后开始新生活，属于你和我的新生活。也顺便，逃开那个清晰而又生动的梦靥。 八月四日 凌晨四点钟突然醒来，床头柜上的闹钟稳稳妥妥的放着。时针指着四，分针在零的位置上，秒针沙沙转速很快。闹钟，不会累吗？ 父亲把我带到了一栋老式公寓内，递给我一把钥匙。黄橙色已经被磨损，同公寓一样陈旧。“良辰…”他大概是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我盯着他脚下的皮鞋，前几年还没有继母的时候，就曾见他用强力胶粘鞋尖上一个狭长的口子。鞋子有很多地方已经掉了皮，深深的沟壑突兀的梗在脚背上。洛原，人原来苍老的这样快。 将钥匙伸进锁孔，向左旋转。门“吱”的一声开了，像潘多拉魔盒一般，未知，伴随希望的是绝望。我自顾自的关上门，然后听到门外的叹息声，和缓慢沉重的脚步声。洛原，这是只属于你和我的地方。 这里有我熟悉的，糜败的气味，空气中弥漫的烟雾，是你常抽的牌子。是不是你一早已经来过了？洛原，你在哪里？我抬起头，环视周围的一切，在这里腐烂过的食物，在这里缠绵过的男女，一幕一幕在脑海里闪过。我感觉的到关于“你给我滚”和“我爱你”的纠缠，还有关于“我永远爱你”和“这辈子只要你的温情”。 我拉上了窗帘，屋子角落里变质过期的啤酒堆积成山，是几年前的东西，却显得过分陈旧，久的像来自不同的时代。 洛原，我很满意我们的新居，你什么时候搬来？ 我在床头柜里翻出了很多止疼片，嗯，还有小半瓶安眠药，不知道这么多的药，能不能毁掉一个人呢？呵呵，我猜这之前的主人，一定和我有张相似的脸，瘦且苍白。洛原，我很孤独呢，虽然这里有桌椅的陪伴，但我还是窒息般的想你。“洛原，你不爱我了吗？”“是啊，我不爱你了，你这个怪物...”男人一把甩开女孩的手，大步走出来门。燃尽的烟头，破碎的啤酒瓶，哭的歇斯底里的女孩。这是来自那个梦靥的声音，大脑像是被接通了电源，不定时会有细碎的电影片段播放，那不是洛原，更不是付良辰，我们是相爱的对吗？ 洛原，我好累。新居的窗户望不到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