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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列佛游记(第三卷 第二章)(3)



  有关,而我对音乐倒也并不生疏。他们的思想永远跟线和图形密切相关。比方说他

  们要赞美妇女或者其他什么动物,就总是用菱形、圆形、平行四边形、椭圆形以及

  其他一些几何术语来形容,要不就使用一些来源于音乐的艺术名词,这里就不再重

  复了。我曾在御膳房里看到各种各样的数学仪器和乐器,他们就按照这些东西的图

  形将大块肉切好,供奉到国王的餐桌上。

  他们的房屋造得极差,墙壁倾斜,在任何房间里见不到一个直角。这一缺点产

  生的原因是由于他们瞧不起实用几何学,他们认为实用几何粗俗而机械;可他们下

  的那些指令又太精细,工匠的脑子根本无法理解,所以老是出错。虽然他们在纸上

  使用起规尺、铅笔和两脚规来相当熟练灵巧,可是在平常的行动和生活的行为方面,

  我还没见过有什么人比他们更笨手笨脚的。除了数学和音乐,他们对其他任何学科

  的理解力是极其迟钝,一片茫然。他们很不讲道理,对反对意见反应十分激烈,除

  非别人的意见凑巧和他们的一致,不过这种情况很是难得。对于想象、幻想和发明,

  他们是全然无知,他们的语言中也没有任何可以用来表达这些概念的词汇。他们的

  心思完全封闭在前面提到的两门学问的范围内。

  但他们中的大多数,尤其是研究天文学的人,都对神裁占星学十分信仰,不过

  这一点他们却耻于公开承认。最令我惊奇也是我觉得最不可思议的是,我发现他们

  对时事和政治的关心十分热切,总爱探究公众事务,对国家大事发表自己的判断,

  对于一个政党的主张辨论起来是寸步不让。在我所认识的大多数欧洲的数学家中,

  我确实也曾发现了这么一种相同的脾好;可是我在数学和政治这两门学问之间,怎

  么也找不到有任何一点相同的东西,除非那些人这么来假设:因为最小的圈和最大

  的圈度数相同,治理这个世界,除了会处理和转动一个球体之外,并不需要有别的

  什么本领。可是我宁可认为这种性格来源于人性中一个十分普遍的病症:对于和我

  们最无关事情,对于最不适合于我们的天性或者最不适于我们研究的东西,我们却

  偏偏更好奇,还更自以为是。

  这些人总是惶惶不安,心里一刻也得不到宁静,而搅得他们不安的原因,对其

  他的人类简直不可能发生任何影响。令他们担忧的是,天体会发生若干变化。比方

  说,随着太阳不断向地球靠近,地球最终会被太阳吸掉或者吞灭。太阳表面逐渐被

  它自身所散发出的臭气笼罩,形成一层外壳,阳光就再也照不到地球上来了。地球

  十分侥幸地逃过了上一次彗星尾巴的撞击,要不然肯定早已化为灰烬;就他们推算,

  再过三十一年,彗星将再次出现,那时我们很有可能被毁灭。依据他们的计算,他

  们有理由害怕,当彗星运行到近日点时,在离太阳一定距离的位置上,彗星所吸收

  的热量,相当于赤热发光的铁的热量的一万倍。彗星离开太阳后,拖在后面的一条

  炽热的尾巴约有一百万零十四英里长。如果地球从距离慧核或者彗星主体十万英里

  的地方经过,那么运行过程中地球必然会被烧成灰烬,太阳光每天都在消耗,却得

  不到任何补充,到最后全部耗尽时,太阳也就完了,而地球以及一切受太阳光照的

  行星,也都将因此而毁灭。

  这么一些恐惧加上其他类似的临头的危险,使得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

  既不能安眠,人生一般的欢乐也根本无心去享受。早晨碰到一个认识的人,就会询

  问太阳的健康情况,日出日落时它的样子怎样,可有什么希望能躲避即将来临的彗

  星的打击。他们交谈这些问题时的心情和那些爱听神鬼故事的男孩们一样,爱听得

  要命,听完后又害怕得不敢上床去睡觉。

  这个岛上的妇女非常轻松欢快,她们瞧不起自己的丈夫,却格外喜欢陌生人。

  从下面大陆到岛上来的这样的生客总是很多,他们或是为了市镇和团体的事,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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