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高位(第十三章 众议院)(6)
时间:2023-06-07 作者:阿瑟·黑利 点击:次
总理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写了一张便函给阿瑟·莱克星敦,上面只写着:“写一封信。”如果以后有人询问,他就能够解释说送交联合国的提案已交外交部去完成了。 博纳·戴茨又重新开始了他被打断了的发言。但好象气流的源头已被分散,影响力也不大了。杰姆斯·豪登对此很清楚;他猜测戴茨可能也清楚这一点。 很久以前,总理曾经有一度很喜欢并尊敬博纳·戴茨,尽管两个政党之间的鸿沟将他们分开。反对党的这位领袖看来为人正直、性格深沉,一切言行都真诚一致,很难使人不敬佩。但后来豪登的态度改变了,直到至今,每当他想起博纳·戴茨就有一种轻蔑的感觉。 发生这一变化主要是由于戴茨作为一名反对党领袖的能力。豪登知道有许多次博纳·戴茨在具体的问题上没有乘机利用和攻击杰姆斯·豪登本人的一些弱点。有时这种行动——或叫作不善于采取行动——大概表明了戴茨理智的抑制,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领袖的作用就是去领导,无论何时机会出现了,他都要用铁石般的心肠冷酷无情地利用它。党派的政治不是懦夫的事业,通向权力的路上必然撒满破灭的希望和其他人的野心的外壳。 博纳·戴茨缺少的正是冷酷无情。 他还有其它品质:才智和学问,洞察力和远见,耐力和魅力。但所有这些品质从来没能使他成为杰姆斯·豪登的对手,至少看起来是如此。 豪登想,假设博纳·戴茨是总理,根本无法想象他能左右内阁,控制众议院,并象自己刚才所做的那样——利用计谋,佯攻和迅速行动在辩论中获得战略上的优势。 但在华盛顿会怎么样呢?面对美国总统和他那难以对付的助手,反对党的领袖能坚持自己的主张,并能带着与豪登所获得的一样多的成果离开华盛顿吗?戴茨很可能会更理智些,从未象豪登那样强硬,但到最终也只能落得个失多得少的结局。而这种现象在将来还会重复。 思绪使他联想到在不到10天之后,他,杰姆斯·豪登将站在这所议会大厅的这个位置上,宣布联合宪章及其条款。接踵而来的是一个重大辉煌的时刻,小事件将被忘却或忽视,如偷乘者,移民问题等。他有一种烦恼和愤懑的感觉,他觉得正在进行的这场辩论在目前看来重要,但事实上,与他将要宣布的事情比起来,眼前的一切却是令人可笑的平常。 此时,博纳·戴茨近1个小时的发言已接近尾声。 “议长先生,”反对党领袖说道,“现政府如果想出于仁爱和宽宏,准予年轻的亨利·杜瓦尔获得他所追求的加拿大国籍,现在还为时不晚。让他离开那个命运使他身陷其中的可悲狱牢,现在还为时不晚。让杜瓦尔在我们的帮助下,并在我们中间变成一个有用的、幸福的社会成员,现在也还为时不晚。我恳求政府的同情,我强烈要求,不要让我们的恳请成为一厢情愿。” 然后他以正式的措辞提出了动议:“……对政府拒绝恰当地承认和履行自己在移民问题上的职责,本议员感到遗憾……”博纳·戴茨坐下了,反对党一侧立时响起了一阵闪雷般的擂桌面的声音。 哈维·沃伦德立刻站了起来。 “议长先生,”移民部长用那低沉浑厚的声音开始说,“同往常一样,反对党领袖今天再次用奇想来歪曲事实,用过剩的感情来混淆一个简单的问题,并且把移民部的一个正常合法职能说成是人类施虐的阴谋。” 大厅对面立即响起了一阵抗议声和“退下去”的喊声,而这一面则响起叫好声和擂桌子的声音。 哈维·沃伦德不顾阵阵喊叫,继续措辞激烈地说道:“如果本政府违犯了法律,我们甘受议会的辱骂。或者如果公民与移民部未能适当履行其法律规定的职责,背弃了议会规定的法令,我将俯首服罪。但二者我们皆没有冒犯,因此任何惩罚我们都不接受。” 杰姆斯·豪登觉得,他倒希望哈维·沃伦德此时的态度能温和一些。有时在议会里的确需要狂暴猛烈的战术,但今天这样做却不合适。在此刻,采用平静的说理态度也许更有效。同时,总理此时不安地感到,沃伦德的声音里似乎有种歇斯底里的潜流,而随着他发言的持续,这一潜流似乎也在发展。“反对党领袖指控的所谓声名狼藉和缺乏同情心的真相是什么?很简单,那就是政府没能破坏法律;公民与移民部严格地履行了自己的义务,遵从了加拿大的移民法,并且做到坚定不移的公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