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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月·羽传说(下部8-14)(3)

  "可恶!"向异翅一挥手,身后黑暗中闪出羽鹤战士,几个跑在后面的教徒立

刻被射到在地。他们扑翅追入书库深处。在重重巨大的书架边,身影象一队渺小

的飞蛾。

  ……

  "空月兄,别来无恙。"向异翅来到项空月的身边。

  项空月叹一口气:"我终于还是躲不开你。"
  "你把他们带到这里来,这是想知道关于龙渊的秘密吧。不然,又有什么可以

胁迫项空月呢?"
  "现在我却后悔知道这个秘密了。"
  "你说的是哪一个?"
  "关于你和皇极经天派之间的渊源。如果你不是能自己驱动皇极经天仪,你必

然可以让另一人为你驱动。不然,你何以将辰月教主一生的苦心计算,辰月教徒

多少年的苦心经营尽握手中?"
  "你真的以为,我是先推算出了结局才开始行动的?"向异翅的表情仍如浮冰

一样不可捉摸,无法从中试探那深海中的内心汪洋。"西门也静,她本应该在经天

仪前孤独的过她一生的,她来到了乱世,也就把自己推入了不可控制的激流。我

想,她也许会害怕再见到那仪器了。"
  "可是你……"
  "空月兄,你想不想随我一起,去看看龙渊阁深处的东西呢?"
  项空月看了向异翅好久,才答道:"正有此意。"
  "长者,请前面带路吧。"
  长者叹息了一声,迈开了步伐,他的步子,忽然显得异常苍老。

  龙渊阁,终于也不能避免卷入乱世风云,并在这一刻,成为暴风之眼。

  ……

星辰月·羽传说(10)

  "倒底是谁烧了龙渊阁?"
  几天后,站在溪水边,望着远处山中的青烟,向异翅问项空月。
  "龙渊阁的结构精巧,只是一间书库着火,不会烧到其它地方的。"项空月似

乎自我安慰的吐出了一口气,也许,只是那些辰月教徒为逃避你的追杀而想出的

主意。"
  "那它们呢?在火中消失了么?"
  "以辰月教徒的疯狂,他们在火中自焚了也不一定呢。"项空月抬了抬头,明

月正在天空,"原来辰月之变并没有来临?"
  "在空中制造出一个影子,对鹤雪团来说并不是件难事。"向异翅得意笑着,"

蓝柯以为辰月之变的天象已出现,必然会不顾一切的奔向那个结点,企图打开辰

月教主的推算中存在的通神之路。"
  "所以你只需要派人跟随他就够了,可是你却忘了龙渊阁本身就是个大迷宫。

"
  "确实,不是对九州的知识树了如指掌的人,很难不迷失的。我本想跟随着我

的鹤雪战士留下的记号,就可以一直进入龙渊的核心所在。"
  "但是没想到连以机敏神速著称的鹤雪团这次也迷路了。在龙渊阁里,武力和

速度本就没有什么用处。"
  "最可气是你也突然溜的不知去向。"
  "你真冤枉我了,我只是突然看见一本我一直想找的书,一去抽出来,你就不

见了。"
  "看来你是掉进传说中龙渊阁书后的门里了。"
  "我看是你发现自己有些不能控制局势后,开始想甩掉我了。"
  "你在污辱我的智慧。与其费力甩掉你,更好的方法当然是杀死你。"
  "所以我很幸运的不见了。"
  他们相视而大笑。象两个棋迷在复解一盘好棋。
  "然后我们在迷宫里走了很久,都在想抢先一步找到我们想要的。"
  "可是突然就发现起火了。"
  "我们好象不约而同的相信,火起之处就是秘密藏匿的所在。"
  "可惜虽然到了那里,也只有眼睁睁看着他烧光。"
  向异翅盯着项空月:"真的不是你放的火?"
  项空月微笑道:"我正想问你同样的问题。"
  他们又笑起来,可这次他们目光全都不敢从对方眼中移开。
  ……
  这时的野外另一出口。蓝柯洗着脸上的黑灰,大骂道:"究竟是哪个杂毛点的

火?分明是想杀人灭口!"
  ……

  "究竟是谁点的火?"却商问长者。长者不言,手仍在颤抖。
  "有多少书被烧了?"却商又问。
  "天理阁,有一大部分被毁了,还有其它库,也被零散的火星烧了不少……"

