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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为卿狂

 
好了,好了,别说初恋了,都离题了,说说娜娜吧。
娜娜天生丽质,身材婀娜,走路摇曳生姿,圆圆的大眼睛,白里透红的肌肤,迷人的尾巴,一看就是个万人迷。
成小虎一看就喜欢上了,成天趴在玻璃缸前看过不停,还不时拿饲料喂她呢,不过,他笨手笨脚的,一倒就一小包,弄得满缸都是红红绿绿的饲料。
不但成小虎,连米基都全身充满能量了。
妈的,米基就是一个大色鬼,见到靓女就会流口水,估计他已经把香香忘得一干二净了。
“米基,我们是龟。”我小心地提醒他。
“我知道。”米基目不转晴地盯着娜娜。
“米基,娜娜是鱼。”
“我知道。”米基目不转晴地盯着娜娜。
“米基,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爱可以创造奇迹。”米基目不转晴地盯着娜娜。
米基没救了。
他不是因爱生恨,而是因爱生癫,他可能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被爱逼疯的龟。
龟鱼怎可以相爱呢?就算是杂交,也要近亲啊!龟和鱼,八辈子扯不到一块的,你可以想像他们杂交的情形吗?
马和驴杂交,结果生下骡子,这个不男不女的死智障,成世只识干活,什么也不会,米基和娜娜会生下什么怪物呢?
 
 “米基,你最爱吃的小海虾来了。”
“放生吧,我从不杀生的。”米基目不转晴地盯着娜娜。
“米基,今天我还做1000个仰卧起坐吗?”
“你进步神速,以后取消吧。”米基目不转晴地盯着娜娜。
“米基,地震啦!”
“如果上天注定要地震,那让它来吧!”米基目不转晴地盯着娜娜。
“……”
“香香。”米基目不转晴地盯着娜娜,温柔地叫唤。
我顿时石化。
天啊,米基因爱成狂,已经产生幻视,他竟把娜娜当成香香公主了。
“米基,她是娜娜,不是香香。”我善意地提醒。
“她是香香。”米基目不转晴地盯着娜娜。
“香香是龟,娜娜是鱼。”我作着无谓的解释,连我自己都觉得很白痴,“龟有壳,鱼无壳的。”
“她是香香。”米基目不转晴地盯着娜娜。
我知道,米基已经到了看到任何会动的物体都当成香香的地步了。
我非常非常的担心,以目前米基的情况,青山神经病院会拒绝接收他的。
爱情的破坏力实在太可怕了,唉,第一次失恋对一个龟的伤害太大了,但愿他能尽早康福吧,不过我相信这种可能性极低,除非有奇迹出现。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安排他和香香见面,只有香香能化解他心中的结,虽然香香并不爱他。
我相信香香不会见死不救的。
这时,娜娜游过来,一脸惊惶,象遇见警察叔叔一样对我说道:“%¥#··*(?):、”
我说过,我已经2.5亿岁了,我能听懂地球上所有语言。
娜娜是问这个龟眼神那么猥琐,盯着她一整天了,是不是个变态?
我告诉娜娜,米基虽然平时有些神经质,但本质上还算是个正常青年,他刚失恋了,情绪有些波动。
“香香对你说什么?”米基爬过来问,仍然目不转晴地盯着娜娜。
他只听得懂四只脚的动物语言,其它的无能为力。
“呵,她说你有型,靓仔。”我忍受着良心万般谴责说。
“香香真坦白啊,”米基一脸自恋地说,“我就喜欢类型的。”
突然,我感到自己的胃受到不明气流的强烈冲击,有一种呕吐的感觉。
“·*(¥*{+‘;¥%”
娜娜问我这个二百五在说什么?
我用参加追悼会的语调对她说,他知错了,求你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娜娜点点头,说她可以原谅这个可怜虫,不过请她转告他,以后滚远点,别成天盯着她看,她受不了,自己被一头猪**似的。
我对米基说:“娜娜小姐说,你虽然有型兼靓仔,但你这样时刻盯着她看,她压力好大,她希望你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要和她发生任何联系,否则,她会因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而导致月经不调,甚至提前到地府报到。”
“呵,I’m,sorry,这个期限是多久?”
“有生之年。”
“什么?有生之年?那……那我一世都不能见她了?还不如一刀把我杀了吧。”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为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呢。”
“可是,这是我的生命之树。”
唉,与傻B为邻,注定要痛苦一生。
“米基,”我假装叹道,“要怪就怪你生得太靓仔了。”
“难道生得靓仔都有错吗?”
“有,”我强忍住笑,说,“这是你痛苦的根源。”
“难道你要我整容吗?”
“还整?米基,你已经很完美了。”
“我想把自己整丑一点。”米基痛苦地说。
“这个太有难度了,医生从没做过这个,这个通常都是上帝做的。”
“那怎么办好呢?”
 “留得青山在,不怕无柴烧。”
米基点点头,终于静下来。
我终于忍住肠胃不明物体的翻滚,不让它们喷射出来。
对于失恋重症患者,只能通过语言催眠的方式,才能有效遏制他的病情。
这是唯一的办法,虽然会给施行者带来极大的心理、生理困绕,导致失眠、恶梦、呕吐等不良反应。
我只希望周六可以快些到来,只要他见到香香,就会明白这一切。
一切只不过是幻觉。
生活就会恢复正常。
这种日子,我受够了。
米基的病情仍然没什么好转,他还在偷偷盯着娜娜,米基说他不能没有香香,就如同他不能缺空气和水一样。
对于这类病情反复发作的患者,我们只能寄望于奇迹的出现,因为他们基本上是属于无药可救类型。
娜娜是一条很热爱游泳的鱼,或者说是一条很热爱跳舞的鱼,她一天到晚都在游过不停,她是主张“生命在于运动”的,因此,她口里也在吃过不停。
那些饲料,除非快饿死了,不然我是不会吃的,我要吃纯天然的东西,不要吃这些加工的垃圾。
我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东西,看起来就香喷喷,吃下去可能打冷颤,中国的企业是靠不住的,一个没有道德感的企业,怎么可能产生出有安全感的食品呢?
我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天空是湛蓝的,空气是清新的,河水是清冽的,食物是没毒的。
现在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在飞速地发展,向前发展,目的何在?却从来没有人想过。
大家都尽力往前冲,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不断地爬,也不知要爬到哪里?那个地方究竟是怎么样的?
人们总是盲从,总是对未知的领域充满渴求,却从来没想过为什么要这样做?
现在,天空是不再湛蓝,空气不再清新,河水不再清冽,食物不再安全,这就是我们前进的代价,还是结果呢?
多么美好的家园,为什么非要把它弄得乌烟瘴气?
唉,我活了2.5亿年了,从来没见过那么糟的地球。
又扯远了,不好意思,我是一只喜欢胡思乱想的龟。
 
