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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气易消 芳心难测 武功虽失 侠骨犹存(19)



  姜雪君重启朱唇,缓缓说道:“家父在洛阳用的名字是姜远庸,这个名字,江湖上的朋友,知道的恐怕下多。但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或许较多人知道。家父本来的名字乃是志奇,志向的志,奇怪的奇。”

  她一说出父亲的名字,知道的人果然不少,登时引起了吱吱喳喳的议论了。

  “姜志奇,他不是和扬州楚劲松并称南北两大名家的么;二十年前,他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啊!后来不知怎的销声匿迹,却原来是改名字,迁到洛阳隐居闹市之中。”

  “听说他和卫承纲是好朋友,他的隐姓埋名,莫非是和卫承纲这案有关?”说这话的人,当然是知道卫承纲乃是反清人物的,所以只敢悄悄的和旁边人说。

  卫姜雪君已经听见了,继续说道,“不错,家父和卫承纲乃是八拜之交,十多年前,他从保定迁到洛阳,的确是为了害怕害死卫承纲的那些人,为了他知道内情,会对他施加毒手。”

  “家父迁居洛阳之后,以一个三流武师的身份出现,开了一间小小的武馆。想不到竟蒙有中州大侠之称的徐中岳的青睐,与他曲意结纳。而本来在他手下做事的我的那位堂叔姜志希也就渐渐得到他的重用了。起初家父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他其实是早已知道家父的身份的。

  “有一天,他请家父喝酒,就在那天晚上,家父突然无病身

  徐中岳面色铁青,喝道:“姜雪君,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你的爹爹是死于非命?”

  姜雪君冷笑道:“徐中岳,我还没有说到你的头上呢,你就害怕起来了么?”

  徐中岳硬着头皮道,“胡说八道,我又没有做过亏心之事,怎么害怕你的胡言乱语。”

  姜雪君冷冷说道:“你不害怕,那就不要打岔。至于我说的是否胡言乱语,待会儿自有公论!”

  徐中岳也伯别人思疑他是“作贼心虚”,只好闭上嘴巴。

  姜雪君继续说道:“不错,家母的确有此怀疑。家父临死时,我没在他身边。他最后说的那几句话,是家母后来重回洛阳之时,方始告诉我的。他说:暂且不要让雪几知道,我怕她鲁莽,急于报仇,反遭其害。咱们有把柄捏在他的手里,他在洛阳的势力又实在太大,你要设法脱离虎口,报仇之事,往后再说。”

  徐中岳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嘴唇开阖,似乎想要说话,但欲言又止。

  姜雪君道:“家父若非遭人毒手,怎会说出‘报仇’二字,至于他说的那个‘他’是谁,料想大家亦能明白。”

  不错,姜雪君的父亲虽然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但却是说出了“他在洛阳的势力又实在太大”这句话的。这个人除了是徐中岳还能有谁?

  剪一山连忙以公证人的身份说道:“令尊临终之语,没有第三个人听见,而令堂又已死去,似乎不能作为证据吧?”

  姜雪君淡淡说道:“剪大先生,我还没有说完呢。你要证据,请听我说下去不迟。”

  剪一山也只好闭上嘴巴了。心里想道:“幸好她尚未知道我是冒牌的剪大先生,剪大先生在武林德高望重,别人是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的。如果到了真的不能庇护徐中岳之时,说不得也只好牺牲他了。”

  姜雪君继续说道:“家母遵从家父嘱咐,藉扶柩回乡为名,脱离虎口。当时我本来要跟她走的,但她却要我留下。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徐中岳的交换条件,通过我那叔叔,威胁家母,必须把我留下,方肯将她放行。

  “这也是我后来方始知道的,家母临走之时,曾交代我那叔叔,必须等她回来,方能谈到我的婚事。

  “不料家母尚未回来,我那无良堂叔,便即连吓带骗,逼我嫁给仇人。……”

  剪一山一皱眉头,端起公证人的身份,打断姜雪君的活头,说道:“姜姑娘,事到如今,你的婚姻是否出于自愿,那倒是次要的问题了。我想先弄清楚一件事情,你口口声声说徐中岳是你的仇人,那就不仅仅是怀疑了。你是否认定令尊乃是被他所害?”

  姜雪君斩钉截铁的道:“不错!”

  剪一山道:“你刚才已经说出令尊的真名,令尊生前,我虽然无缘与他相会,但据我所知,令尊姜志奇是和扬州大侠楚劲松齐名的。徐中岳的武功虽然不错,恐怕也还胜不过令尊。那即是说,他是不可能在武功上用什么阻毒手法暗害令尊的了,这一点你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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