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记，有时要比忘记容易做到。所以，对于过去，我能做的也只是怀旧。
??记得张楚说，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张坤曾对我说，张楚是对的，所以我现在还是他妈的处男。
??按时间推算，认识张坤，是在2001年3月份。
??那时，我们所在的古榕酒吧正缺鼓手。后经朋友介绍，张坤加入了我们的乐队。从冷风瑟瑟的长春，袭卷到春暖花开的烟台。
??张坤为人很谦和。有双干净的眼睛，略带无辜的忧郁。张坤言语不多，眉目冷峻，透着睿智。是那种置身在喧嚣的人群中能够拥有冷静的人。不是刻意造作的深沉，而是无需修饰的内敛。与生俱来的。
??张坤是个很好的乐手，敲得一手好鼓。鼓棒可以粘在他修长的五个指尖之上，周旋，翻转。在歌曲的演奏上，与我们很是默契，配合的淋漓尽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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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乐队期间，我们是活跃在霓虹下的一群夜猫。生活如同一场黑白颠倒的轮回。每天黄昏来到酒吧，凌晨离去。
??那时，我们有一所房子，空荡而凌乱。主要是用来睡觉。另外又廉价租了个废弃的车库，然后将所有的乐器都放在那里，做为我们的BAND房。
??凌晨从酒吧回来后，通常是先途经车库，然后再回到住处。而张坤有很多时候，因编歌编到很晚，就自己留在车库过夜。
??白天的时间，是属于我们自己的时间。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情。譬如说，喝酒，上网，排歌，睡觉，或是搞些自己的原创，间或找个发育较好的女孩子**，等等。等等。
??在我们做这些事情时，张坤都能参与其中，只是唯独不碰女孩子。在这方面，他是绝对不会与我们同流合污。 ??
??那时，有个叫贝贝的女孩子，经常到我们酒吧买醉。贝贝是迪吧的业余领舞，人长得不谦虚，舞跳的也很不错。由其是她那身难得的魔鬼身材，极端的近乎让我们做梦都会有遗精的危险。而只有张坤是心如止水，视若无睹。
??贝贝说，在她面前，从来没有人不看她，只有张坤不看她。我说，看她的人都是些不怕被妖精折魔死的色鬼。贝贝白了我一眼，贝贝说让我去死吧。我很想死，但贝贝却不给我机会死掉。因为我看到贝贝去泡张坤去了。而张坤面对秀色可餐的贝贝，却吝啬的不动声色。
??我们觉着，这是对贝贝美丽的污辱。继而怀疑，或许张坤玩的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但没曾想，张坤却真的是冷酷到底。
??贝贝最终放弃，而我们却痛心疾首。就好象是张坤没能和贝贝上床，我们也未能从中获得高潮一样惋惜。在我们惋惜之余，贝贝很有经验的对我们如是说，不碰我的男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同性恋，一种是性无能。
??我们恍然大悟，不解的找到张坤，推心置腹的问张坤，你小子是不是玻璃，或是你那儿不行。张坤笑了，不置可否的说，他说他现在只想做好音乐。 ??
??是的。凭心而论，在我们乐队当中，张坤是最敬业的乐手。张坤大部分时间是与创作有关。
??张坤稍有闲余，就不停的对着吉他作曲。执着的近乎恍惚。如果说吴镇宇戏中的恍惚，是出于演技，那么张坤在创作中的恍惚，便是深入骨髓，不加修饰。
??在音乐方面，张坤是个天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个疯子。他的创作速度惊人，有很多的曲子，过程不经间歇，停顿，几乎只需在二分钟内一气呵成。填词后稍作修改，增润，便是首不错的歌曲。旋律是偏向于黄家驹那种摇滚式的小调忧伤。
??我时常怀疑，张坤是个孤独的疯子。他不为人知的忧伤，便是他的创作动力。只是张坤从没有对我们说起过而已。
??是的，在我们的眼里，张坤是被世界隔断的荒原，没有人能够走进属于他的领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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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坤成了一道题目，我就要去寻找答案。在时间转换到可以裸游的季节里，我终于找到了答案。
??那天，我们从酒吧离开后，我负责送一个醉酒的哥们儿回家。而张坤他们就先回去了。等将那个哥们儿丢在床上后，我也回去了。
??那天的月光，很美，很柔，照得我意兴澜珊。一时兴起，我决定到BAND房作首曲子，来表达我对祖国的感情。 ??
