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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卷四百二十五 列传第一百八十四(4)

  宝祐元年,差知衡州。三年,当之官,遂辞,差知袁州。五年,丁外艰,哀毁号绝,水浆不入口七日。明年开庆元年,差主管崇禧观。景定二年,知汀州。明年,卒。将终,语其长子心亨曰:"有生必有死,自古圣贤皆然,吾复何憾。"尚书省请加优异,诏与一子恩泽。度宗赐祭田百亩,以旌直臣。霖间居衢,守游钧筑精舍,聘霖为学者讲道,是日听者三千余人。
  徐宗仁字求心,信之永丰人。淳祐十年进士。历官为国子监主簿。开庆元年,伏阙上书曰:
  赏罚者,军国之纲纪。赏罚不明,则纲纪不立。今天下如器之欹而未坠于地,存亡之机,固不容发。兵虚将惰,而力匮财殚,环亮四境,类不足恃;而所恃以维持人心、奔走豪杰者,惟陛下赏罚之微权在耳。权在陛下,而陛下不知所以用之,则未坠者安保其终不坠乎?臣为此惧久矣。
  陛下当危急之时,出金币赐土田,授节钺,分爵秩,尺寸之功,在所必赏。故当悉心效力,图报万分可也。而自干腹之兵越江逾广以来,凡阅数月,尚未闻有死战阵、死封疆、死城郭者,岂赏罚不足以劝惩之耶?今通国之所谓佚罚者,不过丁大全、袁玠、沈翥、张镇、吴衍、翁应弼、石正则、王立爱、高铸之徒,而首恶则董宋臣也。是以廷绅抗疏,学校叩阍,至有欲借尚方剑为陛下除恶。而陛下乃释而不问,岂真欲爱护此数人而重咈千万人之心?天下之事势急矣,朝廷之纪纲坏矣。若误国之罪不诛,则用兵之士不勇。今东南一隅天下,已半坏于此数人之手,而罚不损其豪毛。彼方拥厚赀,挟声色,高卧华屋,而使陛下与二三大臣焦心劳思,可乎?三军之在行者,岂不愤然不平曰:"稔祸者谁欤,而使我捐躯兵革之间?"百姓之罹难者,岂不群然胥怨曰:"召乱者谁欤,而使我流血锋镝之下?"陛下亦尝一念及此乎?
  又极论边事,谓惠亵而威不振。论董宋臣盘固日久,蒙蔽日久。又请"使有言责者皆得以尽其言,则国论伸而国威振,臣虽屏处山林,亦有生气"。迁国子监丞、秘书省著作佐郎,主管崇禧观。迁考功郎官兼崇政殿说书,进读《敬天图》。迁太府少卿兼侍讲、兼侍立修注官,迁太常少卿兼国史编修、实录检讨。知宁国府。监察御史郭阊论罢。
  德祐元年,起授吏部侍郎兼中书门下检正诸房公事,兼提领丰储仓所,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侍左待郎。乞假督府名称往本州同守臣防拓,不允。权礼部尚书兼益王府赞读。卫益王走海上,厓山兵败,死焉。
  危昭德,邵武人。宝祐元年进士。历官为史馆检阅校勘、武学谕、宗正寺簿兼崇政殿说书,迁秘书郎。疏言:"国之命在民,民之命在士大夫。士大夫不廉,朘民膏血,为己甘腴,民不堪命矣。"又言:"愿陛下与二三大臣察利害之实,究安危之本,明诏郡国,申严号令,俾急其所急,凡荒政之当举者,不可一日而置念;缓其可缓,凡苛赋之肆扰者,易为此时之宽征。固结人心,乃所以延天命也。"又言:"愿陛下举考课之事,内以责诸弹纠之职,外以责诸监司、郡守之计。贪浊昏庸,固在必惩。廉能正直,尤当示劝。察之精则黜陟之咸服,行之力则观听之具孚,而课吏之实得矣。"
  进兼侍讲。又言:"民者,邦之命脉,欲寿国脉,必厚民生,欲厚民生,必宽民力。"且条上厉民四敝。又言:"愿陛下为万世根本之虑,为一时仓卒之防,必求安节之亨,毋招不节之咎,节之又节,则宫闱之费差省,帑藏之积自充,上用足而下不匮矣。"又乞"察欣瘁休戚之故,酌利害损益之宜,孰为当因,孰为当革,孰为可罢,孰为可行,则折衷泉货而远近便,开通关梁而商贾行。下修身奉法之诏,而吏得自新;出输仓助贷之令,而民免贵籴;窒墨敕之门,而无官府黜陟之异;止输台之议,而无疆界彼此之分,则气脉苏醒、意向翕合矣"。
  迁起居舍人兼国史编修、实录检讨,寻迁殿中侍御史、侍御史。谏作宗阳宫。权工部侍郎兼同修国史实录院,乞致仕,特转一官。昭德在经筵,以《易》、《春秋》、《大学衍义》进讲,反覆规正者甚多。所著《春山文集》。
  子彻孙,咸淳元年进士。
  陈垲字子爽,嘉兴人。历京湖制置使司主管机宜文字,差知德安府,加直宝谟阁、江西提点刑狱,改直敷文阁、提举千秋鸿禧观,转司农寺丞、主管崇道观、知安庆府。召赴阙,加直显谟阁、湖南提点刑狱。再召为右司郎官,加直宝文阁知隆兴府、江西安抚使,改知江州,主管江西安抚司事。召为右司郎官,进直龙图阁、浙西提点刑狱,迁司农少卿,以秘阁修撰知庆元府兼沿海制置副使,迁大理卿,进右文殿修撰、知平江府兼淮、浙发运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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