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普峰会”难解日俄关系“死结”

          十年磨一剑？2003年，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对俄罗斯进行了正式访问。时隔10年，2013年，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又一次对俄罗斯进行了正式访问。纵观世界大国关系，这样间隔十年进行一次首脑访问的国家实在不多，日俄两国可算是罕见之例。这个“罕见”的背后，暗示着日俄关系的风刀霜剑。当然，在这十年之间，日俄两国都没有闲着，几次因为领土问题剑拔弩张，几次因为能源问题唇枪舌剑。

          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与俄罗斯总统普京在政治生涯中有相似之处，都是“梅开二度”的国家领导人。此外，普京出生于1952年，安倍晋三出生于1954年。用安倍晋三的话说，“我们属于同一个世代的政治家，应该进行很好地交流。”或许因为此，安倍晋三在出访俄罗斯前后都絮絮叨叨反反复复地表示“要和普京总统建立个人信赖关系”。让人感到不解的是，国家领导人之间的个人信赖关系是凭嘴说一说就能够建立的吗？日本前首相森喜朗号称与普京有良好的个人关系，依然没有能够如愿以偿地把北方四岛讨回来；同样成为日本前首相的野田佳彦，去年为了与普京建立个人信赖关系，不惜把日本的品牌“秋田犬”——“梦”送给普京，结果没有熬到访问俄罗斯就下台了。其实，高喊要建立“个人信赖关系”，恰恰反映出安倍晋三与普京之间没有“个人信赖关系”。这里，实在有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安普峰会”后的联合会见记者，可谓是安倍晋三俄罗斯之行的一场“重头戏”。事先，日本媒体捕风捉影地报道，安倍晋三希望利用这个机会强调日俄之间的新合作，表示一种牵制中国的意思。有趣的是，人们很快发现，这次记者会见时，提问的记者大多是事先“指定”的。所以，针对他们的提问，普京、安倍基本上都是念着稿子回答。这种“不许脱稿”的回答，显出一种拘谨、僵硬的同时，更是双方缺乏默契、信任的一种表现。而“中国”一词没有出现在记者会见之中，意味着俄罗斯等世界大国正在避免被日本进行外交上的利用。日本那种“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外交策略，渐渐地在失效。

          目前，中日之间的年贸易额达到3000多亿美元。日俄之间的年贸易额为300多亿美元。此次，安倍晋三俄罗斯之行带了许多日本商企业巨头，显然有一种在经济上“疏华亲俄”的意图。其实，这对中日两国来讲，都未必是坏事。相对分散“经济风险”，不在一棵树上吊死，对国家经济是有益无害的。只是，日本如果想把日俄之间的年贸易额搞到中日之间年贸易额的程度，绝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实现的。当然，今天的日本为了某种政治、外交的目的，是不算经济成本的。此前，日本明明知道自身在缅甸的投资是中国投资的六十分之一，但照样要与中国竞争，在缅甸投资建设经济开发区。现在，日本仍然是这个思路，要通过“经济牌”打“政治仗”。

          安倍晋三反复表示俄罗斯之行收获颇丰。认真阅读就可以发现，联合声明中的外交辞令难掩实质内容的苍白。在日本关心的领土问题、安全合作问题上，普京显得很暧昧。普京在开会前表示：“俄日签署和平条约一事对亚太地区来说是重要的。我希望能通过这一次的意见交换，讨论这个课题。”两国在联合声明中主张，让日俄外交部在领土问题上，谋求双方可以接受的解决方案。

          回顾历史，1904年在中国大地上进行的日俄战争，日胜俄败。两国从此结下深怨。1941年，正值二战期间，日本与苏联签订《日苏中立条约》，希望能够阻止苏联的介入。谁料，1945年8月，斯大林咬着嘴唇说：“我们已经等待一百年了！”亲自下令苏联对日宣战，百万苏军进入中国东北，给予日本致命一击。这样看来，所谓的《中立条约》在关键时候就是一张纸。而日本今天期待的《日俄和平条约》，会不会也成为一张纸呢？

          至于日本说到的“北方四岛”，如今在俄罗斯已经叫“南千岛群岛”了。这种局面的出现，缘于1945年日本的战败，可以说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政治遗产之一，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形成的地缘政治格局。时至今日，美国也罢，俄罗斯也罢，都不会忘记日本当年就是在北方四岛的择捉岛上派出偷袭珍珠港的军队。因此，面对普京的政治宣示：“俄罗斯虽然土地广阔，但没有一寸是多余的”，日本要想收回北方四岛，无异于痴人说梦。当然，不妨拿到桌面上来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