??当我象一个不速之客，突然闯进BAND房的时候，一副空幻的景像定格在了我的眼前。
??借着昏暗的光线，我看到张坤裸着下身，正对着美女写真集手*。我不经意的出现，使张坤立刻从陶醉中觉醒。与我四目相对，眼神交错。他的目光充满了警觉与惶恐。而我站在门边，不知所措，感觉自己象一个捉奸犯。
??我歉意的看着张坤，欲言又止。张坤默默底下头，无力的向我摆了下手。一头长发垂了下来，遮住了他一张苍白的面孔。
??后来，是一阵疯狂的鼓声，喧嚣在沉寂的空气里。累了，张坤停了下来。张坤说，陪我喝酒吧。我说，好，不醉不归。 ??
??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我们买到酒，之后徒步来到了海边。
??海风略带咸咸的味道，抚面而过。在海水的潮声中，我们坐在了沙滩上，喝酒，叙事，张坤用一种伤感的口吻回顾他的故事。
??张坤说，他特恨他父亲。他的父亲是一个很不负责的男人。从过去到现在，他只深爱过三个女人。他的母亲，他的奶奶，还有一个叫子菁的女孩子。
??张坤说，他的母亲是个很贤惠的女人。从小劝教他说，做人要对得起别人，无愧于自己。在他十二岁那年，他的母亲因患胃疾躺在了医院。他的父亲怕麻烦，心生嫌弃。然后又在外找了别的女人。从此对他们不闻不问。母亲没有怨言，默默承受。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的母亲在悄然无息中，安详的睡了，不再醒来。
??张坤说，从那时起，他日渐孤独，变的沉默，自闭，不爱说话，身边没有朋友。后来，他和奶奶住在了一起。他父亲那时和他的女人做服装买卖，只出钱供他上学，其余一概不管。而他的奶奶，就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六年后，他的奶奶去世。奶奶去世后，他父亲做生意赔得血本无归，女人也离开。而张坤也从此放弃了学业，开始出外打工。
??张坤说，在琴行做店员的时候，他认识了学钢琴的子菁。子菁是个很乖的女孩子，扎着满头小辫。象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子菁对他很好，这个让他感动。从小饱受冷眼与嘲笑的张坤，悄悄的爱上了她，义无反顾。只是他一直藏在心里，不知如何开口。后来小菁告诉他，子菁要迁居到另一个城市。临走时，子菁泪水涟涟，留给他一张子菁的照片。从此，琴行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子菁的身影。他痛恨自己的懦弱。
??张坤说，他最爱的三个女人，都离他远去。他很落寞。悲痛之中，便整日与鼓相伴。在没有语言的日子里，连音乐都无法渲泄空虚的时候，他选择了自慰。短暂的满足感之后，他很痛恨这种行为，深感可耻。但在生理的诱惑下，却又无法抑止，最终难以自拔。以至于在女孩子面前，时常有种无形的自卑感。不喜欢孤独，却又害怕两个人相处，因为他不懂得如何表白，不懂如何接触。因为多年的孤独，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张坤说，多少年来，有很多人嘲笑他，笑他孤独，笑他没有女朋友，笑他不会勾引女孩子。张坤又说，妈的，这个世界，让我分不清对错。或许，张楚是对的，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所以我现在还是他妈的处男，在这个时代，处男也是一种罪。
??张坤将最后的酒底仰头喝干。遗流的酒水，划过他的下颌。张坤问我说，我是不是很没用，现在你该了解了吧。张坤略有些失控的放声大笑。
??我看着张坤说，认真的说，我不会嘲笑你，以后也不会。因为你是朋友。张坤说，是朋友，替我保守我的隐私。我说，是朋友，我就不会出卖朋友。张坤不言，眉目忧伤，看着浪花拍打在岸上，然后在脚边破碎成白花花的泡沫。
??黎明破晓前，我们喝光了所有的酒。张坤将所有的瓶罐用力的抛向大海。那些瓶罐在起伏的海水里，浮沉，漂荡。清晨的海风，缠卷着轻微的呼啸，吹乱了张坤的长发。我们拖着脚步，摇摆着身躯，离去。 ??
