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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黑银令牌

凤楼澈难得沉默了很久,认真地小心翼翼的问:“丫头?你是不是听说了我的那些传言?”
越重华想了想,没有回答。
“我承认,我攻于城府,我风流,但是我凤楼澈不是愿意受虐,不是因为你打我,我就想算计你把你骗到手。如果换了一个人打我还差一点杀了我,我早就让他祖宗十八代见我爷爷去了,但是对你越重华,我给不出理由,就是想宠着你。是,我凤楼澈风流不羁,是有过不少女人,我自己做过的事坦坦荡荡,我承认。但我从来不屑于用自己的真情做鱼饵去算计,我凤楼澈就这么一点真心,用什么都换不来,这是我凤楼澈有的最珍贵的东西,我不会用我的真心去不择手段。”
凤楼澈认真地看着越重华,越重华也没有说话,很久之后,重华轻轻笑了,“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告白呢。我目前只考虑到这里了,还没有来得及想之后去哪里。”
“嗯,”凤楼澈也不逼她,“你要去北冥傲月的生辰,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毕竟我现在还是越重华的身份,你搀和进来不好。”
“好,听你的。”
“这个还给你,”重华拿出蛇蝎,“我这里已经有了戮屠,这个我不能收,你也需要保护自己。”
“无妨,”凤楼澈笑的高傲,看得出他是高兴的,“这天底下能伤到我凤楼澈的,恐怕还没有。就算我打不过他,凭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还能斗的过我吗?”
“无耻。”越重华把蛇蝎放到他手里,“让你拿着你就拿回去。蛇蝎本身就是毒物,我不惯藏匕首的,如果真的毒死了我倒是要怪你的。”
“有我在,你不会死。”
“那可不一定,戮屠,蛇蝎,无一不是天下至宝,倘若有人拿什么威胁我,我可是转手就要送人的。”
凤楼澈哈哈大笑,尽是一派睥睨,“有我在,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到你。”
“自以为是,目中无人。”越重华无奈,“对了,楼澈,你能查到我的身世吗?最近我想了很多,你帮我查一查,有没有一个人,应该是和我哥哥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
凤楼澈不悦,“丫头,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
“不是,你别闹。我感觉,他应该是我的亲生哥哥。”
“有什么特征?”
“只是模糊的印象,好像穿着一身银色的长袍,很温柔,走路时会发出宝石敲击地面的声音,来历应该不一般。”
“银色长袍?”一时间,凤楼澈脑海中划过一个人的景象,摇了摇头,不是,没听说过他有妹妹。“我尽力给你找。”
“嗯。”
“除了这个还能想起一些吗?比如其他的亲人,或者有没有留下你曾经生活的印记?比如说保留的配饰,衣物之类。”
“衣物是不可能留下的,不过有一个奇怪的东西。你看看认不认识。”说着,越重华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牌子。
凤楼澈急忙接过,长方形的牌子,已经有很多年头了,看磨损程度并不是六年之内的磨损,好像历经了沧桑。凤楼澈拿起蛇蝎,摇了摇头,“不行,蛇蝎有毒。丫头,戮屠给我。”
千年宝刃,一点一点把磨损和泥尘打去,已经还原了曾经的模样。“看样子,这是有人故意隐藏的线索了,丫头,这是哪里来的?”
“不知道,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就一直在我身上的,哥哥也不知道,应该是从前的东西。”
“看着不起眼,竟然是好东西,”凤楼澈笑,“你看,这是一块令牌,里面是银,外面是黑曜石包裹。黑曜石只要在东穹地势最复杂险峻的地方才有,而这些黑曜石粉末都是最精纯的,而且铸成磨砂包裹在外。你再看,我本来以为这泥尘是不小心沾上的,但这手法做的让人很容易把泥尘和黑曜石混淆,我也是看了一会儿才看出来的。”
“你是说有人故意用泥尘包裹?”
“嗯,只有这一边有,泥尘的目的就是为了掩饰这个字。”
“‘等’?什么意思?”
凤楼澈想了想,“这个字是千年墨书写,风吹雨淋,就算是火烧都不会变化。这千年墨放眼天下,只怕只有西海和我东穹有。字迹龙飞凤舞,狂傲不羁,显然是出自男子之笔。”凤楼澈皱了皱眉,“如果说这就是你的令牌,令牌上的‘等’字解释不通。如果说不是你的,只有两种可能,你家人的,或者你仇人的。如果是家人,合理的猜测是你的家人预料到你的离开,有朝一日你发现了令牌的秘密时,希望你等待,也许是等他们来接你。但是如果预料到你的离开,怎么会预料到你的失忆,如果说是他们和越尚的联手,越尚大可以不用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用那么匆忙。如果说是你仇人的,这个‘等’字也许是威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他们显然错过了最佳的复仇时机。而且这字迹的主人狂傲,很有君王风范,应该不是个愿意等待的人。”
“会不会是我的失忆是在他们意料之外?所以,他们现在找不到我了。”
“有这个可能。如果这个人是敌人,将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敌人。”凤楼澈依旧笑着,眸底却明显闪过一丝狠色。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越重华深呼一口气,“你说这上面的黑曜石和千年墨绝无仅有,那会不会是西海?”
“不可能。”凤楼澈摇头,“西海海皇离魅是六年前即位,狠戾无心,他六年前在他叔叔离湛辅助下屠宫清城,绝对没有那个闲情玩这种游戏。”
“那兰陵呢?”
“兰陵城主祁醉我见过几次,虽然神秘莫测,但是为人温和,算得上与世无争,不是狂傲的人。至于兰陵其他的人,我们处理了北冥傲月的事之后,我陪你去兰陵。”
“嗯。”
犹豫了一下,凤楼澈说:“丫头,我查过琴瑟那个人,他很危险,以后尽量不要和他见面。”
“那天只是一面之缘,偶然而已。”越重华笑笑,“好了,事情办的差不多了,红绫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什么时候再来?”
“有时间我就来看你。”
凤楼澈点头,笑,“好,我等你。”
“楼澈,”想了想,越重华问:“你小时候,为什么会畏寒?储位皇子,应该保护重重吧。”
“我……”凤楼澈一向邪魅的笑容陡然一僵,下意识的手握紧了拳,这样的凤楼澈是越重华从没有见到过的。
“是发生过什么难过的事吗?”
“没什么,早点回去吧,回去晚了红绫又说我的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