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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夕鹤九号列车上的人(9)



    吉敷从月台上看到的通子的窗户,好像就是那个位置。

    “A卧铺车的床铺沿着走道两侧,朝列车前进的方向排列,并且分为上下两层……”中山拿来旁边的便条纸,在纸上画着。吉敷一看就明了了。

    “过了仙台车站以后,当时A卧铺车厢内的其他床位上,都已经没有人了吗?”吉敷问。

    中山面露困惑地歪着头,不解地追问:“怎么了吗?”

    “凶手很可能是A卧铺车厢内的其他乘客吧?凶手虽然可能在仙台车站下车,但也有可能根本没有下车呀!检讨你刚才所说的,凶手没有下车的可能性也很高;另外,凶手也有可能走动到列车的其他车厢去了。”

    “说得也是。当时没有问到这一点……既然如此,现在就打电话问问吧!”

    “过年期间找得到人问吗?”

    “应该没有问题吧!”

    中山一派轻松地走到电话旁边,开始拨电话号码。吉敷眼睛看着他的背,脑子里想着:如果也请他查问B卧铺车厢的情形,应该不会被抱怨吧?但是,大概不须要调查到B卧铺车厢。虽然只要布帘是拉起来的,车掌一看就知道床上有没有人。取下床铺时,就算有人不见了,车掌也不见得会记得吧。不过,A卧铺车的床位比较少,或许会记得也说不一定。

    “知道了。”

    中山讲完电话,走过来了。“A卧铺车厢总共有二十八位乘客,扣除死在床上的乘客,就是二十七个。车掌去取下床铺时,那二十七个人好像都还在A卧铺车厢内。”

    “这样呀!”吉敷回答。

    4

    离开青森署后,吉敷往车站的方向走去。没有走多久,就碰到位于八甲路中央的一个狭长形的公园。公园内沿着绿地,还有一条细细的水流。

    吉敷在公园里一边走一边想。综合目前所知的种种事实,事情恐怕就是这样吧?“夕鹤九号”上死者陈尸的床铺,确实就是通子的床位没有错;但是,死在那个床位上的人,幸好不是通子。

    然而毫无疑问的,这个死掉的女性,一定和通子有着什么样的关联。因为除了同一个床铺的问题外,通子穿过的白色对襟毛衣,竟然盖在死者的胸前。由此看来,会不会应该死掉的人本来是通子呢?而想杀死通子的人,是现在躺在青森署的棺材里的那个女人呢?

    也就是说,已经死掉的女人,原先的计划是让通子像死于自杀般地,死在列车的卧铺上。她拿着不知从哪里得到的通子随手写的便条纸,预备在通子的床位攻击通子。原本的计划应该是这样的:凌晨四点左右,她先把那张像遗书般的便条纸放入通子枕边的化妆品包包,然后割断通子的手腕或颈动脉,杀死通子。杀人之后,在四点三十六分列车进入仙台站时,下车逃逸。

    但是,事实上进行时,却不是那么顺利。通子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两个人无言地争夺刀子,结果颈动脉被割断的人,反而是预备杀人的人。当时通子是穿着那件白色的对襟毛衣睡觉的?还是只是把对襟毛衣盖在胸前睡觉的呢?吉敷无法明白这一点。不过,他想象那件白色的对襟毛衣是因为被血沾污了,所以通子把对襟毛衣留在卧铺上,就逃走了。

    逃走的时候,她只带着自己的旅行袋,却忘了放着那支镀金汤匙的化妆品包包。青森署好像认为凶手的目的是为了偷走死者的旅行袋。其实不然,因为旅行袋是通子的,通子只是拿走“自己的东西”而已。

    卧铺上的乘客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人了,但是其他乘客因为没有好好地观看死者的容貌,所以没有人知道这一点,都以为死者就是在上野车站上车的那个乘客。因此,青森署便依据“乘客的旅行袋不见了”这一点,认为凶手的目的是盗取旅行袋。

    吉敷如此推理着。

    不过,这样的推理里还是有很多疑点。例如:通子被攻击时,为什么不大声求救呢?还有,两个人拚死般的争夺刀子,其他乘客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是睡觉的时候突然遭受攻击,一时惊吓得叫不出声音吗?还有,在其他乘客感觉有异状前,这个瞬间发生的“意外”就已经结束了吗?也就是说:刀子反弹划过女人的颈动脉的时间,比通子发出声音的时间还要快吗?这就是通子没有发出声音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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