??睡到下午的时候，我们醒来。张坤说，他很久没有去教堂了，他很想去，要我陪他去。后来，我们就来到了教堂。
??教堂很静，安静的没有任何声响。闪亮的红木桌椅，排列整齐，空无一人。只有一位教堂的职事在台前忙碌。职事是位女子，年轻，漂亮。脸上是一抹温和的笑意，安详的象个天使。给人感觉很亲切，很温暖。在她的指引下，张坤进了一间忏悔室。
??我看到张坤独坐桌前，在庄业而肃穆的下字架下，双手握拢，虔诚的抵在额头上，低首默祷。我象白痴一样看了一会儿，没看明白。便在大堂找个角落坐了下来，开始东张西望，研究周围的一切。
??窗外阳光明媚，堂内凉爽泌静。我趴在长桌上，身体变得懒散。睡意渐渐袭卷着我的眼皮。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半睡半醒之间，张坤终于走了出来。眼角上似乎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那位女职事说，声音很好听的说，当你们心中若是有忧愁与苦难，你们要怀着坦然无惧的心，来到神的面前。将你们所有的重担交托给神，借着神的怜悯与慈爱，神会洗去你们一切的忧虑。张坤诚挚的道谢，然后闭上双眼，仰面向上帝感恩。我也学着张坤的样子，照做了一遍。
??临走时，那位漂亮的女职事，给了我们每人一本《圣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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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以后的日子里，我们的生活一如往常。依然是黄昏时分到酒吧，凌晨离去。与从前略有所不同的是，是张坤的沉默频率，似乎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阳光般的笑脸。而我们看着也很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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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10月份，在中国一脚跌进世界杯的时候，围聚在酒吧的球迷们，狂欢沸腾，热情洋溢。到处是啤酒纷飞的泡沫，还有挥动着的小国旗。
??在这个百年不遇的日子里，中国队首次出线，我们高兴的程度也不比米卢逊色。激动之余，我们的酒都有点高了。兴奋的直想学回谢霆锋摔把吉他玩玩。但我们深知没有这位帅哥富有，所以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白痴的艺术行为。借此气氛，只好改为与美女拥抱，趁机揩油。
??在意犹未尽时，借着酒兴继续发挥余热。我们来到了迪吧。
??迪吧内人很多，音响很吵。曲折的光线，在昏暗中缭乱的耀眼。舞池中的红男绿女们，象苍蝇般堆在一起，乱七八糟的摇摆着。空气里弥漫着极度的炽热感。
??我们也象猩猩一样，不甘安份地加入了这个比较前卫的行列。然后乱蹦乱跳，手舞足蹈。自我感觉还挺良好。累了，就喝着百威看着别人跳。看着看着，我们就和一些在校生拳脚相加的切磋起来。起因是与我们对视，点燃了我们愤怒的火花。
??借着燃烧的酒精，我们都失去了理智，打得一踏糊涂。场内混乱成了一片。还有某个女孩子发出快意式的尖叫，给我们助兴。在我被两个人用拳脚洗礼的时候，还是张坤很利落的放倒对手，又过来帮我解围。我得承认，在我们之中，没有谁能够象张坤一样冷静，可以将群架打得也如此冷静。
??后来，我们都停了手。开始的快，结束的也迅速。在校生当中，那个头漂着七彩，装扮的不伦不类的唯首，已经被我们挂了，颓靡的缩在角落里。其余的人也失去了先前的锐气。
??这时，有个扎着满头小辫的女孩，艳丽的女孩，将一个钱夹交给了张坤，说是张坤不小心掉的。张坤认真的看了看女孩，说了句谢谢。然后，又对着那个七彩长发说，我们在古榕酒吧。然后，我们离去。 ??