娜娜看不上米基是很自然的事,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可是米基还在沉睡,他还始终坚持认为,这朵鲜花插在一堆金银珠宝、外汇股票上。
矛盾往往就是这样产生的。
我几乎每天都接到娜娜的投诉,而我唯一可以做的只是不停地重复:尊敬的客户,我会在工作日内处理,然后将处理意见反馈给你。
老实说,我可不想惹米基这个神经病。
我只想尽快熬到周六,可是,这个星期,时间老人不知在搞什么鬼,走得慢吞吞的。
我度日如年,米基继续呼唤他的爱人,娜娜继续她的投诉。
我感到自己就要赶赴殡仪馆了。
谢天谢地,终于到周末了。
 
周末的观海长廊,依然阳光灿烂,热闹非凡。
海风暖洋洋的吹,高大挺拔的椰子树轻轻晃动,树上结满青青的椰子,散发着诱人的清香,仿佛置身夏威夷。
成小虎把我们放下来,我伸出**,四下张望,却不见香香的芳踪,不禁十分焦急不安,我的救星怎么还没来呢?
成小虎想把我和米基放出来,米基却一反常态,死都不肯出来,他还沉浸着对娜娜的幻想中。
成小虎自然不会明白这个道理,对爱因斯坦说:“妈妈,这只龟不肯出来了。”
爱因斯坦看都不看:“不出来就不出来,龟嘛,就是这德性,缩头乌龟。哈哈哈。”
“抗议,强烈抗议。”我生气地吼着,我对女人这种物种感到绝望,她根本不了解我们龟族,每日只会化妆,她怎么会知道,米基在严重地失恋呢?
成小虎笨手笨脚把我放在地上,我四处走动,香香到哪里去了?
此时此刻,娜娜仍然被米基灼热的眼光笼罩,娜娜仍然生活在爱的恐惧中。
“香香,你在哪?”
“……”
“香香,你出来。”
“……”
“香香,救命啊!”
“……”
我急得四下走动,不小心撞中了几个人的脚,她们尖叫着跳开:“这是谁的龟,发疯了,怎么爬得那么快?”
是的,我们龟族一直都是很快的,低调是我们的风格,狂妄是我们的敌人。
这时,我遇见一只刺猬,被一个青春靓丽的小女孩带着,悠哉悠哉地散着步。
我记得,上次香香和她聊几句,好像她们很要好,而且同住一楼。
于是,我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