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换的孩子(终章 莫利斯·塞达克的漫画)(9)
时间:2023-04-02 作者:大江健三郎 点击:次
“然后姑娘把话题又扯了回来,认真地说,因为我知道不能和你***,才靠着接吻来达到高xdx潮的。” “临回国的时候,我们仿佛有种默契似的躺到床上,我脱下了她的裤子及内裤。我只看到她下身的外观,像薄饼似的肚脐四周以及朦胧的黑丛。她说,你压到我身上来吧,像个有性经验的人那样(或者说正是由于没有性经验的缘故),姑娘还高高地抬起了腿,但没有***。姑娘允许在她的手里射xx精,用姑娘的话说,这叫做超越***。’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激情,虽然没有达到高xdx潮。‘这是后来姑娘对我说的。想起和这姑娘在一起的一幕幕,可以说是我此生中仅有的充满情欲的体验。” “为什么自己没有和这个姑娘***呢?因为这姑娘长得太像我年轻的时候了。我和千樫长得很像,可她比妹妹还要像小时候分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的我,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不能和长得像我小时候的姑娘***,那是很危险的。再说我已经充分体验了情欲。” 千樫关上了田龟。阿光已经到客厅来听FM播放的吉田秀和的古典音乐节目了。他把音量放得很小,二十五年来阿光天天如此。今天是星期日。千樫觉得自己受到了录音带里吾良开朗情绪的影响,今天得好好做顿早餐。这录音带就不还古义人了,把它留在自己这儿。千樫感觉到了久违的性亢奋。 根据吾良讲的内容,千樫确信这个姑娘不会成为被记者们称为悲惨的女性的那种人。 莫利斯·塞达克的漫画7 这以后过了不到三个月,吾良那样热中谈论的姑娘来找千樫了。 姑娘先打来了电话。这是千樫喜欢接的电话。由于吾良死后一段时间激增的素不相识的人的电话很多,千樫对电话产生了恐惧。在某种意义上,这比前几次和古义人工作有关的,来自政治左右两翼的电话攻势更加残酷。然而,听这个电话里的声音和语气,还没弄清楚对方是什么人,有什么事,就使千樫感觉到电话真是个好东西!通过流过电话线的微弱电流与 陌生人相互连接的程序的,是能够使人安宁的东西。自己怎么竟然给忘记了呢?它具有把千樫从已经意识不到的长久的孤独感中解救出来的力量,哪怕暂时的。 “这个号码是三年前在柏林工作的塙吾良先生告诉我的。你是千樫吧?我想跟你谈谈……我叫西玛·乌拉。” 电话里的声音的确和最近常听的录音机里那姑娘的音质相同,没有感情起伏的、强加于人的平稳语调给人以特别良好的感觉。由于是吾良在柏林认识的女性,使千樫心里一惊,转而又被暖融融的感激包裹了。 “请讲吧。”千樫发自内心地说。 “……谢谢。我有个冒昧的请求。一九九七年柏林电影节时,吾良先生用国际专递寄给你的水彩画,能给我复印一张彩色的吗?吾良画这幅画时,我作为翻译兼助手一直在旁边。现在我从德国回国几天,非常希望……这是我单方面的想法,我希望能把这幅画的彩印带走。” “你说的水彩画,就是用彩色铅笔画的,或者说是把彩色铅笔弄湿了画的那幅画吧?画的是柏林的冬景……” “是的,吾良在科达姆……就好比柏林的银座那样的地方,发现了这种彩笔,他说可以用它去外景地画素描,就买了一套彩笔。” 千樫仿佛看见了吾良买东西时那兴奋的十分老练的样子。 “现在它就放在我的房间里。我马上去附近的文具店复印一张彩色的来。” “谢谢,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取呢?” “这个周末或下周都行……星期三我要去医院看母亲,下午回来。” “那我就后天,星期六下午两点去府上。可以的话,能占用你一个小时时间就更好了……如果妨碍古义人先生工作的话,我就不进去坐了。” “星期六下午他和儿子去游泳,不在家。” 千樫放下电话就去卧室拿那幅画。刚才说的那种画法,其实画起来并不简单。借这个机会,把画从古义人装的画框里拿出来时,千樫发现在画的右下角的日期旁,淡淡的,因着了色更加模糊不清的字迹并不是吾良的签名。 “和浦岛太郎①,摄于Wallotstrasse”千樫念道。 这样看来,由于德国女性的名字“乌拉”和日本古代的汉字名“浦”的发音相同,吾良便给姑娘起了这个浦岛太郎的绰号。吾良从年轻时就喜欢这种文字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