??迪吧事件后，我们就安静的等着，等着那些在校生卷土重来。但那些顽皮的孩子们学得很乖，始终没有出现。倒是那个帮张坤捡钱夹的女孩子，却成了我们酒吧的常客。女孩告诉我们说，说她叫晓茹，是在大学里逃出来的学生。
??晓茹与我们混熟之后，还时常会在凌晨的时候，象一头迷途的小鹿一样蹿到我们BAND房，纠缠着张坤没完没了。看得我们忍不住有垂涎三尺的欲望。羡慕之余，我对张坤说，晓茹这丫头泡上你了，你小子得抓点紧。
??为了不让晓茹再重蹈贝贝的覆辙，为了能让张坤早日离别处男的时代，我私下对张坤做了很多工作。严重警告他对女孩子千万不要手软。
??张坤却语出惊人的说，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我说，我靠，你不会是真的爱上她了吧。张坤不言，从钱夹里拿出张照片。张坤说，照片上的女孩子就是子菁。我拿过来一看，是个扎着满头小辫的女孩。乍看，与晓茹确有惊人相似的嫌疑。
??张坤说，晓茹与子菁不同。晓茹要的不是感情，而是肉体上的放纵。晓茹追求的不过是放纵感，与爱情无关。
??我一听就急了，我说，那你上她啊，还和她玩什么狗屁言情啊，你以为她多纯啊。
??张坤犹豫片刻说，我怕我不行。再说，我也没经验。
??我自作聪明的说，A片看过吧，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我又口无遮拦的说，再说，看晓茹那个样子，就挺有经验，她会教你，这个你不用操心。张坤沉默无语，烟云在他的手指间旁缠绕。
??看着张坤，我突然心生后悔。感觉自己在揭张坤的伤口，间接骂他是白痴一样；感觉自己如同一个教唆犯，正竭力将张坤推向妓院而逼迫他卖身雷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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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纷飞的那个雨夜，酒吧空前的冷清。所以我们准备提前回去。当走出门外的时候，晓茹顶着花伞迎面出现。晓茹一副楚楚可人的样子，要张坤陪她雨夜漫步。我们很聪明的将张坤丢给晓茹，坏笑着离开。
??那个雨夜，我躺在床上，听着细雨轻敲着窗子，想着张坤和晓茹**的情景，想着张坤见到我时那满足的样子，我就笑了。想着想着，我就找周公解梦去了。 ??
??第二天，我很早就来到了BANE房，迫不及待的想了解昨夜的战况。见到张坤的时候，张坤是满脸的疲倦，眉宇间写满了失落。
??我的心随之下沉，张坤对我说，无耐的说，在晓茹面前，他输的很彻底。我问为什么。张坤说，他发现，他不能正常**了。说完，张坤不再说话，将自己堆在床上。睡了。我看着张坤，心生酸楚。
??一连几天，张坤情绪都很低落。而此中的秘密，只有我知道。
??再次见到晓茹时，是在五天以后的深夜。我们在网吧里碰巧看到了晓茹。当时，晓茹吸着长支香烟，正和一些男孩玩着传奇。时而嘴里还冒出几句脏话。
??张坤走过去，拿掉了晓茹手中的香烟，张坤对晓茹说，别再放纵自己了，你这样是毁了自己。晓茹说，毁不毁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得着么。晓茹又说，你打架的功夫不错，鼓敲的更棒。不过，你还有更厉害的地方么。晓茹吃吃的笑着。
??乐队的朋友们看着张坤，眼神中透着不动声色的惊异。张坤不言，静静的看着晓茹，然后转身离去。乐队的朋友们，随之追了出去。
??看着晓茹妖冶的蔑笑，我突然心生破坏的欲望。我扯着晓茹，强行将她拉出门外。后面尾随出两个男孩，碍手碍脚的要与我纠缠。我咬着牙看着他们，警告他们走开。晓茹就让他们走开了。 ??
