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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的妈妈

  妈妈在三年前的一次重感冒后,嗅觉开始变得迟钝,除了浓重味,她几乎嗅不出花的清香。她时常头晕,却总是一个人扛,而她的孩子们,为了学业和梦想,各个远走他乡。

  在云南上大学的妹妹很少打给她电话,只是在要生活费的时候会寒暄几句。我也不常打,因为毕业后的我,为了梦想留在了远方。我不但不常打电话给她,甚至在听到妈妈的来电后,心里会害怕。我看着手机亮了又暗掉,就这样重复了三四次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回拨给她电话。

  “妈妈,我刚才在忙!”我习惯在电话里跟她讲普通话。我用大声的语气驱逐了我的担忧,而我的担忧来自妈妈让我回家。

  其实几天前我就想打电话给妈妈,告诉她我的痔疮痊愈了,可是我却一拖再拖想等到五天后她生日那天再告诉她。妈妈比我更着急我的病情,她恨不得天天打给我电话。而当我提及她的身体状况时,她总是轻描淡写地搪塞着。她说,前段时间感觉头晕目眩,本打算去看看来着,今天感觉没事儿了就没去。我在电话里的着急化作了一声声的叹气,我有些生气,生气她都年过半百也不知道心疼自己。但我更感到内疚,愧疚自己不能陪在她身边,不能好好照顾到她。

  妈妈在电话里滔滔不绝地给我讲着谁谁谁的出息,说谁谁谁在燕郊买了房,还嫁了一个有出息的丈夫。她讲得眉飞色舞,语气里全是艳羡和憧憬。我热烈地迎合着她,顺势和盘托出自己远行的意义,其实我是认真的,希望她能理解的。

  妈妈在我的任性里一次次迁就于我,我知道作为父母,他们无论曾经有过多愤怒的抵抗,最终会心甘情愿地败在孩子的幸福里。几年后,我一样会成为一个妈妈,也许有一天,我也会有与我的妈妈现在的感同身受。可是,妈妈,爱是不容置疑的,无论是你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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