长者嘴唇抖动着,每说一个字,就好象呕出一口血样痛苦。
  却商在被烧的面目全非的书库中走着,青烟仍未散,他仿佛不是走在龙渊阁

中,而是一座被毁去的城市。他抬头,看见那些书的灵魂,正缥缈而上,在龙渊

阁顶汇聚,成龙形久久不散。
  却商心中默默对着龙渊阁书库索引卷,统计着毁书的数目和名字。把它们记

在纸上,忽然他看着手中的索引卷,有些愣了。
  这索引卷上记载,似乎与他那次迷失在书库深处时所记的不太一样。
  他站在那里,脑中久久被一种疑惧缠绕着。
  
  ……
  
  辰月教的教坛。
  项空月狂奔到坛的入口,急停,然后整整衣冠,优雅的走了进去,长老们已

在那里等着他。
  "你给我们带回来了什么?"大长老问。
  项空月却用异祥的眼光看着他们。"你究竟有没有进龙渊阁,你找到了什么?

蓝柯呢?"长老们有些沉不住气了。
  "原来,原来是这样……我终于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急着进龙渊阁了。"项空

月越发不急,反大笑起来,"现在辰月教的命脉就掌握在我之手,你们还不客气一

点?"
  坛外,向异翅也疾飞而来,急停,拍拍灰尘,快步入内。
  ……
  坛中,项空月和长老们都开始望向他,眼光奇怪。
  向异翅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苦笑着:"你们真得以为他知道了什么?他在阁中忙着逃避我的追杀,根本

没有机会找寻那个秘密。"
  "消灭这个秘密对你有什么好处向异翅?"项空月冷笑着,"你一路追得我这么

辛苦。"
  向异翅暗中把拳头握紧,但恼怒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
  "很好,你多活一会儿!"他又恢复了他的冷笑,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咳!"大长老气得重重跺脚,指着向异翅离去的门口对身边的长老们说,"此

人不除,辰月教难渡危关啊!"
  项空月望着门口射入的光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向异翅,你一直是我的对手,可惜……你比我多了太多凌人之气,你宁愿失

败,也不肯放下你对世人的俯视么?"他心中轻叹着。

  ……

  向异翅坐在石上,把玩着手中的冰玦,阳光映在上面,相当的刺眼。不一会

,他的眼睛就模糊了。
  ……
  "这孩子,是永远飞不起来的么?"
  "别人的翼形都是圆弧,为何他的如此古怪?"
  "小子,你的翼错了。"
  "为何是我错,而不是你们错?"
  ……
  天空,耀眼的白芒闪过。
  箭矢破空声。
  "飞起来啊,飞起来啊……"无数人呼喊着。
  ……
  "鹤雪团……"他捏紧了手中的冰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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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前。喜王三年,宁州南,七夕前夜。
  
  几乎所有的羽人都在黑夜中静静等待着。他们的正长出的羽翼不安的抖动着

,年轻人忍不住一次又一次试着正茁壮起来的翅膀。
  "还不能飞起来么?"孩子们问着。
  "别急,一定要等着黎明的阳光照射到翅膀上,它们才能真正强壮到足够支持

飞翔。"老人们说。
  卟啦卟拉,一个年轻羽人摇晃着飞起了几尺,又落到地上,抖下几根白羽。
  "哇!他能飞了耶!"很多少年们喊着,顿时传来无数扑翅声,大地一片白潮

狂涌。
  "不要乱动,不要伤了新生的翅膀!等天亮。等号令再飞!"各家族族长们大

声喊着,制止了青年们的躁动。
  "今年各部落的新人特别多。"人群中搭起的号令高台之上,羽族康苏国风姓

族长风程望着下方感叹。
  "是啊,宁州是个好地方,自祖先大渡海以来,几百人险中求生,如今壮大到

现在的康苏大国,几十万众,宁州再没有种族敢小视我们了。"他一边的另一个白

胡长者,和姓族长和明达应声。
  "想起当年的渡海,还是忍不住心潮起伏,为逃避那灭顶劫难,百万羽族齐向

北飞寻找新陆地,最后只有几十最强壮者能到达,实在太不容易了。"风程远望黑

沉沉的南方天际,那边是大海的方向。
  "听说在东陆,当年留下的羽族也有存活下来的,不知是否这样?"
  "唉,隔着茫茫千里大海,哪还能知道音迅,羽族也许是再出不了象当年那样

一日飞越二千里汪洋的英雄了。"
  "可是天地辽阔,或许两块大陆间有更接近的地方,我们不知道也不一定?"

