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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皮卷(21)

第十五课:如何从期望的艺术中获益
 
 难道成功人士都拥有相同的特征、习惯或个性吗?几个世纪以来,人们一直在寻找成功者共同拥有的分母,可是却不像期望的那么明显。虽然刚刚读过一些著名人物的故事,你却已然感受到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是多么迥然不同。他们做事的方式五花八门,他们工作的习惯大相径庭,甚至连他们的个人生活也没有什么相同之处。然而,这些成就了伟业的人共同拥有的是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尤其是在他们成长和学习过程中锲而不舍的实践。他们会在脑海里生动形象地勾勒出自己实现目标之后的样子,并在脑海中始终保持这样一份意念,一次次地明确提醒自己:“我能成功!”大脑是一个神秘而奇妙的领域。迄今为止,我们对它的了解还是少之又少。大多数人虽然承认这种“头脑展望描绘法”的过程,但却无法解释头脑究竟是如何工作的。不过就算人们了解的只是这个过程,那也是功不可没。还有一个人,他是怎么想的呢?马尔库斯·巴赫博士多年致力于大脑的研究。他是一位当代宗教倾向研究领域的专家,是一位出版了17本书的作家、演讲家;同时还是一位国际关系和宗教内部关系领域的权威。现在就让我们和马尔库斯·巴赫一道徜徉,一同随他在书中的章节旅行,参与一次奇特无比的探索旅程。我相信,这一定会给你带来对生命、对未来的一种全新认识。

  现在,就让我们翻开马尔库斯的书《认知和领悟的力量》。

  一想到自己的成长经历如此不甚科学,如此“小家子气”,而自己却成就了今天的成绩,这一点不能不让我感叹!撇开斯波克博士(1903年出生,美国医生、教育家),撇开蒙台梭利学校(著名儿童教育学和心理学院,以教学法著名,鼓励儿童的自我教育),撇开心理指导,撇开性格测评,撇开罗尔沙赫考试/洛夏测验(一种性格分析的测试法,通过让受试者指任一组10个用墨点组成的图案,来评估感知、印象、情绪等方面的心理和生理倾向);这些在我成长的经历中都没有留下什么印记,更没有什么X光照出我的吸吮、吞咽、呼吸,一丝一毫的动作都不落下。不过,我也从来没有陷入过任何严峻的挫折和打击,从未被拎到法官和陪审团面前受审,更从未让父母为我失望,也从未贬损过自己。恰恰相反,让我一面高唱颂词,一面告诉你们,要是谈到我们家的名人堂的话,我到还真可以占上一席之地呢。我还真可以说,是我在我们家的名人堂上“名留青史”。那时我12岁,在一次音乐比赛中表现抢眼,得到了妈妈好一顿夸奖,末了还加上一句:“我真的为你感到自豪。知道吗,儿子?原本我并不想要你这个孩子的。”

  如今,要是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让妈妈和孩子双方都陷入9个月的分析阶段,也许还会有一系列令人震惊的心理治疗。我觉得,自己不过是把“导师”的话当作令人激动人心的恭维。我来到这个世界,虽未受到邀请,但自认还干得不错!我就站在这儿,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偶然,但显然也是上帝的旨意。太美妙了!我还记得妈妈笑了,一把抱住我。每当我想起这一切,想起自己曾是一个不为人想要,却让人留下来的人,我就会有一份奇妙而独特的感受。我在给学生做咨询时经常会想起这一幕。有的学生忧心忡忡地告诉我他们是领养来的孩子,又没有人教给他们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因此他们总是觉得自己是私生子,一直有一种“没人愿意要”的感觉。另外一些人还会抱怨父母和自己之间有一条代沟,父母不了解儿女,儿女也不了解父母,中间巨大的鸿沟实在让人难以逾越,难以沟通。于是我们经常听到的一句抱怨是:“真不知道如何面对生活,家里没有人能安慰我,给我指导。”我也着实想了解父亲是否也曾安慰过我,可却实在想不起来。我从来没觉得父亲什么时候坐下来和我进行一次“男人间的对话”。生命的事实和话题我们也从未讨论过;性,更是从未涉及过。要想让我说说何时何地学习了,这些每个年轻人都应该学习的东西,我可真说不上来。就事业发展而言,我也算是自力更生,没有拴在父母的指挥棒上。不论什么事,除了宗教以外,我是阳关大道上自由的旅人。不过我还是幸运的,父亲的一句话深深印在我心上,怎么也抹不掉,这句话对我来讲就像烙在小牛身上的烙印。父亲淡淡地对我说:“儿子,我对你的期望就是——干点让生命有意义的事。”

