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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乖行 隐忧潜伏 妖狐现影 铸错难回(19)



  那人不觉又是一怔,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武当五老之一?”

  楚天舒道:“老前辈剑法通神,假如不是武当五老,那就只能是掌门人了。”

  那人似乎很喜欢别人奉承,哈哈一笑,说道:“你猜对了,贫道正是武当五老中的玉虚子。不过为了侦查一事,故此改作俗家打扮。”

  楚天舒道:“啊,原来是玉虚道长,失敬,失敬!”心里则在想道:“此人与传说中的玉虚子,面貌似乎不大相符。”

  原来玉虚子未出家之前,俗名潘俊,这个“俊”字名实相符,他的外号是叫做“玉面郎君”的。他是武当五老中年纪最轻的一个,开始当长老时,不到四十岁,现在虽然已过五旬,但少年的容貌,总该还有轮廓可寻,不会变得如此形容可怖。

  玉虚子似乎知道他的心思,说道:“你是想见见我的本来面目吧。”

  玉虚子说话时,目光透露出一股浓重的郁闷意味。

  楚天舒感觉得到他目光中的寒意,不敢回答。

  玉虚子叹了口气,说道:“十多年来,我从未以本来面目示人,不过,今次对你可以例外。”

  他突然一伸手揭下了“面”皮,原来他是蒙着一层薄如蝉翼,制作得极为轻巧的人皮面具的。

  面具揭开,楚天舒不觉“呀”的一声叫了出来。叫出了声,方始醒悟失礼。

  原来玉虚子的“本来面目”,完全出乎楚天舒想象之外,非但不“俊”,而百奇丑。不过他略一定神,就已看得出来,这揭开来的亦非“本来面目”,只能说是给人毁了容的“本来面目”。

  只见他脸上伤痕遍布、纵横交错,有如蛛网。而且凭着楚天舒的武学造诣,还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伤痕,是顺着剑势,在一招之内,划伤成这个样子的!就像草书名家所写的字,笔划最繁复的字也可以一笔写成一样。

  楚天舒大吃一惊,心里想道:“伤他的这个人,剑法之高真是不可思议!”要知人的脸皮本来就薄,一刻划过,造成了这许多伤痕,却不削坏骨头,也不伤及眼睛鼻子,拿捏之准,力度控制之妙,岂是言语所能形容。

  玉虚子戴回面具,怆然一笑,说道:“吓坏了你吧?我脸上的伤痕,就是齐勒铭之所赐的。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恨他,即使他已经死了?”

  楚天舒余悸犹存,而且这句话也实在不好回答。因为他心中的感觉乃是“怨毒之于人也,大矣哉!”齐勒铭与武当五老之间的仇怨他根本就不清楚,他不愿意只为了要奉承玉虚子而帮他骂齐勒铭。当下问道:“道长告诉我这件事情,不知和那女子有何关连?”

  玉虚子道:“对了,说了半天,我也应该说到正题来了。这个女于是江湖上著名的一双姊妹妖狐中的妹妹,外号‘银狐’的穆娟娟。这穆娟娟正是齐勒铭的情妇!齐勒铭之所以从武学名家之子变成一个魔头,据说就是因为姘上了这个妖妇的缘故。”

  楚天舒不觉又是啊呀一声,心里想道:“原来她就是银狐穆娟娟,我可真是救错人了!”

  玉虚子盯着他道:“你也知道银狐穆娟娟吗?”

  楚天舒道:“最近曾听得有人谈论过她。”玉虚子跟着再问:“是什么人谈论她?”

  楚大舒心里甚不高兴,暗自想道:“这位道长未免也太喜欢盘根究底了。”他不愿意将秘密和盘托出,逼于无奈,只好说谎:“就是上个月我在徐家喝喜酒的时候,听得有客人谈论这对姐妹妖狐的。当时花轿尚未临门,徐家招待宾客在花园里赏牡丹,客人来来往往,甚为拥挤,我不认识那些人,偶然听到几句,自是不便过去搭讪。听过便算,也不怎样放在心上。”在那样的场合,来自各方的江湖人物,自是免不了要趁这机会交换消息。楚天舒编造的谎言,可说是合情合理。

  玉虚子仍不放松的追问:“你听得他们怎样说?”

  楚天舒道:“他们好像是谈论这对姐妹的暗器功夫,有人说她们的暗器功夫可以比美四川唐家。我就是因为听到这两句话才比较留意的,不过,当然我不会相信。”

  玉虚子对他的话似乎并无怀疑,笑道:“说这几句话的人非但消息灵通,而且还是大行家呢。银狐穆娟娼就是刚才那个妖妇,她的暗器功夫你已经见过了,还不算太过厉害,她的姐姐金狐穆好好的暗器功夫更为了得。有见过的人说,她的暗器手法和四川唐家似乎也有几分似呢。据说唐家亦已有所风闻,开始注意这对姐妹妖狐了。”楚天舒心想:“她们的暗器功夫本来就是源出唐家。但看来这个秘密除了齐燕然之外,尚未有人知道。最少武当派的人就还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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