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枫轩 > 原创文学 > 散文随笔 > 情感驿站 >

朋友小路

  连日来,打开微信的第一个瞬间,便知道朋友小路给我发消息了。

  小路的消息,既没有什么事由,也不是一句问候的话儿,而是几束玫瑰花,或是几个手势。每每,我也回赠几个相应的图案、手势什么的,是礼貌,也表示对小路的尊重与敬意。想不到的是,这种一发一回的“敬意”,居然……

朋友小路

  小路哟,小路!

  小路是我们机关的驾驶员,俗称“司长”,我的同事。他跟我一样,属于“三等残废”——不高。我穿皮鞋,赖一点一百七十厘米。他呢?比我弱些,再加上背有点驼,感觉比我矮了很多。我俩本是同龄,偏偏又比我小了两个月。在我面前,他是永远都翘不起尾巴的老弟。

  还怪吧!小路的太太,要比他高上半个头,还瘦得跟秸秆似的。他俩站一块儿……

  我和小路同事十几年,小路的称呼便自始至终,没有改变过。

  机关里的“司长”,是专职的。当然,这个专职,不是只为某一位领导服务,面对的是全机关。要说忙,便很忙。要说不忙,也就是闲人一个。

  我呢?忝列机关中层,负责一个部门的工作,应该算是一个忙人。我们指导和管理着一个区域的经济业务,直接对政府负责,间接受行业的上一级机构领导。我们的工作,既繁重,又琐碎。向上,是汇报及接受任务。对下,是调查研究,布置安排各项工作的开展与执行。

  我与小路,除了同龄以外,倒也没有什么相似之处。我们却相处得很好,即便共同的话题不多,正常的聊天还是非常快乐的。

  比如,我们聊各自的另一半。他家的那位,是人民教师。聪明、好学、勤奋,是家长们信得过的老师。我家的那位,也是一个部门的负责人,泼辣、智慧、认真,工作做得风生水起。我和小路都很少能照顾到家里及孩子,琐琐碎碎的那些事儿,基本上都是她们操持着。

  比如,我们聊孩子。他家是个女儿,遗传了妈妈教师的基因较多,学习扎实、优异,几乎不需要爸爸妈妈的操心,升学、考学,一帆风顺。大学考到了天府之国,读的是一流的名校。毕业后,就地成家立业,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小路夫妇呢?倒成了在故乡与蓉城两头飞的燕子了。我家,也是一个儿子,读书不是太努力,也还算聪明,没让我们太担心。我抱着他上幼儿园,自行车驮着他上小学,他自己跑着上中学。一步一步地,读完中学读大学。接着,考国家公务员。一个“考公”季,考了三个地方三个不同的职位,还都考上了。最终,只能选一个,便是留在故乡。如今,也已成了某个单位的领导成员之一,有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四口之家。

  就缘于此吧,我和小路,不想成为朋友都不成。

  我们的关系,还是交汇在工作层面上。我的工作,很多的时候都是离不开小路的。有一年,组织上要我负责单位的“基建”业务。这项工作,在今天看来,可能很有“油水”,是个“肥差”,谁做谁就能从中获得很多好处。殊不知,我只不过是领导们手中捏着的一枚棋子,想往哪儿放,就在哪儿待着。只会闲听风云雨雪,静看日月阴晴。

  有一处房子要改造,需要麻秸做屋面铺垫的材料。我们这里又买不到麻秸,只能去五十公里以外的六安才能买得到。问题是,需要的量不大,不可能找辆大货车前去,费用上划不来。有人出主意说:“去跟小路商量商量。”商量什么呀,意思是让小路跑一趟。

  当时,小路开的是一辆由长春汽车制造厂生产的双排座小汽车。所谓的双排座,就是驾驶舱里设置了两排座椅,前排是驾驶座与副驾驶座。后排座便是载人的座位。驾驶舱的后面,是敞开的车厢,大约一两米的长度,是载货的。所以,双排座,又叫客货两用车。我们机关买这样车,不是考虑运送货物的,是买不到轿车,只能用这样的车载人了。但是,用它去运麻秸是不合适的,甚至是危险的。即便麻秸本身的重量不会导致车子超载,却超长、超高。

  本以为小路不干,可我一提这事,小路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准备车子去了。

  第二天,我们一早出车,中午时分便到了六安。没费什么事,买好麻秸,装好车,简单地吃点东西,就往回赶了。

  装上了麻秸的双排座,可能车自身还没有麻秸重呢。关键是,麻秸装得比车本身还要高,车头被披下来的麻秸挡住了视线,行车很不方便。车后的麻秸拖在路上,发出呼呼啦啦的响声,也影响驾驶员的听觉。



作品集友情文章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