  母亲,不论父亲说什么她总是反对,也从没有对我的未来有所展望,给予指导,但却在这件事上与父亲达成完全的一致。母亲说:“我们对你的期望就是——干点让生命有意义的事。”

  也许是他们说话的方式吧,也许是说这话的时机吧,甚至也许是说这话时我自己的接受能力吧,不过,我还是没能明白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自己知道,在内心深处渐渐滋生出一种期望,正是这一期望使我的生命充满意义。这种意义一直充盈在我的生活中。至少我自己明白,这种期望已成为那不常为人所知的,雄厚的感情基础。我自然而然地成为这“远大前程”的目标。即使圣经说“给予你的多,期望你的就多”,这样的“远大前程”也深深影响了我。我得到的帮助很多,但得到的方式不是参谋、建议或者警告,而是一种朋友、同志般的方式。即便如此,父母帮助我时也没有表面上的亲近和露骨。那是一种令人很舒服的方式和感觉,却挑战着我的目标:人们期待着我能做出令生命有意义的事情。

  我们家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很少有人公然讨论它们,更少有人敢于违反它们。

  人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应该遵守这些规矩。就说说这个盛酒的细颈瓶吧。可爱的水晶瓶和里面玫瑰红的内容是餐台上永固不变的摆设。我们四个孩子却从来没想过要从里面嘬上一口,尽管我从来不记得有人警告过我们不许那样做。因此,父亲总是会在星期四的晚上,在镇上的小酒馆里喝上几杯,玩上几把德国扑克牌游戏。母亲一见准会皱眉头,尤其看到我们的一个牧师也居然在座。她可能更害怕天主教的侵袭和污染。不过,我们这些男孩子们却对什么扑克牌啦,啤酒啦,小酒馆啦不怎么太在意。因为我们好像本来就该知道,父亲能接受的事情对我们未必就好。不过,后来父亲戒掉了扑克牌,母亲却开始和天主教过往从密,但我们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反正就算他们不那样,也没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

和父亲钓鱼

  我如今还记得儿童时代那段性格成型、多愁善感的时期。有个礼拜天早上,我和父亲去钓鱼,这让对去教堂礼拜颇为虔诚的母亲大为不悦。今天的孩子们也许把这样的郊游看成不过是嬉戏游耍,而对那时的我来说,却不啻命运攸关的抉择。按人们惯常的期望,礼拜天早上每个人无疑都应该去主日学校或者教堂。可在那次安息日,在钓鱼的季节却恰恰赶在那天的黎明一刻同时开始。那个时候,父亲已经成为相当虔敬的教徒,不过,在海边辛苦一周之后,礼拜日郊游的渴望之声当然要比教堂陈旧古老的钟声响亮得多,更吸引人得多,尤其是威斯康星的土地已伴随着春天的到来慢慢苏醒过来。

  母亲作了让步,说我们可以在主日礼拜之前或之后去都可以,即便如此也够有罪的了。可是父亲——一个了不起的沃尔顿派的传人,三言两语就说服了母亲:正是礼拜日那种神圣的活力才能使刺盖鱼上钩,最好的时间是从10点到12点,正好是主日学校和教

  堂礼拜的时间。可母亲为什么没说“好吧,那你去,让孩子留下”的话,我却也不知道,除非这其中包含了父母间一种奇妙的爱慕和无须言表的智慧。不管怎么说,这意味着母亲自己得去面对牧师大人还有几个阿姨的恐惧场面。要知道,那几个阿姨早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把我提名为牧师的职业接班人。于是,我们牢牢抓住魔鬼的双角,蹬上自行车,飞奔到4英里以外的“洛迪磨房”——其实是绿柳掩映的一处池塘,居然成了刺盖鱼的天然聚居地。路边的竹茎树枝缠住了我们的车子,向那些迎面而来去教堂的汽车暴露了我们前进的方向。帆布桶里的鲦鱼饵抹在了车把上,三明治上,车筐里的汽水瓶上。我们在黝黑的高速路上一路掠过,心中荡漾着歌声,肯定不太可能是教堂里的赞美诗吧。

