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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与蝴蝶:糟糕的纪念品

  成功完结了《浪客剑心》系列电影后,大友启史稍作休整,很快进入工作状态,启动《传奇与蝴蝶》的拍制工作。

传奇与蝴蝶

  作为东映70周年纪念电影,制片厂对本片应该是寄予厚望的。然后,《传奇与蝴蝶》的表现令人侧目。

  对比《浪客剑心》两部终章5800万(美元)的票房成绩,《传奇与蝴蝶》1600万(美元)的票房寒酸了许多。

  毕竟,木村拓哉和绫濑遥在日本的号召力远超“新人”佐藤健。

  东映也应该充分考虑过《传奇与蝴蝶》的纪念意义,让木村拓哉出演战国三杰之一的织田信长,本身就很有话题性。

  同时,站在东映角度,启用大友启史执导《传奇与蝴蝶》客观上是个极为稳妥的选择,《浪客剑心》的成功有目共睹,《龙马传》《秀吉》等优秀的大河剧证明了大友启史对历史题材的驾驭能力。

  可惜,《传奇与蝴蝶》看似高规格的阵容并没有带来超预期的效果,本片赢了面子,输了里子。

  影片的背景为日本战国时代,讲述了战国三杰之一(另两位是丰臣秀吉、德川家康)、被称为“尾张大傻瓜”的织田信长(木村拓哉饰)和被称为“蝮蛇之女”的浓姬(绫濑遥饰)夫妻之间的故事。

  由于黑泽明大师的战国题材过于耀眼,这极大地压缩了后来者的发挥空间。黑泽明的战国电影是史诗,需要雄厚的资金支撑,才能营造出宏大的叙事体验,在这个讲究投入产出比的时代,复刻黑泽明大师的经验是件极其冒险的事情。

  《传奇与蝴蝶》的故事落点集中在织田信长和妻子的情感上,无论题材多么残酷动荡,总有爱情故事发挥的余地,爱是人类通用的叙事语言,也是最保险的文化商品。

  片中,织田信长攻略日本,纵横沙场的“事实”被弱化,着重强化了织田信长和浓姬之间的“虚构”。

  如果说,织田信长作为民族图腾在日本历史上留下了浓重一笔,那么,浓姬不过是日本封建时代屈从于男权社会的附庸,她的历史形象本身是模糊不清的。对编剧而言,构建织田信长的影视形象是相对容易的,而刻画浓姬的角色时,需要无中生有的想象力。

  显然,编剧古泽良太想象中的浓姬是比较“现代化”的。与古代政治联姻中,那些被牺牲的女性不同,浓姬嫁入织田家不是政治代价,而是政治手段,浓姬有着独立自主的个人意识,主动勾勒自身的命运——平定天下。

  在嫁入织田家之前,浓姬已经嫁过两次,两次的目的都是刺杀丈夫,帮助家族积累政治资本。此时的织田信长是个纨绔子弟的形象,幼稚、自大、毫无政治抱负。

  两人独处的第一晚是一场灾难,在强势的浓姬面前,信长仿佛是个不谙世事的市井混混。为了表现年轻信长的幼稚,大友启史着重拍摄了木村拓哉的非主流穿搭。

  事实上,整部电影在表现织田信长的角色成长时,主要依靠装扮与穿搭,演员说话的语调速度,以及摄影机的角度——随着信长不断成熟,摄影机仰角逐渐变大。

  最终,一个冷酷威严的乱世魔王诞生在荧屏上。

  相较于木村拓哉不断上升的角色能量,绫濑遥的能量是个不断弱化的过程。从最初单手制服信长的那一晚开始,她就开始了所谓理想追求:引导信长平定乱世。她个人可能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谓的独立人格在不知不觉中黏附在木村拓哉身上。

  在这此消彼长的过程中,浓姬的形象仿佛一个倒金字塔,横竖放不稳。

  浓姬这个角色立不起来,根源在于她的角色来历不明。同样是刺客,《刺客聂隐娘》中的舒淇是有来历的,这种确定性赋予了角色坚定的支撑力。

  同时,绫濑遥的表演有点像《大明风华》中汤唯的孙若薇,始终在一本正经的诉说,而非赋予角色生命,演不活。

  最终,无论导演如何展转腾挪,调度摄影机,来表现两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情纠葛,作为观众,我始终无法感受故事。一个无法令人感触的爱情故事毫无意义。

  随着剧情推进,角色的突兀感越来越重,连木村拓哉也难逃编剧的自我陶醉。当明智光秀劝说信长做回第六天魔王,以及光秀在本能寺叛变时,喊着念着:“我当初崇拜的那个主公已经不在了,现在他不是魔王,而是一个凡人,一个平凡的人怎么能统一天下。”时,我tm属实绷不住了。

  部将反叛的根子在下属给领导祛魅?

  总体而言,糟糕的台词和人物设定,沉闷的故事节奏,将本片带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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