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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错花轿嫁对郎:这是一部真正书写女性的好剧(2)

  再想想如今各种假雌睦、真粉末的姐妹情的剧集(小时代等),真是抹煞了女性至善至纯的感情,污蔑了同性间互助互爱,变相吹捧异性恋秩序和男性救主的爹味儿价值观。

  ----------------------------优秀就能拥有爱情?--------------------------------

  我在B站留言区看到这样的争论,冰雁粉心疼冰雁在军中受苦受累,与将军的情路艰阻,直言如果没有上错花轿,以冰雁的蕙质兰心亦能与齐天磊成为佳偶,也不会受这么多苦。这话初听来貌似合理,但细细琢磨,这话怎么有种优绩主义的意味?于我而言,爱情,并非是优秀对无敌,也并非是努力变好的奖赏,是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自己希冀的渴望,是内心向往在对方身上的探寻和投射,这其中与优秀无关,更与条件北辙,是一个人对自我清醒的认知,知我欲者,爱我所欲,而不是想她/他所有。

  冰雁固然聪慧,但是她的聪慧对于齐天磊而言却不见得是锦上添花,甚至对于在齐府自保也无大益,因为她面对的是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的小人,为了夺财,柯世昭可以手刃手足,又怎可能放过一个弱女子?何况齐天磊本身已足够多谋仍只能忍辱负重,韬光养晦。因此,齐天磊同样意识到冰雁与他只能是相敬如宾的夫妻,在齐府这深牢大院里,他难护她周全,也难与她坦诚,他们只不过是人世间最普遍的一对怨偶。齐天磊喜欢李玉湖的原因更多是欣赏她身上那种为了姐妹甘愿付出的“侠肝义胆”,这是他生于兄弟阋墙、手足相残的齐家所未能感受并强烈渴望的,他见惯了精致算计和勾心斗角,内心早已黑暗荒芜,而玉湖的娇憨和仗义是他想要握住的光。

  同样,对于冰雁而言,她的大智大谋放在齐家内斗实在是屈才,冰雁的内心向往的是辽阔天地,渴望的是学有所用,期盼的是自身价值的实现,她的心志已于她与玉湖相见时坦言:“虽然你在这里锦衣玉食,珠围翠绕,但怎及我在边城天高地阔,伸展自如呢?”对于冰雁这样生于深宅的才女,她是远远不能满足于和俊朗少年的小情小爱,她想做的是与丈夫并肩而立的参天大树。因此,如果没有上错花轿,冰雁与齐天磊也未必能够白头偕老、情比金坚,更多的可能是一个葬身恶人手中,一个装病至死。

  爱情从来不是配对游戏,不是连线命题,不是资本主义社会里对人的价值的衡量和匹配,弗洛姆在《爱的艺术》里提到“在一种交易盛行和奉物质财富为首要价值的文化中,人类爱的关系遵循统治商品交换和劳动力市场的相同的规律,这是毫不奇怪的。”“把爱的问题设想为一个对象的问题,而不是才能的问题。”

  持有优绩主义观念的人寻找的并不是爱情,而是商品,是点缀自己、彰显能力的物,而不是真实的情。不过,我在这里探究的是爱情而非婚姻,因为婚姻与爱情完全不同,甚至一定要剥离爱情,婚姻才能安稳,现代婚姻中的爱情已然是剥削关系的遮羞布罢了。因为真正的爱情,与性别无关,与条件无关,与生存无关,只与心有关,而人们也不该将爱情作为变优秀的奖品,这又何尝不是物化爱情?

  ----------------------------------相互专偶的婚姻观----------------------------------

  为何我会用相互二字呢?因为所谓专偶制的婚姻不过是双标的存在,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说过,专偶制婚姻对于妻子的要求是确保其贞洁,不可通奸,但是对于丈夫而言不过是皇帝的新衣,比如最近的生育与婚姻关系解绑就引发了一些婚女的慌乱,足见专一对于男人而言实在是,难!(白眼)因此在此剧中无处不凸显的专一、互相尊重的婚姻观显得难能可贵和跨越时代(这可是22年前的剧哦)。

  原着中大将军袁不屈本有一妻一妾,正妻死于难产,妾死于从军途中,而袁不屈要娶结仇的李家女儿也是因为玉湖从小习武,身体健康,能给袁不屈生儿子。编剧则改为袁不屈有过两任正妻,从不纳妾,对于亡妻也是伤感无比,自叹是个孤独命,对于爱人相伴的渴望跃然银屏,而后他对于冰雁也是爱敬并举,尊重她的意见,听从她的建议,乃至分离数日便相思成疾。可见编剧对原着中妻妾并存的婚姻并不认可,而这种专偶的婚姻观更是通过齐天磊的话得到传达,在见过真的冰雁后,玉湖旁敲侧击问他对真冰雁的看法,他直言:“我只喜欢你这个假的,婚姻是两个人的传奇,再有第三个人就不好玩了。”在玉湖闹气回扬州时,他说:“我齐天磊素来讨厌一夫二妻,此生绝不讨两个老婆。”编剧正是借主人公之口说出自己对于婚姻的看法,婚姻是两个人对彼此的承诺,一诺千金,可以和离,可以意断,但绝不该一心多用,尤其是男性,在本就利于他的制度里,更应该清醒的意识到世间对女子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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