??我问晓茹说，是你死皮赖脸的先追张坤，干嘛还要伤他。
??晓茹说，伤他是轻的。你们这些臭男人，全都应该死掉。
??我说，你很跩是吧，信不信我会扇你。
??晓茹说，妈的，谁怕谁，你以为你们是垃圾，我就怕你么。晓茹嘴角微扬，眉飞色舞，挑衅般的看着我。眉梢眼角间，有几分暧昧的怂恿。
??我头脑一热，我说，好，今晚就杀了你。然后我就拉着晓茹跑向街道。晓茹却边跑边笑个不停 ??
??后来，我和晓茹鬼迷心窍的回到BAND房。后来，我和晓茹就翻腾在那张凌乱的小床上**。那刻，我的思绪很混乱。我说不清是为张坤抱不平，还是对晓茹其实早已就埋伏下了很久的欲望。总之，我糊里糊涂的就与晓茹**了，这个与张坤做了几天恋人的女孩。
??晓茹在床上象只野猫，不停的用她那灵牙利齿咬着我的耳朵。晓茹说，是我让张坤变成了男人，他连接吻还不会呢。晓茹说，张坤还是个处男呢，可惜他阳萎怎么办，让我连高潮都没有。晓茹说，张坤很孤独，张坤很可怜是不是，他很可怜是不是。晓茹还想说，我说你别他她的说了。然后凌掠了她的双唇。晓茹不再说话，在窒息中不断呻吟。
??雨过天晴后，晓茹勾着我的脖子撒野。我吸着烟，感觉很烦，就将烟吐在了她的脸上。我说，穿上你的衣服消失吧。
??晓茹笑了，晓茹说，是怕被你的兄弟看见，心虚是吧。然后随手将我推在一边。看到她的样子，我心生快感。我说，**下垂，屁股翘得老高，避孕药吃多了吧。
??晓茹穿好衣服，恨恨的看着我。继而冷笑，晓茹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由其是你，连兄弟的女友都碰，垃圾。
??我说，兄弟的女友我绝不会碰。象我这种垃圾，也只配和妓女同流合污。
??晓茹很愤怒，晓茹大声说，你骂我什么都行，就是不允许你说我是妓女。
??我也很生气，我也大声说，妈的，张坤是无辜的，你可以允许自己伤害别人，就不允许别人伤害你么，公平。 ??