远大的期望和前程

  远大的期望和前程让我致力把一切做好,不管是骑自行车还是考虑伟大的思想。那个礼拜日早上我所经历的每个细节都那么清晰而执著地浮现在眼前。事实上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执著。那时通往“洛迪磨房”的路靠近我们所住的扫克城。一路上,那段路带我们走过镇上的殡仪馆。虽然我瞥了一眼一排排锯齿状的骨灰桶,但还是自豪地发现我的思绪里除了勇气还是勇气。舅舅的传教声在耳边萦绕。他说这些灰色难看、饱受风霜洗礼的骨灰桶是一个标志,是上帝的王牌。我们也许会逃开他的震怒,甚至可以逃避开早上的礼拜,但不论如何,我们最终还是逃不开他的掌心。不论这个人是清教徒还是天主教徒,也不论殡仪馆是否能够在两种信仰中严格地分离开来——就像故乡的情形——人肉体的终结都展现在那里让别人看,不论煤黑般的灵车和棺柩车驶过的是哪一扇铁大门。但是,一种胜利的感觉突然涌动,包围了我的全身。我和父亲一起,并排骑着车,一同行进,仿佛我们已经发现了超越生死的智慧和秘密。那神秘的智慧灵光如电光火石般闪过,我知道,就算是当牧师的舅舅也未必能晓得我们所了解的一切秘密:上帝也爱钓鱼!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这个美丽的早晨让我感受到了这一切。上帝也喜欢钓鱼,耶稣喜欢渔夫。上帝喜欢这个礼拜早晨的世界。我想上帝喜欢绿油油、茂盛生长的松树,要远胜过对斑驳古老的冰冷大理石的喜爱。死气沉沉的一堆一堆草冢,毫无生命的烛台,以及锈色斑斑的铁十字架,这些黯淡而令人哭泣的地方根本算不上真实的世界。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对我说:“别让这些玩意儿愚弄了你!”别让这些人为的标志和真实的上帝混为一谈。这只不过是匠人们在坚硬的水泥上立起来的塑像,好让孩子们在万圣节胡闹、恶作剧的时候不至于推倒这些泥胎。可是,看看这些整齐漂亮的漆树树丛,看看这些玫瑰点缀的殡仪馆,再看看刷成白色的篱笆点缀着的这些漂亮玫瑰,你又做何感想?上帝的世界是生命和自己。上帝的世界是开阔的大路,是农场,是无数玉米在整齐耕种的田野里尽情地生长。上帝的世界是大人的自行车,是蹬着轮子满世界乱跑的腿。上帝的世界是父亲和“洛迪磨坊”的小鱼漂;上帝的世界包括去教堂的人们,也包括跑去钓鱼的人们,只要他们都真切地爱着主。

  在那个无所不在的伟大之中,我看见了母亲,那是上帝伟大而奇妙计划的一部分。我看见她穿着做礼拜的礼服,头上端端正正地戴着帽子,白色手套一直盖住了胳膊肘。她那个“专利”皮手袋在胳膊上晃着,白色圣经里整齐地记着主日学校笔记。天哪!这个世界大得足可以盖过舅舅和他那黑色严厉、从来没有笑容的面孔,还有那长长的黑色的祭衣,大袍的尾边甚至有一次还让门给夹住了。谢谢你,上帝,只有你有这样独一无二的幽默感!同样还要感谢你赐予“洛迪磨房”这份寂静无声的美。我们在那儿放倒车子,让它们也躺在高高的草丛里。我们慢慢走着,静静来到河水那涟漪不起的岸边。那个早上带给我的成熟,比一年中加起来的都要多。它给了我晨曦的光明,让我明白,一个人除了对自己幸福的渴望之外,还会期望得到更多。他要的不仅仅是钓上一堆鱼,而是一种对上帝智慧和爱的感悟。上帝不是虚幻,不是无法触及的,而是对正义的期望和在上帝面前的一种自由,是在任何一个地方对生命的一种敏感的回应。

  如今,我只要一谈起在马萨特兰钓枪鱼,或者在弗雷泽河上钓三文鱼,想起大声高唱对硬头鳟的赞美,以及在许多河流钓大麻花鱼,我就异常高兴和激动。可是不管怎么高兴和赞美,记忆的溪流总能把我带回到那个礼拜日清晨在“洛迪磨房”的深切回忆。正是那一天,我心中滋生出一种敏感。当父亲和我回到家时,我已把这种敏感打上烙印封存起来。那天我们自豪地把钓来的五颜六色的鱼扔进了厨房的水池里。

  “好吧,”妈妈既夸张地表示了惊讶,又夸张地表示了关注,“别人会怎么说呀?”

  “当然会说鱼钓得真不错呗!”父亲说。

  “可是,是在礼拜日呀,”母亲还是颇为不安地说,“而且正好是去教堂做礼拜的时间。”父亲眨眨眼睛,说道:“我们钓的鱼不少,可以给舅舅几条也没关系。”

  母亲一甩手,“我可不这么想!还不如让人家认为你们一条都没钓到呢!”可是母亲已经准备系上围裙,到处找切鱼的刀,好像磨房边的池塘可能会在一眨眼的时间就变成加利利之海,有无数的鱼等着她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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