和明达低吟着。
  "我们即然来了,就再莫想回头的事吧,这里的水土丰盛,天高地远,虽然我

们都是渡海后出生,但想来此地哪会比不过从前的东陆呢?"
  "可是……"和明达仍然忧心忡忡,"如果他们还活着,那我们宁州羽族和澜州

羽族,谁才是云王的正统呢?"
  "我们自然都是云王的后代,你有何可以担心?"
  "我担心的是,那羽族王者之翎啊,在当年大渡海时不见,不知是否真的是随

前王沉落海底,如果……"
  "如果什么?哈哈哈,明达兄,你想得太多了……"风程拍拍他的肩,"哦,还

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啊,真令人兴奋……我的老骨头也不禁想再试试一飞冲天三

千里的羽族神话呢!"
  下方的人群中"我要飞我要飞我要飞我要飞啊……"
  "小悠,你这样嚷嚷也是飞不起来的啊,两个脚一劲跳也没有的……再说,你

的翅膀那么一点,今年最多飞到院子外头吧,想去就走过去好了。"
  "哼!"那个叫小悠的小女孩对嘲笑他的邻家少年做了个鬼脸,"向异翅,你别

笑,一会儿看谁飞的远!"
  "咦,老妈,你背着这么多东西怎么飞啊?"向异翅转过头来又关注起他的老

妈。
  "咳,一会儿还不知飞到哪去呢,难道你还走回来吃饭?"
  "啊?我们的家又不要了?"
  "一年一换,这不是老规矩么。"
  "可是每年都换一个邻居女孩我可受不啊,那我们和小悠还能做邻居么?"
  "那你一会儿不要跟着我们飞跟着她家飞好了。"
  "好吧。"向异翅说完看见大人们都笑倒在地才反应过来,"不!为什么我们两

家不能一起飞?"
  "一起飞嘛!"小悠也拉着她母亲的手泡着。
  "呵呵呵,你看看这两小家伙,小小年纪就想牵红绳呢。"小悠的母亲笑道。
  "什么牵红绳啊?"向异翅好奇的问。
  "牵红绳哪,就是每年七夕相爱的人们怕在飞行的路上失散了,就用一根红绳

牵住各自的双手罗。"两家的大人们又乐不可支。
  小悠和向异翅又互相看了一眼。
  "我才不要和你牵绳子哪!"小悠又向向异翅做鬼脸。
  "哼!你到时飞得那么慢,你以为我会拉着你飞啊!"两个小家伙都故做生气

状转过脸去,倒是一旁的大人们开始聊起做亲家的问题。
  "向异翅,死翅头!"人群中有人喊。
  "啊,是他们!"向异翅一下向外钻去。
  "喂,什么时候,就要天亮起飞了!还跟狐朋狗友去玩!不要乱跑!"后面家

人大叫着,可向异翅一下就在人群里钻没了。
  小悠想跟着去,却被父亲一把抱起来挟在怀里,急的大哭。
  "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让我宝贝女儿跟人飞走喽。"小悠的父亲用宽厚的手掌抚

着她大笑着。
  ……
  向异翅和他们死党们聚到了一起。
  "翅头,今年又和家里一起飞啊,你羞不羞啊,跟我们一起飞吧!我们成立了

空野飞行团,准备今年一起飞到那边的白雪山后面去呢!"大生说。
  "对啊对啊,和我们一起飞吧!"十几个男女少年叫着。
  "不行啊,和家里飞远了找不着怎么办?"
  "哇,你真没出息,找不着就自己成个家么?这不是羽族的传统么,你看小北

不就是去年自已飞,今年就带着老婆孩子一起飞啦,你这么大了还要跟着家里飞

啊!"阿奇说。
  "不行,你都十五了当然想单飞啦,我才十二呢……我还不想离开家里人……

"
  "一看就是永远离不开娘的主。"
  "你是想和小悠双双飞吧!"少年们起哄道。
  向异翅红了脸,"我……我……那我先跟你们一起飞,再去找我家里人……"
  还有半个时辰就黎明了。
  所有羽翼在黑暗中不安的期待着,无数健壮起来的翅膀在西方残月下闪着青

色光芒,象无边无际涌动的幻想。
  ……
  "孩子,你十六了,到了单飞的年龄啦。"有母亲说。
  "呜呜呜不要,我不要一个人飞……"孩子在夜中哭着。
  "不行,这是传统,今年你要再跟着我们飞,你父亲会把你打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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