??话音刚落，一只杯子迎面而来。我头一偏，杯子碎在了身后。门开了，张坤他们走了进来。眼前的一幕，即使是白痴也晓得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键盘手绍恒说，小楠你他妈的不是人。
??我说我是他妈的不是人，连妓女都玩。
??这时张坤开口了，张坤依然是那么平静，张坤说，我谁也不怪，只是你别这么说晓茹，她有苦衷，虽然我不知道她有什么苦衷。
??晓茹掩面而泣，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哭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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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和张坤两个人，都喝了很多的酒，醉得一踏糊涂。东倒西歪的躺在潮湿的沙滩上。冰凉的雨水弥漫在眼前，闭上双眼，头愈发的昏沉，天晕地旋。
??我僵着舌头，迷迷糊糊的说，你小子恨我对吧，特想杀了我是吧。
??张坤说，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从前我没有朋友，现在你是我朋友。
??我说，晓茹是个婊子，不值得你这么对她，所以我他妈的干了她。
??张坤说，是朋友，别这么说她。她心里有苦，我能理解，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心事。
??张坤又说，我和她其实都是寂寞的人，我们都是有伤痛的人，我是用孤独掩盖伤口，她是用放纵掩盖伤口。
??我说，我不行了，睡觉，把被给我，天冷。
??然后，我就睡了。朦朦胧胧中，耳边飘来张坤很遥远，很空旷的歌声：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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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不知何时我已经躺在了床上。头很痛，浑身绵软无力。朋友们都在，看着我，象看着一个死去活来的人。唯独不见张坤。
??绍恒说，他们昨夜找了我们很久，却没有找到。我问张坤呢。绍恒说，是张坤打电话让他们将我送回来的，而他们赶到海边的时候，张坤已经走了。我无语，又接着睡了。因为从昨夜我就有种欲感，张坤迟早会走的，再也不会回来。
??淋了一夜雨，我病了三天。直到三天过后，我又可以活蹦乱跳的时候，张坤也没有回来，没有任何音讯。绍恒说，我们失去了一个很好的鼓手，我们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朋友。我低头，心在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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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晓茹就出现了。晓茹发了疯似的找我们要张坤。我说，你丫你以为你是谁，你想要就要，你想扔就扔。
??晓茹说，我不管，我爱他，我就找他，他在哪里，告诉我。
??我说，你少来这套。猫哭耗子假慈悲。都愿你，是你把张坤弄丢了，现在后悔来找有个屁用。我们现在想找也找不到。
??晓茹说，你们男人没他妈的好东西。由其是我大学的男朋友，王八蛋。我爱他爱的问心无愧，我为他做了两次人流，差点连命都丢了。
??晓茹说，妈的，我真傻，脸都不要了，和家人闹翻了，全学校的人都骂我是妓女。他呢，扔我象扔垃圾一样逃跑了。
??晓如又说，只有张坤是好人，和他在一起很安全，很踏实。是我对不起他，我要找他，你们不会是把他藏起来了吧，我求你们还不行么，让他出来好么。
??我说，张坤和我说过你有苦衷，可你有苦衷你也不能把帐算到他的身上啊，你解气了，那张坤呢，最可怜的傻瓜就是他。
??晓如泪流满面，伤心欲绝。我也差点掉下几滴鳄鱼的眼泪。后来，我忽然想起了教堂，我和张坤曾经去过的那个教堂。后来，我和晓茹来到了教堂。
??
??在教堂里，我又一次遇到那个职事。她依然是那么漂亮，安详的象个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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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事见到我们说，张坤最后一次来的时候，是自己来的。他说他要走了，要离开这个城市，或许，他还会回来。他说，因为这里还有他的朋友。
??职事说，张坤临走的时候，留下一条项链，他说如果有天你能来，就要我转交给你，让你给一个叫晓茹的女孩。
??职事从桌子里，拿出那条项链，银制的项链，上面还坠着一个精致的十字架，闪闪发亮，干净的象张坤那双眼睛。晓茹一把就夺了过去，放在手里，翻来覆去。
??职事说，张坤是个很善良的好孩子，因为他有一双很干净的眼睛。张坤希望那个女孩子，能好好爱自己，上帝也会眷顾她。职事说完，俯首默默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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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茹哭了，泪水如花瓣雨般滴落，无声的划过脸颊。我仿佛又听见耳边飘来张坤很遥远的歌声，是那首《鲁冰花》：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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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如今是公元2005年。在我已经耻于煽情的这个年间，很少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值得感动。当我站在十字架下，为张坤祝福的时候，我终于学会了落泪。
??兄弟，如果你找不到纯粹的幸福，就让我送你一句纯粹的祝福，愿你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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