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法的精神
时间:2023-05-25 作者:米沃什 点击:次
从时间外的车站地板上小孩的哭声中,
从监狱列车机师的哀伤中,
从额上两次战争的红疤中,
我醒来,在展翅的纪念铜像下,
在共济会寺院的鹰头狮身怪兽下,
而雪匣的烟灰将熄灭。
那是一个圆柱的枫树与倾自黎明的鸟之珍珠的夏天,
一个手拉手的、黑色的、紫罗兰的夏天,
一个蓝蜂的、哨子的、火焰的,
以及蜂鸟的小螺旋桨的夏天。
而我,以我那沙原上的松锚,
以对死友的缄默无言的记忆,
以及对城镇河流的缄默无言的记忆,
我已准备好以刀子割开大地的心脏,
将一颗叫囔与抱怨的光亮钻石放在那儿,
我已准备好以血涂抹根柢,
以符咒召唤叶子上的名字,
以夜的皮肤覆盖孔雀石的纪念碑,
且以磷光写下弥尼·提客勒·乌法新,
闪耀着令人心软的眼睑的痕迹。
我可以走到水岸,那儿情侣们
望着游戏的残余漂流到海去,
我可以进入停车场,彩虹的肥皂泡儿,
倾听永恒人性的无声音符的劳苦,
以及勤勉的、敏捷的男性肌肉
对热情的洋红蝴蝶的
劳苦。
花园跳落到深谷底下,
灰松鼠的全国舞蹈,
以及有翼婴儿的白色实验室,
经常在不同的时代成长,
日子的光辉、液汁、胭红,
这一切
似乎成为黄原上的太阳的开始,
那儿,在火车站,晃动的桌边,
坐望着空杯,脸在手中的是
那些监狱列车的哀伤的机师。
(1947)
杜国清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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