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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容童子(第13章 “苍老的日本之会”)(2)



  “那好像是阿新从社务所的《平田笃胤全集》中神童寅吉那部分找出来的。我呀,喜欢保密。”

  “我想,这可是与香芽的提问相匹配呀。”正仔细使用着筷子的罗兹抬起脸来说道,“两个人呀,都显出十六岁至十九岁的少男少女对性问题的关心,而且程度很低。”

  “不过呀,罗兹,香芽这孩子呀,倒是有一些诚实和独特之处。

  “在古义人先生他们去大岩石后面观看期间,香芽来到我面前,说了这么一件事。孩子们把刻在大岩石上的记号描写在笔记本上,甚至还写下了有关野游的整体感想。这应该是她接受孩子们的感想后提交的阶段性报告吧。

  “首先,是什么记号给孩子们留下了印象。不过,那也只是有限的问题。关于阿新和阿胜的演出,那是让看了‘肮脏的鸡鸡’后感到厌恶这么一种水平的反应嘛。不是没有因此而给罗兹带来那种神经质般的恶劣影响吗……”

  “真木彦,为什么如此热心地为小香芽辩护?是因为她年轻和可爱吗?”

  对于罗兹突然表现出来的嫉妒,真木彦眨巴着长长的睫毛,转向古义人继续说道:

  “香芽说,孩子们定下调子,在笔记本上用乐谱记下了龙笛和铜锣所奏的乐调。不过呀,有好几个孩子描绘出的画面,是一个小孩子吊挂在攀爬上连香树的常青藤上。也就是说,孩子们今天该不是看见了‘童子’?”

  “小香芽也看到了吧?”

  “虽说自己没有看到,不过……”

  “那孩子身上也有着健康的一面,这当然很好,可对于性问题过于强烈的关注,就另当别论了……”

  真木彦显出了严厉的表情。不过,他再次将视线转回到了古义人身上:

  “大岩石背面的记号,不论是身为‘童子’的铭助所刻,还是他成人之后做出不在现场的假象而刻出来的,总之,铭助曾试图劝诱‘侍讲’的伙伴们到现场去观看。

  “我在想呀,铭助该不是要以这块大岩石为象征,发动一场把‘侍讲’也卷进来的运动吧?

  “义兄的根据地的祖先,正是这个铭助吧?

  “想到这里,我又在想呀,在这块土地上重建根据地并组织革命的人……也就是古义人先生所说的‘新人’,出现在现实中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从开国至维新的现代化过程中,在日本向海外扩展势力的态势之中,铭助曾试图在这块狭小的土地上创建根据地。而且,这也是作为‘童子’的作用所代表的、通往外部的意想不到的通道而开拓的场所。

  “目前,以美国为中心的全球化,正试图借助自由市场经济来独占财富和权利。与其孪生的巨大矛盾也将显现出来。那时,在这块土地上,‘新人’将创建根据地并策划革命。如此一来,相隔二百年的两者不就非常相似了吗?!‘新人’就是‘童子’。而且,现代的‘童子’不需要骑乘在破坏人的背上四处飞行,他们可以借助因特网而与世界相通。”

  罗兹以深情的目光注视着真木彦,尽管就在刚才,他还在执拗地为香芽雄辩……

  话头刚刚告一段落,从印着厨房近旁那大银杏蜡染图案的布帘阴影处,女店主就双手捧着一个A3文件盒走近前来。这是一个与香芽的类型不同,却仍看出是世家出身的、浓眉大眼的女性。丰满的心形面庞上,浮现出自信的微笑。

  “对于真木彦君的革命设想,我们市民运动的伙伴们可是被迷惑得不轻……长江先生,在六十年代,您可是参加了实际的运动呀……

  “高知市的活动家曾详细介绍了有关您的情况,说是‘那位长江先生回到真木町来,要再度开展将成为最后决战的运动’。我收集了中央系统报纸的爱媛版以及当地报纸的相关报道。或许,还有一些自己没发现的报道吧……我对于汇集‘年轻的日本之会’幸存人员的想法极感兴趣。即便已是如此苍苍白发,却还在坚持不懈地活动,这就是真正的古义人了!”

  三

  在回去的路途中,古义人坐在副驾驶坐席上,后排坐席被安置成床的模样,以让罗兹在上面小寐。驶上国道后,古义人开始慰劳起勤苦劳作了的真木彦:

  “今天的野游,做了很多准备呀……”

  虽然古义人早已知道真木彦就是那种个性,对方却没有附和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倒是说起了此前像是一直在考虑着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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