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中的“绝望美学”
2023-05-10 网友提供 作者:劝你乖乖的 点击:次
为什么我们看长月烬明时对澹台烬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感?是什么东西在如影随形,让我们并没有像往常看剧一般轻松愉悦?
其实, 长月烬明的男主角澹台烬的成长故事线始终伴随着一种绝望美学,而此种美学也与哲学紧密相关。“绝望”就是这部剧的底色。 澹台烬经历的绝望有很多个层次,每一次产生的“绝望之美”的效果都全然不同,既与故事脉络紧紧相扣,也与罗云熙的本人的美色与演技相关。绝望之后就会出现新的转机,迎来新的希望,最后又是绝望。所以我心里始终有这样的面面:澹台烬的绝望就像氤氲着水汽的彼岸花,开得如此艳丽动人,却始终透着关于生死两隔、关于宿命、关于轮回的气息。 彼岸花我将以哲学理论结合澹台烬在剧中所经历过的“绝望”为视角,来让大家更加清晰长月烬明这部剧在“绝望美学”方面的一些成果。 印度哲学家克里希那穆提说:绝望的本质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不存希望也不生哀伤。 澹台烬的第一层绝望是钝感,没有见过希望,也并不哀伤,是今天解脱还是明天解脱都无所谓。 在雪地里看见扔在自己面前的披风、泡在热水中醒来、吃到了一口正常的热饭等等,澹台烬都是没有情绪波动的,他并不是没有求生本能,只是对自己的处境没有任何期待。 绝望的推进,首先是在生存与安全层面停留,此时澹台烬的绝望投射于“器物”(形而下者谓之“器”),而因物质层面的器物之困引发的绝望可进而延展为一种掌控自我行动可及范围的自由权的缺失。人在被囚之初,“我还常有一些自由人的念头”,几个月后,“我就只有囚徒的想法了。”以冷漠对抗冷漠,便是在面对自由被困的遭遇时得以自我开脱的拙劣智慧——我习惯了,所以这个惩罚对我来说就不是惩罚了。 久居樊笼里,只能和小动物对话拉康的“镜像理论”认为,“希望的产生是绝望的前提,被投射了希望的对象,成为绝望产生的基础,希望之断绝,断绝的是对客体的情与念。” 澹台烬的第二层绝望是自虐,看见过了希望又再次破灭,恨不得自虐的行为来缓解心里的创伤。 剧中的自毁行为从船上的割腕跳河,到后面小木屋的拿着小树枝怼脖子,罗云熙处理得十分得当,演员对人物本身的理解是连贯的,我称之为“附身式”演技。此时的澹台烬情丝巳萌芽,生疏地使用着自己也比较陌生的情绪,一些“崩坏”的表情,一些“宕机”的瞬间,都是在澹台烬在与人类情感融合。他开始期许自己也能有家人爱和守护,尽管他依然因为求生的本能留有后手,但他对亲情的渴望也达到了顶点。而在顶点处坠落,一定是最疼的,这种心疼转移到肉体上的疼痛,对他来说更习惯一些。而被生生割裂断对亲情念想的他,才能无情地夺权。 澹台烬割腕自虐格罗塞认为,对艺术而言,人类高级文明中的情感是不会出现在低级社会中的,比如爱情,它如同是一朵鲜花,是不能在狩猎生活的硗瘠不肥的土壤上开放的。 当澹台烬摆脱了器物之困,摆脱了自由的缺失,成为了君王,拥有了高度的自由之后,终于开始拥有爱情。然而故事依然会滚滚前行,绝望的诅咒并不会离他而去。 澹台烬的第三层绝望是致病,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的年轻帝王,一朝失去所爱,疯癫痴狂,逃避现实。绝望之于爱,意味着投注了希望的主体因主观或客观原因未能得到等价的情感回馈,甚至被投注了希望的客体死亡,于是思爱成病,肝肠寸断。澹台烬像个受伤的小兽被打回原形,躲进冰棺做的“巢穴”,这种致病而软弱的绝望之美,在观众眼里就是难以形容,又爱又怕的“疯癫”。后面弱水寻魂500年,他的意识越是坚强,他的绝望越是惨重。 抱着逝去的爱人不肯放手,逐渐癫狂此时澹台烬绝望印证了《浮士德》里的靡菲斯特所说“没有什么比一个绝望的恶魔更可悲的”,这种可悲表现为自我毁灭,同时也是自我完成,最终体现为“魔鬼般的自闭”。 最后的最后,澹台烬终于迎来了本剧绝望的高潮和落幕。 海德格尔在《最低限度的道德》 里的观点是:在绝望面前,人的力量不可能带来救赎,人之思(最高形式的哲学)无法得到超脱,所以使得世界能恢复秩序的只可能是救世主或弥赛亚。 澹台烬的第四层绝望是献祭,历尽艰辛终于尝到了正常人出生就能拥有的美好感情,拥有了悲悯苍生的情怀,选择自戕救世。每个绝望中的人都期待救世主降临,然而澹台炽明白,在冥夜最后的那一缕神识消散后,世间再无能护佑苍生的神明,而唯有他一个人没有救世主。此时的澹台烬心已成神,理所应当的被架上了救世主的“十字架”。他能从更高的纬度俯视苍生,丝毫不在意他人的误会和诋毁,只想着如何自戕最是万无一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