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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立刻投入战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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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换”以后的森,现在变成什么样的人啦?我想他也和我一样,精神仍是肉体“转换”前的精神,他想尽快使精神与新肉体的年龄相适应,不再与转换矛盾。

  “转换”以后不再鹦鹉学舌了的森更加沉默寡言了,虽然我只是通过他的外貌举止来观察的。现在以二十八岁的肉体和我共同拥有衣着的森那种出于自然的沉默寡言的确很得体,已经颇有风度!而且,那是语言表达上的沉默呀。我要采取行动时,就把我怎样想、打算怎样做,都告诉森。当我有了新的经验时,(当然是以十八岁的肉体获得的经验了,哈哈),我就把那情况也告诉他。森接受了我的表达。但是,他并不用语言重复他所接受的全部内容以示鼓励,而是用审慎的目光向我一瞥,在那一瞬间里表达了那一切!

  关于这些,也得随着事态的发展具体地向你表达,因为我们虽然转换了,可是,只要地球不停地自转、公转,潮涨潮落、我们就被推向行动啊。当我面对转换为二十八岁的森时,在我心中唤起的是某种无限的怀恋。虽然我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森,但是,我认为这样的森才是真正的森、是终极的森、也是起源的森。既然这样的森出现在现实之中,我就相信我能和他共同扎实地开始“转换”后的生活、完成宇宙精神赋与我们的使命,我完全放心了。

  而且,我也感受到了森已经充分地意识到他的二十八岁的肉体与之相适应的正在变化之中的精神。我和森之间是没有必要提起有关“转换”的事的。反之,如果是像我们的孩子们那样的孩子发生了“转换”,并且对发生的事一点也不理解,那将会发生多大的麻烦呀?不是么?如果森认出十八岁的我是谁,他就会想到这家伙替换了我父亲,他就会又气愤、又惶恐地向我扑来,结果又会怎样?现在的森武装着壮年的肌肉,而我还是个不但肌肉而且连骨骼也没长成的嫩货呀。哈哈。

  于是,我坦然地接受了“转换”的关系,向森这样说道:

  “过去我常常向你讲起救场跑垒员的故事,现在我又想起了新的一段呢。有一天大雨过后,烈日当空,积水还等待太阳晒干,比赛就开始了。涨了大水的河,流在房舍之间,河水变成了红褐色。可是,在雨过天晴的灿烂的阳光下,棒球选手们无暇旁顾,我也坐在板凳上等待被选上救场跑垒。过去常常想起被选为救场跑垒员时的恐惧和功名心,但总是想不出那样的渴望被选上当救场跑垒员的理由。……那些连板凳也捞不上坐的小崽子们乱喊乱叫,好像在说死在外地而又尸骨无还的林里出去的军人顺着上游的洪水冲下来了……总而言之,你从衣柜里选出合体的西服穿吧。今天冷啊。我马上做点儿什么吃的吧!”

  森回到自己床边,慢腾腾地翻腾衣柜了。虽然他上学时间不长,可是,特殊班里的生活指导目标大概也就是自己能

  穿衬衫和衣服吧。他似乎在这门训练当中获得成功啦。虽然“转换”之后的现在还说这些未免有些滑稽。

  我忽然一下子蹦了起来,坚挺的水灵灵的***了十八岁的xxxx正在敲打小肚子,哈哈。不光是xxxx,就连腰部也像十八岁那样柔软,裤子显得又肥又大。说老实话,这时我就像被连根拔出来似地感到了不安。难道皮下脂肪的积蓄就像幼儿的毛毯一样是心理上的一种补偿?你这个肥胖的中年人哟,哈哈。不过,我也并非只考虑自己的事,我已开始替森担忧了啊。我想,必须把“转换”了的森在别人的眼前隐藏起来了,虽然幸亏咱们是没有兵役义务的国家。但是,忽然间由八岁变成二十八岁的成人男子,如果不申报就是逃避市民义务了。没有这样的规定么?怎样隐藏森?躲在自己家里是最愚蠢的了,说不定走上街头反而是最妙的方法呢?走向人民!走向不平凡的游击队也能大显身手的、又深又广的人民的海洋?

  电话铃响了。我刚要伸手去拿听筒,忽然缩了回来。“转换”后的我应该怎样接电话呀?不过,既然已经“转换”,那么,现在的我就是事实上的唯一的我啊。和“转换”前有连续性么?那一类的事只有别人才去操心。我这样勉励自己。

  “你在睡觉了么?你要睡到几时?因为我抛弃了你和森出走了!”

  电话断了。那仿佛是妻子宿醉初醒,或者喝了解醉酒,向我发出一声忏悔的嘶喊。

  “好啦!外部社会依然保持着旧时的秩序,“转换”了的只是我和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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