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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史·列传第四十二(3)

  大安中,同知横海军节度事,签河东北路按察事。贞祐二年,上书陈河东守御策,大概谓:「分军守隘,兵散而不成军。聚之隘内,军合则势重。馈饷一途,以逸待劳,以主待客,此上策也。」又曰:「军校猥众,分例过优,万户一员,其费可给兵士三十人。本路三从宜,万户二百余员,十羊九牧,类例可知。乞以千人为一军,择望重者一人万户,两猛安、四谋克足以教阅约束矣,岂不简易而省费哉。」又曰:「按察兼转运,本欲假纠劾之权,以检括钱谷。迩来军兴,粮道军府得而制之。今太原、代、岚三军皆其州府长官,如令通掌资储,则弊立革,按察之职举矣。」又曰:「数免租税,科籴益繁,民不为恩,徒增廪给,教练无法,军不足用。」书奏,不见省。

  迁汴后,召为户部侍郎,迁南京路转运使。太府监奏羊瘦不可供御。宣宗召扩诘问。扩奏曰:「官无羊,皆取于民,今民心未安,宜崇节俭。廷议肥瘠纷纷,非所以示圣德也。」宣宗首肯之。平章政事高琪阅尚食物,谓扩曰:「圣主焦劳万机,赖膳羞以安养,臣子宜尽心。」扩曰:「此自食监事,何劳宰相!」高琪默然,衔之。有司夺市人衣,以给往戍潼关军士,京师大扰。扩白宰相,请三日造之。高琪怒不从。潼关已破,大元兵至近郊,遣扩行六部事,规办潼关刍粮。偕户部员外郎张好礼往商、虢,过中牟,不可进。高琪奏扩畏避,下吏论死。宣宗薄其责,削两阶,杖七十,张好礼削三阶,杖六十。降为遥授陇州防御使,行六部侍郎,规办秦、巩军食。逾月,权陕西东路转运使,行六部尚书。致仕。兴定三年,卒,谥刚毅。扩博学多才,梗直不容物,以是不振于时云。

  移剌福僧,东北路乌连苦河猛安人。以廕补吏部令史,转枢密院,调滕州军事判官,历甄官署直长、豳王府司马、顺义军节度副使。部内世袭猛安木吞掠民妇女,藏之窟室,人颇闻之,无敢发其罪者。福僧请于节度使,愿自效,既迹得其所在,率众入索之,得妇女四十三人,木吞抵罪。徙横海军,转同知开远军节度事,签北京、临潢按察事,兴中治中,莫州刺史。上言:「沿边军官私役军人,边防不治,及扰动等事,按察司专一体究,各路宣差提控严勒禁治。」诏尚书省行之。

  大安初,改沃州,同知兴中府事。福僧督民缮治城郭,浚濠为御守备,百姓颇怨。顷之,兵果至,攻其北城。福僧战其北,使备其西,薄暮果攻其西,以有备乃解去。寻改广宁。崇庆元年秋,福僧被牒如邻郡,大兵薄城,其子铜和尚率家奴拒战,广宁赖之以完。福僧还,悉放奴为良,终不言子之功,识者多之。未几,充辽东宣抚副使。岁大饥,福僧出沿海仓粟,先赈其民,而后奏之,优诏奖谕。至宁元年,除巩王傅兼吏部郎中。胡沙虎作难,福僧称疾不出。宣宗封胡沙虎泽王,百官皆贺,福僧不往,胡沙虎欲摭而罪之。诏除福僧寿州防御使。贞祐三年,迁山东西路按察转运使。是岁按察司罢,仍充转运使。久之,致仕。

  兴定二年十一月庚辰,宣宗御登贤门,召致仕官,兵部尚书完颜蒲剌都、户部尚书萧贡、刑部尚书仆散伟、工部尚书奥屯扎里吉、翰林学士完颜孛迭、转运使福僧、河东北路转运使赵重福、沁南军节度使猪奋、镇南军节度使石抹仲温、泰定军节度使李元辅、中卫尉完颜奴婢、原州刺史纥石烈孛吉赐食,访问时政得失。福僧乃上书曰:「为今之计,惟先招徠飐人。选择飐人旧有宿望雄辨者,谕以恩信,彼若内附,然后中都可复,辽东可通。今西北多虞,而南鄙不敢撤戍,刍粮调度,仰给河南,赋役频繁,民力疲弊。宜开宋人讲和之端,抚定河朔,养兵蓄锐,策之上也。」又曰:「山东残破,群盗满野,官军既少,且无骑兵。若宋人资以粮饷,假以官爵,为患愈大。当选才干官充宣差招捕,以恩赏谕使复业。募其壮悍为兵,亦致胜之一也。」又曰:「自承安用兵,军中设监战官,论议之间,动相矛盾,不惩其失,反以为法。若辈平居,皆选材勇自卫,一旦有急,驱疲懦出战,宁不败事?罢之为便。」书奏,朝廷略施用焉。元光元年卒。

  赞曰:宣宗急于求贤,而使小人间之;悦于直言,而使邪说乱之。贞祐、兴定之间,岂无其人哉。虽故直言蔽于所惑,群才诎于见忌耳。自纳坦谋嘉以下,可考见焉。

  奥屯忠孝,字全道,本名牙哥,懿州胡土虎猛安人。幼孤,事母孝。中大定二十二年进士科,调蒲州司候,察廉,迁一官,除校书郎兼太子司经。三迁礼部员外郎。迁翰林待制,权户部侍郎,佐参知政事胥持国治决河,以劳进一阶。除河平军节度使,兼都水监,遂疏七祖佛河及王村、周平、道口、鸡爪、孙家港,复开东明、南阳冈、马蹄、孙村诸河。忠孝常曰:「河之为患,不免劳民。复垒石为岸十余里,民不胜其病矣。」改沁南军,坐前在卫州勾集妨农军借民钱不令偿,由是贫富不相假贷,军民不相安,降宁海州刺史。改滑州,历同知南京留守,迁定国军节度使,复为沁南军。入为太子少傅兼礼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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