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向他走去,道:“孔先生,能抽点时间和我谈谈么?”
孔振源皱了一下眉,但还是点了点头,陈长青这时,从房门口探出头来,叫着我,我向上指了一指:“就到令兄的房间去如何?”
孔振源没有反对,我们又一起走了上去,孔振源看着房间中的一切,神情十分伤感,忽然道:“那只箱子,你打开来看了没有?里面有甚么?”
我有点懊丧:“开了,甚么也没有… ”
我“啊”地一声,突然之间,知道这些日子来,白素在做甚么了。
第八章 陈长青的星象和人生的新理论
----------------------------------------
孔振源总起了那只黑漆描金箱子,使我想起了这十多天来,白素躲在地下室中,在做些甚么:她在对付那些九子连环锁!白素有时会有很奇怪的想法,我用最直接的方法拉脱那些锁,发现大箱子中是小箱子,小箱子中是更小的箱子,而最小的一只箱子内又空无所有,白素曾说,孔振泉把这些箱子,用那么复杂的锁锁起来,另有用意。
当时,她表示应该耐心地去解开这些锁,而不是用我所用的办法。
这种想法就十分古怪,箱子里面如果是空的,不论用甚么方法打开它,还是空的,用斧头劈开,或是用钥匙打开,结果一定一样。
但是白素却不相信这个如此简单的道理:她一定在当晚,就把被拉脱了的锁扣,再装上去,然后,逐个逐个,去打开那些锁,看看结果是不是会不同。她曾提示过我,问我少了甚么东西,那只箱子不见了,由于根本是一只空箱子,我对之已没有兴趣,所以也一直想不起来。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她在干这样的傻事,不知道现在她已经弄开了几把锁了?那种九子连环锁,本来就十分复杂,到最后一具,小得要用钳子来操作,要弄开它,不知要费多少功夫!
我决定一回去,便告诉她我已知道她在干甚么,并且劝她不必再干下去了。
当下,孔振源听了我的回答之后,神情十分讶异:“箱子里甚么也没有?”
我摊了摊手:“是的,不,箱子中是箱子,从大到小,一共是九只,每一只都有一柄九子连环锁锁着,打开了最小的一只箱子,里面甚么也没有。”
孔振源的神情更是古怪:“真是,家兄行事,真是鬼神莫测。”
陈长青插了一句:“我不相信你那么快就弄开了锁。”
我笑道:“箱子是我的,我自然不会有耐心慢慢去解锁,我… ”
我作了一个把锁拉断的姿势,陈长青大不以为然地摇头:“卫斯理,你这个人,真是煞风景到了极点,你没想到孔老先生这样做,是有道理的吗?”
我笑道:“当然有道理,就是想引你这种懂情趣的人去浪费时间。”
陈长青一脸悻然之色。
孔振源坐了下来,我向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我们的发现,他听得十分不耐烦。
等我讲完,他呵呵笑了起来:“家兄也真是,卫斯理,我看你没有能力可以挽回一个城市的浩劫。”
我摊着手:“当然没有,但是我们想知道进一步的资料。孔老先生生前所讲的话,有一些,你以为并无意义,但可能十分重要。”
孔振源立时摇头:“我不能帮你,他讲的那些话,我根本听不懂,如何记得住?”
我道:“这倒是真的,不过… 你曾说过,他要见我,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他要你找我,总得说个原因吧!那时候他的谈话,你是不是还记得?”
孔振源皱着眉,想了一想,才道:“他第一次提起你,还是江星月老师还在世的时候,有一次江老师来看他,两人讲着,他就把我叫了去… ”
孔振源又想了片刻,才说出当时的情形:当时,孔振泉半躺在床上,江老师坐在床边,孔振源一进去,孔振泉就道:“有一个人叫卫斯理,你找他来见一见我。”
孔振源知道他哥哥的脾气,讲话颠三倒四,今天讲了,明天就会忘记,但是不答应却又不行,所以连声答应。
孔振泉吩咐完毕,自顾自和江老师在讲话,孔振源对他的哥哥十分尊敬,不敢立刻退出去,又站了一会。
他听得孔振泉道:“东方七宿,星芒才现,但迟早会联芒,届时将大祸降生!”
江老师长叹一声:“天行不仁,奈苍生何?”
孔振泉道:“依我看,这次大祸,如果所托得人,还有一线转机。”
江老师喟叹着:“是啊,那位卫先生,他是一个奇人,希望那颗救星,应在他的身上!”
……
孔振源讲到这里,向我望了一眼:“我听到这里,就退了出去。”
陈长青一跃而起,指着我:“听!虽然七星联芒,大祸在即,但是他们两位,早就看出有了救星!那救星可能应在你的身上!”
我苦笑着,指着自己的头:“看仔细点,头上是不是有五色云彩冒起来?”
陈长青又碰了一个钉子,赌气不再说甚么,我问孔振源:“后来有没有再提起过我?”
孔振源道:“果然,他第二天就忘了,而且我也根本不知道你是谁,该上哪里去找你,也就放下不理。”
孔振源道:“他每隔一个时期,会催我一下,我都敷衍了过去,到了最近,他健康越来越差,催得更急,那天我忽然听到有人叫你的名字,就向你提出了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